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师也以为他母亲早已死了,可谁知道去了匈奴,见了贺兰家的人,才知道他母亲当年并未死去。”
楚寒尘道,“贺兰家的人当初潜入中原,杀了他的父亲,将他母亲绑回了匈奴。”
“可他母亲难道不知道那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吗?她怎么能给自己的儿子下毒?”
虞啾啾震惊又恼怒。
“自然是知道的,具体的前因后果我不清楚,但听小国师的意思,他母亲被贺兰家的人藏匿,连匈奴王都不知道自己最疼爱的这个女儿尚在人世,只是,她似乎也被贺兰家的人折磨得精神有些不正常了……”
楚寒尘说道。
虞啾啾闻言,有些明白了。
“我听呼延华辰说,贺兰家位列匈奴五大姓之末,是五大姓部族实力最弱的一个,可即便如此,他们家行事却也如此胆大妄为。”
她话语中,透露着对贺兰家的浓重不喜,“匈奴五大姓部族,按照实力由强到弱,分别是兰氏、呼延氏、宇文氏、独孤氏、贺兰氏。
“他们每一个部族,手中都握有自己独立的兵权,并不像大夏国那样,兵权是牢牢掌握在皇帝的手中。
“这一代匈奴王出自呼延氏,但他的每一个儿子,都背靠身后的母族。
“听呼延华辰之前的意思是说,贺兰氏也在追杀他的人之列,这样的话,就是说贺兰氏必然也有一位支持的王子。
“但以贺兰氏猖狂的行事风格——他们不但胆敢私藏匈奴王最宠爱的女儿,并且将她折磨到精神失常,还敢追杀匈奴王最小的儿子,另外,还十分可恶地在大夏国的边境拐卖女童!
“种种行径,足以证明,一旦贺兰氏支持的那个王子成功夺得王位,他们部族必降更为猖狂。
“而且,我也有理由相信,被贺兰氏支持的王子,比如也不会是什么好人,跟他们是一丘之貉罢了。”
楚寒尘听着她语气中对贺兰氏的厌恶的意思,就不禁挑了挑眉。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你似乎还想干涉匈奴王的下一代更迭?”他不禁询问道。
“我原本是不怎么想的,打算听了国师哥哥的意见之后再做决定,但现在,贺兰家成功地激怒了我,令我改变了主意,除此之外,一方面,呼延华辰请我帮忙,我可以利用这一点,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对我有利的承诺。”
虞啾啾心里算计得很清楚,“另一方面则是,贺兰家如此欺负国师哥哥,只有成功干预了下一代匈奴王的更迭,让呼延华辰坐上那个位子,我才有可能瓦解贺兰家,为国师哥哥报仇!”
她说到“报仇”这两个字的时候,甚至在暗暗地磨牙。
可见贺兰氏对裴书砚的所作所为,是真的惹到了她。
楚寒尘认识虞啾啾也有差不多三年了。
他对她的性格,有着相当深刻的了解。
虞啾啾从小就睚眦必报,没有人可以再惹了她以后,还能全身而退。
很显然,她的这种性格,并没有随着她渐渐长大而改变掉,她这种“报复”别人的能力,倒是跟着年纪一起增长。
楚寒尘毫不怀疑,只要她说的出口的,必定也能够做到。
更何况,还有裴书砚和她联手。
裴书砚虽然看起来温柔醇厚,可实际上,却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根据我这些日子的观察,匈奴王对小国师,倒真有几分爷爷对孙子的那种疼爱,或许你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不过具体怎么做,还是等你见了裴书砚以后,再与他商量。”楚寒尘说道。
虞啾啾点了点头。
想到可以见到裴书砚,她小脸上之前所积攒的那些怒意很快就消散,转而绽开一抹开心的笑意。
“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国师哥哥?”
她眼眸弯弯地看向楚寒尘。
这样的她,眼眸中的怒火不见,转为星星点点的笑意,倒只像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单纯小甜豆,似乎跟方才那个信誓旦旦要找贺兰氏麻烦的她,根本不是一个人似的。
“有些麻烦,明日我要为他进行一次医治,他会昏迷三天,之后,我再安排你们见面,这三天,你就先住在这家客栈里,在龙城各处转转。”楚寒尘说道。
“我不可以乔装打扮一下,跟着你去看看他吗?”虞啾啾一听说要医治,小脸上不禁浮现一抹担忧。
“不行。”楚寒尘立即摇了摇头,“我这次身边一个人没有带,贸然跟着你这么大一个小孩子,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小公主,虽然你换了张脸,可是不要忘了,你在匈奴可是很有名气的,当初匈奴的使臣,可是打过你的主意的。”
这些虞啾啾当然没有望。
她撅了撅小嘴,也只能暂时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只耐心等待着三天以后,可以和小国师相见。
随后,虞啾啾带楚寒尘去看了她带来的那些草药。
楚寒尘花了大半天功夫,把其中一些对裴书砚的病情有好处的名贵药材都挑选走,其余的,则暂且放在了客栈里。
他走了以后,虞啾啾坐在房间里深思了许久。
一直到傍晚之后,夜晚来临,她才是敲响了呼延华辰的房门。
“干嘛?你想好要帮我了吗?”呼延华辰一见是她,站在门口,抱着双臂看她。
“这种事情,总不能站门口说吧?”虞啾啾看他。.
“进来吧。”
呼延华辰点点头,装作一副冷淡的小模样,实际上关门的手,都有些激动地微微颤抖。
但一转过身,就又装出那种高冷的样子。
虞啾啾瞥他一眼,没有戳破他的装模作样,只自顾自地坐在那里,小手轻敲了一下桌面,道:“我现在这个身份,在龙城里,不管做什么都很不方便。
“所以,我需要一个新身份。”
呼延华辰闻言,皱了皱眉。
“你可以假扮成商人的女儿啊,楼赫不是已经见过你了?让他扮成药材商人,这不就行了?”他说道。
“你想的还真简单。”
虞啾啾听他这么说,顿感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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