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x皇后6◎
这个时间, 皇上应该上朝去了,只不过因为嫌麻烦且自身懒散,皇上已经有一年多没有上朝了。
平日里, 都是秉笔大太监在一旁代皇上的意思旁听记录——也就是贺朝本人。
但这个时间点,贺厂公竟然来了。
这里张正称贺朝为贺内官,则是因为贺朝有许多身份,在宫中走动时, 称内官比厂公来的好用。
而听到贺内官来了, 众嫔妃都是一愣。
她们也自然意识到他是什么人, 不然也不会被皇后宫里的掌事太监如此郑重的通报。
而姜穗也怔楞了一下, 不懂贺朝这时候来干什么,于是点点头, 让张正带人进来。
就连身旁的巧夏都严阵以待。
当高大的男人走进来时,姜穗发现四周宫妃若有似无打量的视线全部都聚在了男人身上, 还有十分小声地议论声在响起。
怎么说呢, 不怪贺朝。
他身姿挺拔的模样, 和皇帝比起来确实是洗眼睛了。
“给皇后娘娘请安。”
贺内官行礼。
内官、厂公, 他身份倒是多。
姜穗说:“起来吧, 不知贺内官前来,是有什么要事?”
男人倒是没有了之前看到的嚣张模样,他垂着眼眸, 微微躬着身子, 明明已经权倾朝野了, 却仍然对没有实权的皇后如此尊敬。
丽妃想到了之前和贺内官的几次交流, 就有些恼怒。
丽妃非常清楚宫中谁才是不该得罪的, 贺内官最不该惹的人, 也是最该讨好的人, 但是奈何她向贺内官示好无数,对方却油盐不进,仍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对任何一位嫔妃都一视同仁的——
不理会。
甚至在皇上面前,都不太给她面子。
这让丽妃非常恼怒,甚至觉得贺朝这个阉人不识好歹。
她一个后宫宠妃,屈尊降贵示好已经是极限了,若不是他那张脸还算是英俊,陛下又非常信任他,不然她真的想要找机会给他点颜色看看。
尚不知就连陛下都已经受到了厂公的控制,丽妃如今还在惊讶于贺朝对皇后的客气。
是因为她是皇后,还是因为她是姜家的人?
丽妃有时候会认为贺朝不把她看在眼里,是因为她并非世家出身,而是陛下在出宫南巡时带回来的民间女子。
但她看贺朝对其他世家出身的嫔妃如淑妃、端妃之流都冷漠以待,有以为是贺朝平等地看不上她们这些后妃。
但是他竟然对皇后另眼相待?
不过就是一个黄毛丫头,被朝臣塞进陛下宫里的续弦,怎么就入了贺朝的眼?
丽妃想到了着人打听的小道消息,说陛下大婚之夜当日,贺厂公在太和宫里也待了一夜……
不,应当不可能,一个阉人,皇后也不可能自甘下贱。
在丽妃脑子急速飞转的时候,贺内官宣读了来意。
皇上赏赐东西来了。
宫中嫔妃都有些惊讶,就连姜穗都惊讶。
怎么皇上忽然变性了?竟然还赏赐东西给她?
就连丽妃之前最想要的南海大珊瑚都给送来了。
随后,贺朝还给所有人扔下了一个重磅消息。
“陛下口谕,如今中宫已至,宫务按例交由皇后管理,届时由奴才前至钟粹宫,请丽妃娘娘将皇后宝印、金册交还于中宫。”
众妃哗然惊讶。
这个在丽妃处三年的皇后宝印金册,最终竟真的要交还给新皇后。
许多嫔妃都认为,陛下并未有此打算,没有想到陛下到底是看重皇后。
宣旨完毕之后,男人并未理会殿内的议论纷纷,还有面色铁青的丽妃,他转过身来,给皇后行了个礼,随后便出言告退。
好像这一趟来,就只是为了宣旨而已。
姜穗却百思不得其解,她看着贺朝离去的背影,在一众莺莺燕燕中显得格外醒目。
虽然皇帝的旨意里有说夸她这个皇后大度啊、心性柔和又能忍啊(姜穗自己翻译的),但是她总感觉这并不是皇帝的主意。
皇帝哪里想得到她啊,十有八九是贺朝的主意。
他难道是在……
给她撑腰吗?
