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子替恕子除毒,正在紧要关头,稍有差池便会误送他的性命。小德子偏在此时行凶,儒子自然无法援手,急得满头大汗,唯有以意念相召琢玉剑。
但先前琢玉剑因欲阻拦众人捣乱而被儒子封了印,此时虽能感应到儒子的召唤,却爱理不理,此举又是大出儒子意料之外。前些时日在镜练河时,琢玉剑不惜自耗灵力相救那少女,此时明知她遇险,为何竟是出奇的无动于衷?
宋扁鹊看出了儒子心中的焦虑和担忧,当即上前阻拦小德子,说道:“请快住手,快快住手!儒子兄弟要救人,不可让他分神。”双手拖住小德子。
孰料小德子飞起一脚,将宋扁鹊踢在一旁,说道:“狗奴才,儒门中何时轮到做奴才的说话。”他本以为宋扁鹊当真举报儒子,先前在众人面前还尊称他一声“宋兄弟”,此时翻脸不认人,直接以“狗奴才”斥之。
八俊中人的祖宗虽向儒门称奴,但以儒子为首儒门中人,均由衷的佩服他们祖上修仙道法精妙,对他们仍是礼敬有加,从未当做奴隶看待。此时小德子斥之为“奴才”,还加了一个“狗”字,实在是无礼至极。
小德子一番痛骂后,又再行凶。儒子心神激**,念其无辜,又与自己曲意相通,实为平生一大知己,心想:“我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于非命?”
此念一起,心中实有不甘,突然涌起一股豪气:“倘若不能保护生平唯一知己,岂不枉为男儿?我纵然受千刀万剐之刑,也誓要保护她的周全。反正我已经是个罪该万死的人,待我送她离开桃源后,再回来自刎谢罪,也不算辱没祖宗威名。”
心中打定了这个主意,当即喊道:“宋大哥,快来封住礼恕二子穴道!”话未落音,说时迟那时快,两掌向上,当中一分,向前合围一推,正是一招“画地为牢”。只听得“呼!”地一声,两道寒光迸出,霎时间将小德子等人团团围住。
小德子急得大喊:“好你个儒子,竟对儒门中人滥用玄术,又多犯一条死罪。”慌乱中挥剑狂砍,剑锋落在光幕上,嘣嘣作响。但他只有内力而无灵力,实打实的一招一式,又哪里奈何得了玄术?
儒门修仙之人有诸多禁忌,诸如不得饮酒,不得对凡人施用玄术,不得心有旁杂之念等,若有触犯,全是大罪。
众人早已料到儒子定会设法阻扰,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对同门中的凡人妄动玄术,触犯禁忌。其实,情势危急,又在眼皮底下,儒子岂容自己平生唯一的知音就此香消玉殒?为了保住她的性命,自是非催动玄术阻拦不可。
玄术一起,众人立马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宋扁鹊早已接过儒子手中的针线,暂时封住了礼恕二子的经脉。
儒子一招圈定众人,身形一晃,又发一招“隔空取物”,将那少女摄入怀中,然后说道:“儒子罪有应得,甘愿以血洗清祖上声誉。可这女子是无辜的,待我送她出桃源后,再回来领死。”话语真挚,令人丝毫不敢怀疑他的诚心。
柏达人喝道:“儒子兄,你……”突然长刀一横,自刎而亡。
儒子眼见柏达人为一诺而落得如此下场,心中惭愧不已,凄然道:“儒子本就死罪之人,达人兄何故如此?”抱着那少女,一边跪了下去,向柏达人叩首致谢;一边将酒葫芦吸来。
正欲拨开葫塞,将那少女吸入其中,不料“啪啦!”一声响,双手一阵麻痛,手中的酒葫芦从中裂开,一分为二。
与此同时,小德子等众破牢而出,催动独角兽,汹涌而来。
儒子大惊,一时未明所以,正欲站起,突觉一股力道如山压顶,逼得双膝无法直立。这招似是儒门玄术中的“愚公移山”,力道颇有不如,只因来得太过突然,仍是压得儒子无法避开。
危急之下,儒子只得顺势下跪,身子一缩,借此余暇勉强的往后倒退。
黑夜中,只见一高大黑影身跨高头独角兽立在跟前,手持石斧,如寺临渊,气势非凡,拦住儒子的去路。
那条黑影见儒子竟能避开,立马催兽如电般紧随而至,手中石斧左劈右削,去势如风,风如狂刀般砍向儒子肩头。如此杀着,一气呵成,令人叹为观止。
儒子连跃三步,始终笼罩在那股气势之下,肩头被风劈中,鲜血飞溅,而怀中之人将要脱手而落。
这一阵压逼,突如其来,立马激起他心中与生俱来的那股狂傲之气,心想:“知己难得,儒子岂可相负?”心念一动,陡然间生出一股奇大的力道,顶着狂风如鞭抽打在身上的皮肉之苦,双手仍是牢牢抱紧怀中女子。但因酒葫芦无故断裂,而琢玉剑又被封印,一时不得其便,无法将怀中的女子藏好,是以奋起还击之际,诸多不便。
儒子立马陷入进退两难、内忧外患的境地:前有神秘黑衣人阻拦,后有小德子等追兵;肩膀又负伤,怀中又有一女子。
如何是好?
