反应过来后,薛优立刻去推门,门果然被锁上了。
被关在储物室里太过被动,如果发生了什么也是瓮中之鳖。
权衡之下,薛优咬咬牙,选择用力拍门:“有人吗?我被关在里面了!”
“元元?咖啡?”
一片死寂。
“饺子做好了,你快吃吧。”
看着那一碗热腾腾的饺子,咖啡虽然饿,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毕竟,他可是很清楚这些看似好吃的食物,真吃进嘴里了是个什么怪味儿。
已经给薛优拖了好一会儿,咖啡觉得够了。
他实在是不想吃这一碗沙泥口味的饺子,干脆捂住肚子,又演起来:
“哎哟,我忽然肚子疼,妈妈你等我拉个屎再回来吃!”
说完,就蜷缩着跑出了厨房,正好迎面撞上元元。
元元面色不是很好,身后站着罗哥和毛斯特。
罗哥看到咖啡,淡淡道:“时间差不多了,小孩子该回房间休息了。”
“呃,爸爸,我想……”
咖啡想要再次使用屎遁,身后,柔姐却已经追了出来:
“你这孩子,哪有这样的,你就是要拉,也给我吃完再拉!”
罗哥不满道:“大晚上的吃什么东西,也不怕积食?都给我上床睡觉去。”
一面是柔姐,一面是罗哥,左右也逃不了,咖啡想想还是选了听罗哥的话,这样至少可以不用吃那些奇怪的东西了。
元元却还是惦记着薛优,踌躇道:“我、我想去储物室……”
“你去储物室干嘛?”
三个大人齐齐道,眼神变得很危险。
元元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我、我想去拿支笔……”
“妹妹,现在是睡觉时间,可以明天再去拿笔嘛!”
咖啡粗暴地打断了元元,拉着她上楼。
背对着三个大人,咖啡小声道:“你疯了,不想活了?”
“可是姐姐还……”
“她总有办法的,你要相信她。”
咖啡觉得,小尤既然选择了执行这个方案,就应该承担这个方案带来的风险。
他和元元已经做好了自己的那部分工作,剩下的就是小尤自己需要面对的。
合作关系而已,可不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卧室里,元元还是放心不下,在原地转了两圈后,竟然还是道:“不行,我放心不下,我要去找她。”
咖啡还来不及劝阻,就看到元元愣在门前。
“门……被锁住了?”
话音刚落,黑暗就不期而至。
灯被关掉了。
储物室,薛优把耳朵贴在门上,企图听到外面的动静。
可出乎意料的,耳朵里竟然传来了时钟转动的嘀嗒声。
薛优一愣。
门被敲响了,这一次,终于有人跟薛优说话了:
“你……想……出……来……吗……”
听到这种熟悉的半死不活的语调,薛优嘴角一抽,反而是不急着出去了。
外面的诡异既然需要通过威逼利诱来让她开门,就证明门里反而才是安全的,开了门,才是要糟糕了。
黑暗中,薛优靠着墙坐下,默默地整理着思绪。
当时,她们所有人都陷入了污染状态,偏偏碰上了列车到站。
可是,在列车完全停靠之前,她们又遇见了另一辆列车。
根据规则,她们在看见那辆不应该存在的列车时,没有能够按照规则行事,应该全部违规了。
轻易下站的后果很明确,就是死路一条,但她们现在却都还活着。
因此,结合眼下情况判断,薛优认为,违规判定应该是在她们跟着乘客下站之前生效了。
该说不说,这辆不存在的列车来得还挺及时的哈——
薛优这么想着,立刻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后低声骂了句脏话。
不愧是周舟曾经的男人,即便成为了诡异,这脑子,还是没话说。
立场交换,薛优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解决方法了。
周舟啊周舟,你说要给我转运,没想到是这样转运……
薛优抚摸着左手腕上的宝石手链,在心里叹气。
想通了前因后果,薛优对现在的处境更加明确了:
因为违规,她们进入了这个名为《诡梦之家》的本中本,形式么,大约是和名字提示的一样,一场梦境。
只有从梦中醒来,才能摆脱违规状态,继续探索副本。
可从梦中醒来的标准是什么呢?难道像她这样,光是意识到这一切还不够吗?
薛优想起了储物架上的六个盒子,明明都没有上锁,她却只能打开其中一个。
这是不是说明,还有五个盒子,需要由其他五个队友亲自打开?
薛优摸了摸口袋里的车票,车票上印着的真名原来是这个用途——只有真名,才能帮助她们找回记忆。
“嘀嗒、嘀嗒。”
靠在墙上的薛优再次听到了那种仿佛来自房屋内部的声音。
为什么会有时钟的声音?
【诡梦列车上不存在时间。】
薛优再次想到这一条规则。
【如果你们在车窗外看见了其他列车,请在三秒内拉下自己座位侧的窗帘。】
薛优在黑暗中睁大眼睛。
不存在时间的诡梦列车上,“三秒内”到底该如何定义?!
换句话说,诡梦列车上,存在“三秒”这个概念吗?!
如果时间概念不存在,那么是否可以认为,这不存在的列车,是一旦触发,就必定违规的一个场景!
如果这个推论成立,那么这个《诡梦之家》,就不仅仅是一个困住她们的阻碍这么简单!
《诡梦之家》中,必定存在通关《诡梦列车》必不可少的线索!
薛优首先想到的,就是规则下半部分。
不难推断出,只要把《诡梦之家》这首童谣拼凑完整,就可以得到规则(下),继而获得通关规则。
想得是挺美的,可无情的现实是,她现在被锁在储物间里,别说找线索了,能不能活都不知道。
至于咖啡和元元,薛优可没指望过这两小孩能来救她,她俩自己能活着,薛优就谢天谢地了。
“赔钱货,我不要你照顾,快滚!!”
虚弱但暴躁的老年男声在门外响起,薛优连忙凝神细听。
“爸爸,你不要这样,难道女儿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女人哽咽着说道,声音似乎带着无尽的怨恨与悲伤。
竟然是柔姐和她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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