想了想,姜穗又把这样的想法甩到脑后,现在贺朝都不记得她了,而且她很清楚作为任务者的贺朝是一个冷漠又冷酷的人。
但是……
姜穗又想到了他们之间的乌龙闹剧,又觉得很有可能。
算了。
她没有再想,毕竟无论贺朝是怎么想的,这件事都非常有利于她。
前朝后宫,谁不知道九千岁的说一不二,况且如今宝印金册在手,那她才算是有些实权。
只是不知道贺朝是怎么说动皇帝的。
一旁的淑妃微笑道:“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想来陛下仍然是念着娘娘,今日恐怕就能见到陛下了。”
淑妃笑着看向丽妃,十分优雅,“丽妃妹妹,你说是吗?”
丽妃眼眸中划过一丝怒火,但她也并非蠢人,知道淑妃这是在故意激怒她。
丽妃笑道:“皇后娘娘是刚进门的新妇,陛下自然挂怀,昨夜还与我说娘娘再好不过了,”她笑看皇后解释道,“臣妾这三年操劳宫中事务,方才知道娘娘的辛苦,如今娘娘来了,臣妾总算是可以将陛下命臣妾保管的宝印好好交还给娘娘。”
“前些日子臣妾日日伺候陛下,将此事忘了,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随后丽妃状似不经意间,“也不知道淑妃姐姐你,多长时间没见到陛下了?”
她捂嘴娇笑,“哎哟,我差点忘了,这话说出来,怕是刺到姐姐的痛处了,真是该死。”
淑妃脸色微变,一旁的端妃冷冷插话,“既然知道该死,怎么还不闭嘴。”
端妃靠在身后的贵妃椅上,似笑非笑,“说起来如今春日已到,鹊鹂唧唧咋咋,本宫让宫里人统统给赶了出去,烦死人了。”
该鸟中名字带个鹂,明眼人都知道她在说谁。
丽妃都不知道听这些冷嘲暗讽多少次了,丝毫不在意,而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看来端妃姐姐不知道,陛下可是最喜欢鹂鹊这样的鸟儿了,还特命花鸟局,往太和宫里送了好几只呢。”
姜穗坐在上首,觉得脑袋有些嗡嗡的。
这些女人的话题没完没了,而且就算是已经摆在明面上的撕破脸,但是说话时仍然笑意盈盈,客客气气的放冷箭。
她一想到这将是每天的日常,头更疼了。
不过好在贺朝来送皇帝的赏赐这一件事似乎也算是震慑到了众嫔妃,更何况还有拿回宝印金册的重磅消息。
只是不知道,丽妃会不会就这样将东西交还回来。
之后姜穗还特地问了一下迎春,当初皇后的宝印金册是什么时候给的丽妃,说是昭德皇后去世后就落在了丽妃手里。
宫务自然也是如此。
想来这三年,丽妃在宫里应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
皇后想到了那天与贺厂公的谈话,除去其中居高临下的步步紧逼,她发现了令她有些困惑的一点。
为什么厂公不去和非世家出身,在金陵并无根基的丽妃合作,而是转头来找她一个姜家出来的皇后呢?
