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错了。”
凤朝歌是什么人?
京城第一浪子,万花丛中过,什么样的魅术没见过?
“如若再对本王暗施魅术,本王就挖掉你的双眼!”凤朝歌眼神一厉,冷声道。
女子何曾见过凤朝歌真正动怒过,吓得身子如落叶般抖动着,再不敢多生枝节了,哆哆嗦嗦低伏下身子道,“是。”
看着女子娇柔的身段儿,凤朝歌在心中冷笑。
瞧见这么相似的容颜,谁能沉得住气?
枝头乌鸦扑腾几下翅膀,呀呀乱叫,更衬得这藏玉宫清冷无比。
夕阳沉下,夜色弥漫,万家灯火成了京都里常见的景色。
而皇图浅依旧迟迟未归。
茯苓对将军府很快就习惯了,府上的人对她很好,又陪她说话又给她讲故事。折腾了好半天,她才感觉困意上了头,倚着七叶的身子沉沉睡去。
拒绝了婢女的好意,七叶轻手轻脚将茯苓的身子放回了**。
这时候管家登了门,说是该用晚膳了。
厅堂里饭菜满桌,可桌上空无一人。
管家看出七叶眼中的疑惑,上前解答道,说是侯爷在临行前吩咐过,若她未能赶在晚膳前回来,就请他们先行动筷,无需等她了。
七叶看了眼精致的菜肴,二话不说,只是拉紧了腰带,走到了门口,就着门槛坐下。
她没回来,他就该等她。再精致的菜肴,如果不是一起吃,就失去了意义。
管家看着坐在门槛上的小身板,默默摇了摇头。退了下去。
在将军府里的生活是他这辈子过的最自在的日子,主子好伺候,主子带回来的客人也好伺候。只是这样却更让他觉得怪异,为何和老爷有关的人,都那般不同寻常?
扭头看了看墙的那头亮如白昼,不由得想哀叹一番。
今儿被迎进门的那位姑娘,想必和王爷关系匪浅吧。老爷才嫁过去不过一个月,王爷就另寻新欢了。
这让他一个做奴才的,忍不住为自家主子抱不平。这么好的主子,哎……
待得皇图浅从慈心宫出来的
时候,已经是酉时了。
守门的小厮隔了老远就瞧见了黑涌的巷道里的那一身白衣,赶紧跟里头的人招呼着。
皇图浅一眼便瞄见了坐在门槛上倚着大门昏睡的七叶,忙三步并作两步飞一般地移到了门口。
小厮见皇图浅这一步法,暗自心惊。
老爷武功高强当真非浪得虚名。
心里更是自豪了些。
能为鼎鼎大名的皇图浅将军守门,那可是无上的荣耀。明儿个换班后可以去茶馆大肆宣扬一下了,自家爷乃是天纵奇才!
“恭迎老爷回府。”
皇图浅看着七叶,问道“这?”
听说皇图浅回府的管家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快步赶到了门口。
看皇图浅一心全在这小客人身上,便跪下答道,“小公子执意要等老爷回府,老奴劝不住。老奴无能,请老爷责罚。”
皇图浅弯腰将七叶抱起,他的伤势虽已好了大半,但一日不见他痊愈,她一日不放心。
皇图浅并不追究。经过这些日子,七叶的性子她也看的清清楚楚。小小年纪倒是有一副傲骨,像极了……幼年混闹的她。一旦决定的事儿,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皇图浅哑然一笑。
“起来吧。命厨娘做些暖胃的菜粥来,再沏一壶参茶一并送到厢房来。日后也不必跪来跪去了,将军府没下跪这一条规矩。”
“是。”管家起身,一路小跑朝厨房奔去。
一脚跨进房中,看见静静躺在**熟睡的茯苓,皇图浅这才惊觉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现在有两个小包裹了。
低头瞄见窝在怀中的七叶的眼睫毛动了动,皇图浅轻笑。
也不拆穿他的小把戏,只是走到床边,弯腰将他放在**。突然脚下一绊,手一松。
吓得装睡的七叶连忙睁开了眼,两只手紧紧抓住皇图浅的胳膊,不敢喘气儿。
“可是醒了?”皇图浅抿唇笑道。
七叶看出她眼中的戏弄,面皮透红,微囧。
在她将他抱起时,他就惊醒了。只是,他不敢乱动。
她又一次将他纳
入了怀中。
“放我下来。”他梗着脖子硬声道。
皇图浅眼一眯,揽着他的胳膊陡然一松。
七叶当即没了支撑,一屁股摔在了**,发出一声闷哼。
七叶怒瞪她,这个女人好生粗鲁。
皇图浅回以他一个“让你对我发号施令”的挑衅眼神。
七叶当即怒不可遏,可就是当真生不起气儿来。
被两人这一来二去的折腾,茯苓从梦中醒来,揉揉睡眼,习惯性唤了声,“爹爹。”却无人应答。
茯苓小身子一颤,心头凉气儿直冒。再抬手去揉酸涩的眼睛时,却揉了一手的水痕。
爹爹不在了,他不要茯苓了,爹爹再也不会回来了。
皇图浅心一抖,劝慰的话还没出口,就见茯苓嚎啕大哭,颇有气势。一时间手忙脚乱,也不知怎么办。
她最见不得人哭了,特别是小孩子。那哇哇大哭的嗓音又尖,听着又让人头疼。
“爹爹,茯苓一定乖乖听话,不让爹爹您恼。爹爹,您快点回来吧,回来见见茯苓吧。”茯苓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皇图浅揉乱了发丝,手放在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得。
七叶从**爬起,默默爬到茯苓身边,为她拭泪。
“小叶……哥哥……”
皇图浅以为茯苓被月魄收养,两人之间虽挂着父女之分,实则是无情的。今日一见,怕是她想错了。
一个孩子这般离不开另一个人,只能说是她全然将那个人放在了心头。离不得,分不得。
皇图浅有预感,月魄的离去和自己是有干系的。
看着哭的小脸涨红的茯苓,一时间也生了恻隐之心,她弯下腰,手掌轻轻覆上茯苓的头顶,“茯苓,看着我。”她轻声命令道。
茯苓红着眼睛,不由自主地抬起头。
“浅姑姑?”
皇图浅定定地问她,“你爹可曾交给你什么东西没有?”
茯苓努力回想了下后,才慢悠悠从小兜兜里捞出一条月白色缎带,抽噎道,“这,这是爹爹交给茯苓的。只说,让茯苓看管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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