小德子见儒子被堵住,也不问来者何人,喊道:“儒子欺宗灭祖,格杀勿论!”那黑衣人修为了得,似乎远在儒子之上,虽作桃源兵卒打扮,手持石斧,但清河、绿林、白石营中均无此好手。儒子极度惊疑,问道:“阁下何人?如此道行之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那蒙面人喝道:“大胆狂徒,竟敢拒捕!”声调故作阴阳怪气,挥斧又往儒子的头上砸去,身法沉稳,显然是武学大行家。儒子见此,更加坚信此人绝非桃源兵卒,身子一偏,躲开那雷霆般的猛斧。无奈斧风来势猛烈,儒子竟是无法站立,一番连连跌撞后,摔在三丈之外。
那蒙面人一击未遂,紧勒缰绳,催兽回头,连劈数斧,寒影霍霍,虎虎生风,又将儒子笼罩在惊涛骇浪之中。这时,他身法故带窒息,却是招招狠辣,全是致命的路数。
这一切自然无法瞒过儒子双眼,心想:“此人手中用的是石斧,招式间的剑术痕迹,掩饰不住。”也幸得如此,儒子才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那精奇快准的进逼;石斧当真要伤到儒子,总是差了半寸。
白石营兵卒暗暗称奇,更有甚者忍不住高声喝彩。
儒子被逼得狼狈不堪,又道:“阁下何人?若非桃源中人,儒子可要得罪啦!”言下之意,欲再催动玄术。
那蒙面人见儒子跪在地上,已是引颈就戮的劣势;但无论自己如何腾挪纵**,刺拖劈削,虽然完全占到了上风,却始终奈何不了对方。他一阵猛攻后,未见其效,心中又怒又急,陡然大喝一声,斧势随即大变,猛然往地下重重一锤。朦胧月色下,地上立马尘土飞扬,遮天蔽月。
儒子一时不明所以,心中沉吟:“这是哪一门子的打法?”突觉双腿下陷,如被一血盘大口牢牢咬住。这一招正是玄术中的“开天辟地”。
原来那蒙面人已察觉到儒子有动玄术之意,也不再顾忌,抢先发难。他先是故意以石斧劈地,引得尘头大滚,借此遮人耳目,暗中顺势施展玄术,让儒子双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儒子虽有催动玄术的念头,却迟迟未动。因为他见对手一直仅以武力相阻,只道他非修真之人,不懂玄术,若自己贸然滥动玄术,未免胜之不武,亦非君子所为。
那蒙面人眼见一招得手,又瞒过众人的耳目,当即打兽上前,挥斧砸落。这一去势不似先前故露笨拙,生硬滞顿,似是尽展生平拿手本领的得意之作,企图倾尽全力一击。
儒子双腿无法挪动,正在生死危急关头。小德子见有现成便宜可捡,不容诛杀儒门叛徒的功劳落入他人之手,也不顾得号令兵众,独自猱身而上,挺剑直刺儒子。白石营等众紧随而上,助其建功。
前后夹击,无处可逃,正是非死即伤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白石营兵众身后传来一阵疾呼:“儒子兄弟,礼恕二子性命不保!性命不保……”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立马收住了手。就连那手持石斧、作势欲劈的蒙面人亦不例外,也硬生生的收住雷霆一击。
儒门后辈小剑仙关乎儒门上下和子孙后代的荣辱,非同小可。众人陡闻礼恕二子的噩耗,如何能不着急?但当中一人不为所动,手中长剑仍是直刺儒子,正是心存私怨的小德子。
儒子喝道:“无耻!”伸出食指在他长剑上轻轻一弹,嗖的一声,将小德子打得像纸鹞一般飞了出去,长剑掉落在当地。儒子得此闲暇,又心急礼恕二子,急运内力之下,竟尔挣脱脚下的羁绊,整个身子从中跃出,稳稳落在地上。
情急之下竟能挣脱玄术所布的陷阱,就连儒子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此时,宋扁鹊越过人群,左右手各夹一人而来,自然是礼恕二子了。他赶到儒子跟前,诚惶诚恐,背着众人,不住的向儒子使眼色。
儒子最是关心礼恕二子,抱着那女子上前一看,却见礼恕二子顶上的枝叶枯萎了大半,显然是先前封穴见效之故,并非宋扁鹊所说的“性命不保”。宋扁鹊见儒子并未会意,沉声道:“二子暂无大碍,快趁机脱身。”