要知道姜家这样的金陵世家虽然没有过去那样强盛鼎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金陵城里盘根错节,仍然树大根深,算是一个庞然大物。
然而这样的问题不容许皇后在继续思考下去,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些绵里藏针的妃嫔们——基本上都是高位嫔妃在说话,那些小妃嫔们自成一派,基本上并不插话。
现在又轮到后宫那些各种局的尚宫们前来一个个报道了。
也不知道他们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刚知道宫务已经交还给了皇后,就有一批人来报道。
当然也并非全部,还是有一些尚在观望之中,担心丽妃与皇后争权殃及池鱼,也有属于丽妃一派,当做不知道此事。
姜穗又不得已,再一次当起领导训话。
这些来了的尚宫司官们,看起来都老老实实,只不过有的眼神飘忽,很显然是有问题。
姜穗倒也没有一上来就把人撸下去,毕竟后宫盘根错节,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先按兵不动。
和她们认为的不善交际的皇后不同,几位来了的尚宫司官很快就在皇后不急不缓的言语中意识到,这个皇后好像并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明明只有十六岁,端坐在上首却也颇有气势,该说不愧是出自姜家的贵女吗?
姜穗一番敲打之后,最后想了想,狐假虎威一番。
“陛下命贺内官将宫务交由本宫,是对本宫的信任,本宫亦也不会让陛下失望,今后若有什么事,你们皆可以来寻本宫宫中的掌事太监张正。”
一些还未曾认识皇后宫里新上任的掌事太监是哪一位的尚宫,听到名字心中就是一惊,随后就看到着玄青色内官袍,绣着相应品级纹路的青年在一旁行礼。
“内官张正,见过各位女官。”
尚宫司官们也纷纷行礼。
她们都是在宫里混的,从皇后娘娘再一次说是陛下命贺内官交由宫务的时候,都知道这个宫务交给皇后,实际上是九千岁的意思。
如今看到九千岁徒弟的徒弟在此,更是知道了九千岁的心思在何处。
原本一些还有小心思的人纷纷都认真起来,齐声向皇后行礼表忠心。
看起来温和沉静的皇后很满意,又说了几句,便让张正送她们离开了。
等到整个长春宫都没了外人,那个总是挺直着身板,一言一行都遵守着规矩的皇后就这样松懈下来,仰倒在椅上,巧夏都吓了一跳。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皇后娘娘唉声叹气,“我累了。”
迎春也吓了一跳,“娘娘,您这样不合规矩。”
巧夏倒没有说不合规矩,而是先瞪了迎春一眼,随后心疼道:“娘娘,那咱们先回内室里休息休息?”
迎春属于宫里分给皇后当大宫女的,虽然比不上巧夏和娘娘亲近,但她也在努力适应着娘娘的风格。
看着皇后娘娘就这样准备随着巧夏去休息,迎春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娘娘,未到时辰,若是陛下来了见娘娘歇息……”
皇后娘娘倒是没有生气,她任由巧夏帮忙把头上那些珠串拿下,十分和蔼地对她说道:“放心迎春,皇上是不会来的。”
本来这话从皇后嘴里说出来,应当听起来是有些落寞的,但是看着娘娘十分高兴准备去歇息的神情,迎春把话从嘴里咽了回去。
既然是厂公特地关照过的皇后娘娘,她也没必要过多的操一些没有必要的心了。
这时张正送完人从殿外进来,见到迎春正指挥着宫内众人轻手轻脚地收拾东西,奇怪问道:“怎么这样小心翼翼?是皇后娘娘朝你生气了吗?”
迎春见是他,态度比起巧夏熟稔了许多,她说道:“你瞧皇后娘娘的脾性,像是会朝下人无故生气的模样吗?”
