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青烟起,子弹破空入,言景笙看着那子弹像穿过空气一般入了那掌心然后了无痕迹。
他的瞳孔放大,额角有了冷汗,可却一直挡在柳不语身前没有后退半步,他急忙再次扣上扳机,可那只手已经来到了他面前,呼吸一滞间,柳不语皓白的手伸过去,似乎只是那么虚虚一捏住了那鬼魅得手腕,那手就动不得分毫。
猩红的,充满腐烂血腥味的红指甲离言景笙的尖只有一粒米的距离。
言景笙咽了咽口水,柳不语上前一步,直接抬手把他压到了怀里。
四周的惨嚎越来越盛,凄厉得犹如地狱万鬼降临人间,柳不语贴心地捂住了言景笙的耳朵,然后轻轻一折,骨头碎裂的咔嚓声令人头皮发麻!
柳不语手往后用力,生生地把那只诡异的手扯了下来,腥风血雨间他拿着残手往虚空一扔,眼中红芒闪,抬手一挥间劲风袭来,他大喝一声:“滚!”
浓雾收惨嚎歇,阴过天晴空中万里无云。
言景笙抬起头来,墓园还是墓园,常青树树木葱茏,青墓碑排排竖立。陈叔和那几个护卫晕倒在四周,没有任何伤亡。
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味。
这样诡异恐惧的事言景笙也是平生第一次遇见,现在危险过去了他才开始后怕寒毛一茬一茬地冒起来,他下意识地抓紧了柳不语的手,依靠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
“没事了,言言不用怕,我在这。”
言景笙逐渐回过味来,他看向柳不语,目光里多了很多考究的意味。
柳不语安静地任由他打量。
“刚才那些东西,你能对付?”
“对。”
“真有妖魔鬼怪?”
柳不语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不过刚刚那个不算是,只是被人用邪术操控的残尸。”
“…”言景笙从柳不语怀里出来,捂了捂心口,“那你怎么会对付?该不会…”
柳不语灼灼地盯着他。
“你是寺庙或者道观里的俗家弟子,或者是那些话本子里的什么俢士啊捉妖师之类的?”言景笙扯着嘴角眉毛一上一下地问。
柳不语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呃…我失忆了,我也记不得,刚刚那只是本能。”
“靠,那你还回答我有,还知道刚刚那些事啥?你当我是傻子吗?”言景笙用枪柄捶了捶柳不语的胸口。
“那都是潜意识里的东西,你一问我就自然而然地说出来了。”柳不语无辜脸。
言景笙翻了个白眼,他走到一边坐下,柳不语想靠近就被他眼神瞪在了原地,“你,站着,让我抽根烟冷静冷静。”
他还有些后怕,拿烟出来的手都有些发抖。
…
不远处树林一个穿着黑色打底红圆点长衫的中年男人收回了望远镜,他身材高大挺拔,短发乌黑,面容冷硬肃穆,全身上下充满着上位者的矜傲与威严。
“言将军,现在您也已经亲眼所见,我所言非虚。这世上确实存在精怪,但极为稀少。少将军身旁的那人,就是所剩无几的几千年大妖,若把这妖炼成了傀儡器皿,那在战场上可就是枪炮不入的绝杀性武器。”中年男人身后走出来柳恕,他对着言将军温声道。
言将军垂眸想了一阵,“你要如何炼?”
“这千年大妖很让人头疼,柳宅布置的阵法才起步,还要等北方的几位大师过来帮助我成炼妖阵,所以将军,只能说让您,把少将军嫁入柳家了,然后把这大妖困在柳家。”柳恕打量着人的脸色思索着道,“虽然冒昧,但是我同您提过,少将军是这大妖几百年前的情人,只有困住少将军才能困住他。”
“啧…”言将军低笑了一声,“行,不过,他们两个在柳宅住上一月,就得回将军府住一月。而且我儿不是嫁,他们是两个男人间的结婚。”
柳恕思考了一会,点头应下。
“你先回去。”言将军下了逐客令。
“是,将军。那不知,少将军何时…”
“半月后,本将军才认回的儿子,自然要培养一下感情。”
“好的,我在柳宅候着。”说完,鞠了一个躬就离开。
言将军身后的一众浅蓝军装红色帽线的士兵让开了道。
言将军看着他离开以后,呸了一下,然后特别没品地骂了一句:“小杂碎,还和老子谈合作,你也配!”
一群士兵默契地望天。
…
言景笙燃完一根烟冷静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看柳不语把那些护卫和陈叔拎到一起舒服地躺好。
不亏是修炼人士啊,你看看这下大汉一手拎一个跟拎小鸡仔一样。
等柳不语收拾完言景笙已经站了起来,朝对方招了招手。
柳不语掀唇一笑就脚步轻快地走到他身旁,“缓过来了?”
“嗯。”言景笙应了一声拎起被陈叔扔掉的竹篮,拉住了柳不语的手,“去看看我…娘,此行的目地还没完成呢。”
“好。”
幸好陈叔在下车时说了位置,不然言景笙觉得他有可能吐口水让对方清醒,不是对陈叔不好,而是吐口水也跟难的。
两人找到了墓碑,上面的黑白照片能看出是个音容极美的女子。
言景笙和柳不语摆了瓜果点了蜡烛燃了纸钱,他跪着一边点香一边说:“您也别怪我这么多年没来看你,实在是命运捉摸我前几日才知道自己有爹娘呢。”
“我今日才知道您或许可能是能听见我说什么的,但我好像也没啥唠的,虽然早年没爹没娘,但有一个护我的大哥,也过得挺不错的,您儿子双商极高,长得也好,您应该满意。”
一旁烧纸的柳不语忍不住在一旁笑出了声,言景笙给了他一手肘,然后继续说:“日后的日子应该都是顺顺当当的,您多多保佑我,这小日子越过越美满,旁边这我爱人,长得确实不错吧,我有眼光吧。但是这家伙挺神秘的,每个人都会有秘密这无可厚非。您先帮我看看,只要他是个好伴侣就成,如果是的话,现在也没风,您就让这一对蜡烛都灭了。”
然后这蜡烛就真灭了,言景笙忍不住战术性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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