众人听得命危,无不信以为真,儒子亦不例外。只是他们都上了当,谁也没想到,素来耿直厚道的宋扁鹊竟会如此使诈,替儒子解围。
儒子心中感激无已,正欲抽身离去,却见礼恕二子仍是迷糊当中,心电急念:“为了桃源外一女子而置礼恕二子不顾,非君子所为。他们性命虽然无虞,但稍有不当,难免损伤仙资灵根而变成残疾之人,我又于心何安?”当即不听宋扁鹊劝告,一手挽着那女子,一手拔出银针,往礼子的头上插去。
那蒙面人见儒子竟能挣脱自己的玄术,内力之深厚,灵力之博大,为之一惊。他因有灵力,耳目何等敏锐?听得宋扁鹊低声说的话,知道他行诈,怒意更盛,立马横斧向儒子后脑勺扫去。
儒子听得脑际后一阵急风直逼而来,知是那蒙面人所发,说道:“阁下若再不以真面目示人,儒子唯有不客气啦!”他自挣脱那招“开天辟地”玄术后,自觉灵力大增,出言的口气也大了不少。
众人见蒙面人偷袭儒子,脸上均有不屑之色;又见儒子临危仍心挂礼恕二子,心中无不感激钦佩。其中数十人,竟不约而同的急喊道:“儒仙小心!”“小心儒仙!”
听得那石斧不退反进,儒子当即大袖一挥,一道极细的银光一闪,吐舌头一般,斜地里向那蒙面人门面挥去。
那蒙面人坐下独角兽一声嘶鸣,受惊人立而起,颠得那蒙面人差点摔了下来,手中的石斧自然而然失了准头。此举正是儒子以银针飞刺那独角兽,倘若飞向那蒙面人,必定令其如同坐骑一般受伤。
这一招使得如此轻描淡写,自是内力陡然增加的缘故。
那蒙面人坐骑被刺伤,急得恼羞成怒,催斧又劈。
宋扁鹊道:“停手!快停手!儒子兄弟要救人!”捡起小德子掉在地上的长剑,向那黑衣人刺去。
此时,小德子爬了起来,见宋扁鹊居然提剑刺“桃源兵卒”黑衣人,喝道:“狗奴才,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么?”宋扁鹊道:“宋奴心急儒门之子的安危,犯了门规,待礼恕二子好转,宋奴甘愿领罪!”
那蒙面人眼角不稍动,显然不将宋扁鹊放在眼里,仍是石斧疾劈,每出一斧,便夹杂着一股刺人骨髓的寒气。眼见将要劈落,突然一阵青光闪动,飞向那蒙面人的门面,正是琢玉剑。
琢玉剑见儒子被击,一直强行冲破封印,恰在儒子背心受敌之际破封印而出。她夹风飞身去割那人的面纱,不料被那石斧当中一**,“嗡!”的一声惨叫,斜了开去。
众人又是一阵惊疑,须知儒子的琢玉剑是随其修仙求道的法宝,颇具灵力,寻常的石斧如何能**得开?琢玉剑被**开后,仍是心有不甘,虽无法抵住石斧发出来的力道,却高低蹿跃,飞来游去,扰敌心神。
儒子一直在抵抗那蒙面人潮水般的进击,得宋扁鹊从中打岔后又急于施救礼恕二子,一直无暇给琢玉剑解除封印。此时见她自行解脱,心中大喜,当即召她前来看护那女子;出乎儒子意料的是,琢玉剑竟是不愿意听使唤。
儒子急道:“若你不愿看护她,我如何分身迎敌?”那琢玉剑似有所感,逼于无奈的托起那女子。
因儒子站在礼恕二子当中,那蒙面人亦是暂缓进击,待见儒子催琢玉剑护佑那女子离去时,又挥动石斧阻拦。
儒子已知那蒙面人是修真之人,非但要隐藏自身武功路数,还不愿在众人面前显露玄术,是以索性催动玄术,生出一道光幕护着琢玉剑飞走。
那蒙面人也不去追赶,仍是挥动石斧向儒子进招。琢玉剑见儒子有难,不忍离去,托着那女子停在半空。
幸得琢玉剑及时出现,儒子心无旁骛,又已知自己内力陡然大增,远在那蒙面人之上,心想:“未知来敌到底是何身份,何不让其知难而退?”唯恐侧身避让会伤及礼恕二子,即双足微点,挽着礼子向身前一桃花树跃去,落在其横出的枝干上。那桃花树只微微摆动,一晃即定,火光中并不见花叶落下,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儒子也没想到内力陡增后,身法竟会如此了得,微微一笑,摸出怀中的银针,拟准穴位,向礼子身上插去。
宋扁鹊长剑在手也不敢当真就劈,只是虚张声势,得见儒子来去自如,气定神闲,游刃有余,忍不住喊道:“儒子兄弟,好手段!”