张正其实也只是随口一问,心中也并不认为娘娘。
尽管只在皇后宫中待了短短三天,但是张正也差不多摸清了皇后的脾气。
安静、温和,说话时不急不缓,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会动摇她,待下人也十分宽厚,昨天就有个小太监不小心打翻了花瓶,也不见娘娘生气。
况且面对皇上那样羞辱般的无情,娘娘也从不见哀怨和愤懑,张正并不认为后宫中人的几句话,亦或者是哪个下人的不尊重会让娘娘大发脾气。
也不知道能让娘娘生气的是什么样的事,张正心里想。
虽然脑子里转了许多,但是张正嘴上还是玩笑般回道:“这不是向迎春姐姐问问,若是娘娘生气了,我等太监也小心些。”
迎春笑骂道:“什么时候你也成了小太监喊我迎春姐姐了?就是你见着那样,皇后娘娘累了,去内室歇息了。”
她瞧见张正并不意外的神情,倒是有些好奇,“怎么瞧着你倒是一点都意外。”
张正道:“只是我的大逆不道之言,你也别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皇后娘娘同宫里的人不太一样。”
迎春也点了点头,他们二人在宫里算是自小一起长大,也都是老乡,因此话也多一些。
迎春道:“大约这就是厂公大人看重的原因。”
张正也想到了刚刚前来的厂公大人,特地来宣读陛下旨意,不太像是大人会做的事,以往这些小事都是由师父去做的。
他听见迎春问道:“厂公大人竟然亲自前来宣旨,你说陛下今夜会不会歇息在咱们娘娘处?”
这回轮到张正瞥她一眼了,他意味深长道:“厂公宣的旨,那可不一定是陛下的意思。”
迎春眉一竖,“慎言!”
张正也忽然警醒,有些懊恼。
迎春恨铁不成钢,“我说张公公,您也多注意下您这张嘴,不要给厂公大人惹来了麻烦。”
张正没有了刚才的模样,像是被拔毛的鸡,二人趁着娘娘歇息时闲聊了几句,正准备离开后各干各的差事,张正就收到了外面来的消息。
他收到消息后心中一惊,立刻回到殿内,让迎春去报。
此时的姜穗正在矮塌上休息,一旁的巧夏帮她把头冠收起来。
姜穗感觉和后宫的后妃们说话,比上个世界在丧尸群里东奔西跑还要疲惫。
她现在只想躺着睡觉,今天凌晨四点就被拉起来梳妆打扮,她真的要累死了。
什么皇帝、贺朝统统都被姜穗抛之脑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她睡觉,没有!
姜穗感觉巧夏的声音越来越朦胧。
“娘娘,一会儿您醒了,奴婢安排小厨房给娘娘送来您喜欢吃的樱桃酪,您好好歇息,若是有要事,奴婢再来禀告……”
就在姜穗的意识逐渐消失的时候,门外迎春有些着急的声音,一下子就把内室的主仆二人给惊到。
“娘娘,迎春有要事禀告!”
姜穗混沌的脑子清醒了过来,她也听出了迎春话里的着急,在巧夏的帮忙下从矮塌上爬起来,随后示意迎春进来。
“进来吧。”
皇后娘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困倦,但是迎春得到消息后,却也不敢隐瞒,若是等到皇后娘娘醒了再禀报,误了事就不好了。
“娘娘。”迎春行礼。
“不必多礼了,出了什么事?看你急急忙忙的。”
迎春向来是姜穗身边最稳重的宫女,所以她才提拔她为大宫女,姜穗也不是不担心她背后有没有人,但后来看到迎春和张正关系不错之后,心里也大约有了底。
此时发生了让迎春慌张的事,恐怕事业不小。
姜穗心里哀叹,唉,她真的只是像睡个回笼觉而已。
迎春已经在一旁开口了。
“回娘娘的话,大事不好,姜侍郎被东厂的人带走了,现下正关在东厂大狱里!”
“姜侍郎?”皇后娘娘皱眉,“是大哥?”
迎春点头,“是的,奴婢刚刚收到消息,便特来告知娘娘。”
皇后知道迎春消息灵通,且恐怕此事姜家不多时就会往宫里递消息了。
皇后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迎春道:“昨日夜里,只是宫门落锁后,今早消息才传进来。”
皇后有些奇怪,“究竟什么事让大哥被带到东厂?大哥身有荫封,若是犯案抓人,也应当去的是大理寺啊?究竟是犯了什么事,被东厂带走?”
