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听了,就笑:“皇上。臣不是归隐。臣只是累了。这飞鸟尽,角弓藏的,臣的心里,的确很累。”
皇帝听了,就干笑道:“水溶。你多心了。朕,的确需要你。”
水溶听了,就也笑:“如今也算盛世。想朝廷内外也暂无紧要之事。因此,臣想借着这个当口,好生歇息一下。”
皇帝听了,就道:“你这样说,那果然好。好了,无事你先退下吧。我知道宫外的事情多。”
水溶听了,想了一想,也就退下出了宫。待回到王府,见那琪官还立在廊下等候。那水溶便下马与他道:“琪官,你的事,皇上允了。”
那琪官听了,果然心里大喜,因就朝水溶伏地磕了头。水溶见了,忙将他扶起。说道:“你去吧!我皇叔除了爱听戏,便就死研习那西方的几何算术。你去了那里,好歹带上几本书本。”水溶说完了,想了一想,因猜琪官那里大概没有那样的算术书,因就对琪官道:“你且等一会,好歹我送你几本。”
不想那琪官听了,却是笑道:“王爷。我家里有。知王爷好这些,因此早早地都预备下了。”水溶听了,心里不免感慨起来了。
那琪官遂回了紫檀堡。那袭人见了,因就问:“怎么说?”
琪官就道:“皇上允了。明日我就动身。从此,我就长长远远地陪着王爷了。你且好自为之吧。”
袭人听了,便叹:“我就知道,我这样的人,是要孤苦一世的。好吧,你去吧。”
那琪官听了,就笑:“我得了空了,仍可回来看你。我与你留了银子留了房子,这没了我,你行动方可更自由。”
那袭人听了,心里就叹:如今我没了双腿,何谈自由?但口里却道:“你说的却也是。”
那琪官听了,果然心里更放心。当夜就收拾了一下,拿了包袱,骑了马,与袭人话别,出了那紫檀堡。
那忠顺王本已存了必死之心了,不想却听守卫告诉他,说是琪官奉了皇帝的旨意,来这里陪着他苦熬。那忠顺王听了,心里且惊且喜。一时,那琪官过了来,见了忠顺王,因就握了他的手道:“王爷。琪官来了。从此琪官在这里,日日与王爷吹箫唱曲。”
那忠顺王听了,感激涕零。因就对琪官道:“好。有你在身边,我别无所求了。”
话说那袭人自此一人孤单住在紫檀堡
。起先,她哥嫂知道她有钱,倒还常来看望她。但时日久了,竟是一点未从她那里得到银两。因此,这来往得也就日渐疏淡了。后来,那袭人就将紫檀堡卖了,得了一大笔银子。因担心她哥嫂得知了,再来骚扰。想了一想,就拿了银子,同了一个贴心的婆子,也不知往哪里去了。
这一日,那冯紫英却又带了柳湘莲的一封信,到了水溶的王府。
那冯紫英进了水溶书房,就笑:“王爷。这柳二郎来信了。”
水溶接了信,因就上下浏览了数眼。因就笑道:“这果然好。如此,他还有七八日,就要回来了?”
那冯紫英听了,就笑:“却是如此。也多亏他在那里立了功。想回来了,也就和平常人一样了。”
水溶听了,就道:“我就在这神京城里等他。哪儿都不去。”想了一想,水溶还是摇头道:“不。我还有一事,要出这神京城。想柳二郎回了,你便替我迎接他吧。待事情过了,我自会回来。”那冯紫英听了,便点了点头。
话说那一日水溶在那大观园,与宝玉好一阵叙谈。那宝玉的心里,果然就起了涟漪。连着几夜,躺在**辗转反侧。因此到了白天,那眼睛四周就有些黑圈。黛玉见了,遂明知故问:“宝玉,你怎么了?”
宝玉就笑:“我也不知怎么了。这园子日渐安好,那被查封的两府宅子也要送还了我们。可如今我却这样心神不定起来。”因就摇头一叹。
黛玉听了,就笑:“是啊!想府里的宅子开封了后,你还回去做那农夫么?”
宝玉听了,就道:“这是我的初心,并不改的。过年过节的,我自会回来。”想了一想,宝玉又道:“我想着那老太子的事也过去了。想环儿跟随的那几个人,也都出了海外。莫如,你叫芸儿蔷儿去那平安州一趟,好歹叫环儿回来。”
黛玉听了,就笑:“你说的是。方才琏二哥哥也提到了。他说也叫人去了那瓜洲,请大嫂子和兰儿回来。不过,我看着后者却是不能了。”
宝玉听了,就叹:“大嫂子和环儿不同。环儿的心,还是在这园子里的。可大嫂子却是不能忘了从前她受的冷落。我看,这一辈子她也是不会忘的。因此,她是再不会回来的。”
黛玉听了,就也叹:“她不回来,咱们且等兰儿。好歹给兰儿留屋子。”
宝玉听了,就道:“如此
,也只能这样了。”
黛玉见宝玉点了头,因就移了话题道:“宝玉。有些话我不能不问了。究竟你的心里,喜不喜欢云儿?”
宝玉见黛玉这般直白,心里不禁一怔。因就笑道:“怎么了?好好的问起这些个!”
黛玉听了,就笑:“你且回答我。”
宝玉听了,想了一想,就与黛玉道:“我见到她,心里想的只是这四个字‘同病相怜’。”
黛玉听了,就问:“除了这个,便再无其他了?”
宝玉听了,就叹:“现在我也想不到更多。”
黛玉听了,就问:“如果云儿想嫁给你,你是接受呢,还是婉拒?”
宝玉听了,就笑:“只要她愿意。那么,我便也愿意。”
黛玉听了,心里未免惊喜。因就对宝玉道:“此话当真?”
宝玉就叹:“林妹妹,我的话何时不当真了?想她若愿意,我便也一生一世待她好。我和她原就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五岁上就认识了。只要她与我住在一起,想我爱上她,不是什么难事。”
黛玉听了,就点头道:“好。我想你们本就投缘,只是阴差阳错的,才没在一起。你和云儿的事,我来撮合。”
宝玉听了,便又笑又叹:“如此,辛苦林妹妹了!”黛玉听了,果然就去那潇湘馆劝解湘云。宝玉看黛玉疾走,遂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
黛玉的话,果然极有功效。到了最后,湘云竟是点了头了。时间很快,转眼就到了五月末。水溶的眼疾已完全无恙。宝玉在园子里娶湘云为妻,纳麝月为妾。又过了七日,那宝玉果然带了湘云麝月茗烟,收拾了行囊,出了那园子,只往那刘庄而去了。
那水溶和黛玉,自是依依不舍地相送。临别时,宝玉遂与水溶黛玉道:“你们若有空了,好歹就过来看我。我自杀鸡把酒地招待你们。”
黛玉听了,便笑:“宝玉。想那刘姥姥就住在那里。如此一来,你们倒是能多走动了。”
宝玉听了,就道:“不错。方才巧儿知我去那里,只是嚷着要跟我一起走呢!不想我贾宝玉半生富贵,如今却要去那刘庄,以耕田诗酒为乐。当真是想也未想之事!”
湘云听了,就叹:“世事无常。不过这样也遂了心。因此也就了无遗憾。”湘云说着,遂同了宝玉麝月与水黛二人话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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