那蒙面人见儒子旁若无人,如此托大,此刻不进招更待何时?也不顾众人唾骂,挥动石斧向桃树上狂乱劈去。此时石斧灌注灵力,灵力一催,月下桃花漫天飞舞。
儒子直觉石斧寒气逼人,心道:“此人内力了得,何不借来一用?”即用银针头在石斧上一点,顺势一带。那石斧丝毫不停,重重的锤向银针,银针即插进礼子穴上。那蒙面人一愣,不知儒子此意何为,心中暗骂:“奸诈小子,欲陷我于不义。”猛然收住灵力。他只以为儒子使诈,借机逼露自己的身份,却没想到是儒子欲借其内力。
儒子见计未售,却感知到眼前的蒙面人并无伤害礼子之意。否则决不会骤敛灵力,先前亦不会在听得礼恕噩耗时陡然住手。
他心中一喜,又继续催内力替礼子逼毒。
儒子此举本是心忧礼子,自那蒙面人看来,却是儒子故意戏弄他。急怒之下,那蒙面人又催动石斧,砍向儒子所在的桃枝。
儒子脚下桃枝太细,即便灌注灵力亦是无法抵得住那迅猛的一击,只得横抱礼子,一个倒挂金钩,如蝙蝠一般倒挂在另一桃枝上。那桃枝仍是不见如何晃动,随即银针又是一动,点向斧头,逆运儒门心法,银针插落小礼子的印堂,丝毫不差。那蒙面人突被一股奇大无比的力道推得后退,而自身的内力源源不绝的倾泻而出,心中忍不住暗问:“明明是向前击,为何反被后退?”
如此奇异的怪招,夺造化之神奇,立马引得众人欢呼喝彩。宋扁鹊连声叫绝,小德子双眼怒瞪。那蒙面人脸死如灰,只可惜蒙住了脸,看不见。
儒子亦是大惊,经此一役后才意识到功力不退反增的原因,自然是逆用儒门心法了。若不是为了救中毒的诸子,儒子也不敢试这凶险无比之法,也就不会因祸得福了。
那蒙面人不知儒子弄些什么玄虚,见自己暗含玄术的招数也奈何不了他,忿恨不已。他大吼一声,趁儒子正自针刺礼子印堂逼毒之机,石斧横扫,欲将儒子拦腰劈成两断。
儒子身悬半空,已成刀俎之肉的态势,全无进避之力。眼见石斧挥来,寒光耀眼,又摸出一银针,在石斧上一点,仍是逆用内力,借此力道飞身而起,落在另一桃树上。
那蒙面人焦躁不已,连连催动石斧,青光过处,便有一枝桃树劈倒在地。儒子连连纵跃,手中的银针嗖嗖的落在礼子的诸身要,精准无比。一枝桃树倒下,儒子又跃向另一株桃树,借着那人的内力,礼子身上的奇毒一滴滴的被逼了出来。
顷刻间,桃树倒了一大片,礼子面容已然转润。儒子心中稍宽,架好礼子,跃下桃树来。
那蒙面人未等儒子双脚落地,石斧作鞭,在独角兽后臀上猛劲一拍,飞纵向前,削向儒子下盘之处,竟是“釜底抽薪”的进攻路数。儒子见无处着落,情急之下,足下运劲,拟准石斧势头,轻灵一点,借力飞身而起,又抽出一把银针,往那蒙面人胸口点去。
那蒙面人横斧急护胸前,熟料银针中途变向,直逼自己的脸面而来。这一招太过突然,措手不及,面纱已被挑去,火光下露出一张威严大脸。
众人欲一睹庐山真面目,蓦地里,但觉天摇地动,狂风骤起,将各人手中的火把逼落在地,瞬间熄灭。亦幸得这一阵狂风,他才避开了儒子灌注了灵力的银针。众人惊呼:“幻旋风!”此时,他们才知道这黑衣人会玄术。
儒子中途变招直挑那蒙面人的面纱,此举凶险至极。银针细如发丝,无法以意念驱使,为了解开那蒙面人的真面目和引得他自曝灵力,是以不得不行险。此时,对方突运玄术,一阵霸道的狂风迎面击来。儒子虽已想到会有此一着,但由于与之相距太近,挑开对方面纱后无法闪避,被对方击中,身子向后飞出。
就在这闪电般的瞬间刹那,众人虽然未看清那黑衣人的真面目,但两人的灵力相撞击后,逼得那蒙面人手中的石斧回复原型,正是儒门中与琢玉剑齐名的石剑——君子剑。
众人一看到君子剑,失声喊道:“治子!”此人正是儒子的兄长——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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