迎春面色有些尴尬,但还是说了出来,“回娘娘的话,具体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大约知道侍郎大人是因为在街上与兵部尚书家的王公子当街斗殴,又放了几句狠话,不小心……”
巧夏急了,忍不住脱口而出,“不小心什么?”
迎春低下头,语气低了些,显然也是觉得难言,“不小心把人给打死了。”
“什么?”素日沉静的皇后都微微睁大了眼睛,巧夏更是震惊。
巧夏:“你是说,大公子他把人给打死了?!”
迎春点了点头,“如今兵部尚书王大人在城门口击鼓告御状,已经闹到陛下面前了。”
闹到陛下面前并不是什么大事,大事是打死人了,皇后想了想,问道:“厂公呢?”
迎春有些惊叹皇后的敏锐与直击重点,她恭敬回道:“贺内官此时也在勤政殿。”
勤政殿和太和宫不同,是宣朝皇帝办公的地方。
要知道永建帝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入勤政殿了,基本上都是贺厂公代为处理政事,如今此事事关重大,就连皇帝都去了勤政殿处理。
皇后说:“既然是昨天夜里的事,怎么现在才来说?今天早上也不见人来报?”
不仅没见人来报,而且其他后妃竟然也没一个知道的,未免瞒得太好了些。
迎春低声道:“回娘娘的话,王公子他……是一个时辰前才咽的气,太医都没救回来。”
巧夏听了,神色都变了,她很清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姜家虽然在京中看似光鲜,但实际上从内里已经开始烂了。
大公子算是姜家男丁中最优秀的人了,也是未来姜家的主君,被老爷寄予厚望。
如今犯下这等当街杀人的罪过,虽按律杀人与平民同罪当诛,但有姜家的运作,应当能逃过一死,只不过官职、前途,恐怕也统统没了。
更何况迎春又再次补充,王公子是兵部尚书的独子,这件事就连身为奴婢的巧夏,都知道一定没完了。
现在姜家有个中宫皇后,一定会找到娘娘面前。
显然皇后也是这样想的,巧夏有些害怕又紧张地问,“娘娘,该怎么办?”
迎春说:“娘娘,要向陛下求情吗?”
皇后娘娘原本有些震惊的神色已经变回了原本安静的模样,迎春有些奇怪娘娘的镇定,随后她听到了娘娘仿佛丝毫不意外的声音。
“本来以为大哥会在将来出事,没想到现在就出事了。”
巧夏也想到了什么,她脱口而出,“娘娘是说,这是大公子又酒后闹事了?”
皇后说:“恐怕不止。”她看向迎春,“姜大公子是在哪里和王公子斗殴的?”
竟然喊自己的哥哥姜大公子,听起来有些冷漠。
迎春心中奇怪,但是没表现出来,她也惊讶于皇后竟然抓住了这一点,顿了顿说道:“……是在平康街。”
就连巧夏都是一噎。
身为姜家出来的奴婢,巧夏自然也见过不少家里的公子哥消遣的去处和习惯。
平康街——
是本朝狎妓一条街。
皇后也算是明白了,她的便宜大哥是跑去平康街快活了之后,喝高了,在街边和人打起来了。
原因恐怕也挺简单的,不是抢女人就是装逼,结果喝高玩脱了。
内室安静了下来,显得有些沉闷。
原本皇后的睡意也一扫而空。
巧夏在压抑的氛围中,小心翼翼问道:“娘娘,咱们要去勤政殿,向陛下为大公子求情吗?”
然后她听到了皇后娘娘叹了口气。
“向陛下……恐怕不仅如此。”
巧夏没懂,但是迎春懂了,她忍不住抬眸,看向这位年仅十六岁,看起来青涩又冷静的皇后。
皇后说:“这件事若要求情,恐怕向的不是陛下,而是那位九千岁。”
糟糕的是,尽管皇后娘娘一点也不想管这件事,但是作为姜家人,就算是做做样子,都得为这个便宜大哥走一遭。
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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