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何不赋诗一首

随着前边船只传来的阵阵号角声,战辉恋恋不舍的结束了为期三天的赌王生涯。

船上的船工和军卒也迅速的嗨皮状态进入紧张的备战之中。

战辉让柱子给帮自己穿上甲胄以后走上了甲板,拿出单筒望远镜向远处望了望。

发现前边依然是茫茫的大海,远处朦胧的海岸看不太清楚,但是能够肯定是没有港口的。

刚想把王括喊过来问问情况,发现前船主桅杆的瞭望斗和船楼顶部的平台上都有人在挥舞着旗子。

战辉想了想,转身向后看过去,发现已经有海船从自己乘船的海船双侧快速插了上来。

整个船队的阵型从一字长蛇阵型,转变为了攻击的锥形阵型。

而且锥形阵型的两侧各单独列了两行千料的尖底海船出来。

阵外的两行海船和锥形阵的尖头部分和阵两侧,全都是尖底的海船。

阵型中后部全都是运兵和拉着各项物资的平底海船。

整个变阵持续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战辉伸手捅了捅举着单筒望远镜四处看个不停地吕光。

“上次在安州你们也是用的这般阵型?”

吕光放下望远镜,对战辉摇了摇头,“在安州的时候可没这么大张旗鼓的变阵。

如果用了锥形阵,怕是逆贼就不会主动引着咱们海船靠岸了。”

顿了顿,吕光有些不解道:“咱们阵型两侧的海船可以认为是两侧的骑兵。

但都是千料的海船,这个有点奇怪,如果冲阵的话占不到便宜啊。”

战辉想了想,拉着吕光上了船楼的顶部,拿起望远镜阵外的两列海船甲板上望了望。

见甲板上放着五百斤的中炮,战辉有些明白邱忠的意思了。

放下望远镜,对吕光开口道:“你看阵外两侧的的海船,甲板上放着的是五百斤的中炮。

这两列海船不是用来冲阵的,是用来包围的敌船的。”

吕光举起望远镜向两侧看了看,果然如战辉所说,不过还是有些疑惑。

“可甲板上就只有一两门中炮,敌船据龙将传回来的消息,商船加上战船可是不下五百的,小船更是不计其数。”

战辉嘿嘿笑了两声,“你的思维还是局限在陆上,不要忘了现在是在海上,不是阻击的时候就一定要硬碰硬。

阵外两侧的千料快船根本就不是硬拼用的,甲板上的一两门中炮是为了打船帆用的。

只要船帆坏了船自然就跑不起来,完全可以先放置不管,待大局已定以后,再挨艘慢慢收拾。”

吕光听了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对啊,我把这茬忘了。

其实这和骑兵对步兵放风筝是一个道理,这海战还真挺有趣。”

战辉也是感慨道:“邱忠是个海战的人才,这种布阵,比我提议的先期单单放风筝要高效多了。

如果不出所料,锥形阵的海船应该是直插码头,然后阵列两侧的海船再和阵外的两列海船形成两个包围圈,将敌船紧紧的围在当中。”

吕光在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的阵型来,开口对战辉道:“这其实是雁形阵,海战和陆战真的不同。

在陆上以少打多的情况下,采用雁形阵会死的很惨,即便全是骑兵也,”

说到这,吕光摇了摇头,叹息道:“其实是一样的,皆因为有了火炮。”

战辉拍了抬吕光,“不要过于神话火炮,最终靠的还是人。”

顿了顿,战辉感慨道:“炮兵实在是太特娘的费钱了,这两三个月铸炮加日日练炮,已经把留下的贼赃全都给花没了。

这次要是打不下深州,那可真是陪的底掉了。”

吕光听的有些难以置信,“除了上缴给朝廷的,咱们可是留下了将近百万贯,就这么没了?”

战辉扭头看向吕光,“你以为呢,海州的火器作坊在这两三月内,光是铸炮就用了不少铁料,而且萝卜快了不洗泥,铸费了不少炮。

尤其是专门为海商那种长二十多丈的海船,量身定做的重两千五百斤的重炮。

为了安全,重炮采用的是铁心铜体铸造法,而且验收十分严苛。

时间紧迫之下铸十门能成一门,铸成的这三十门重炮花老了钱了。

另外还有炮子,重炮的炮子清一色的铁炮子,每一个都重十二斤。

中炮和千斤炮操练,为了省时间没打磨石炮子,用的也都是铸的铁炮子。

在陆上操练还好些炮子能回收,在船上操练那就说不准了。

打好了能打到岛上岸边立好的目标,打不好就掉海里了,在岛上那些日子,一听炮想我心都抽抽。”

吕光听的直咋舌,“难怪您说火炮费钱,百万贯能养一支十万人的军伍了。”

战辉点点头,“先期肯定是要烧钱的,摸索出经验来就好了。不过那也只是相对而言,花费还是不小的。”

吕光砸吧砸吧嘴,“船咱们还没夺过来呢,您这么早把炮铸出来有些着急了吧。”

战辉摇摇头,“三十门的重炮估摸能装到四艘大海船上。

这四艘船出不出远海贸易,影响并不大,可如果把船驶到不短江里,那就是无敌的存在。

重炮的炮子最远可以打出三里远,不过二里的距离就够用了。

江上的敌船挨上一炮那就能打个对穿,多挨几下直接沉了,还打什么跳帮。”

吕光脑补了一下重炮打炮的场景,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不过这位世叔也是真舍得花和真敢花,这么多钱说花就花出去了,换了一般人没谁有这个魄力。

随着再次响起的号角声以及各船上不停挥动的旗帜,船队开始调整风帆,保持着列好的阵型再次快速航行了起来。

虽说都是比较原始的纯木质海船,但是上百艘聚起来的规模也是非常震撼人心的。

乘风破浪之下,让战辉心中也生出了一股豪气,可惜除了抄袭,实在是做不出什么像样的诗来,不然得赋诗一首。

战辉身后的柱子也被船队列阵后的气势震撼得激动万分,拍了拍大手,“将军,咱们的船队好有气势,您文采那么好,作首诗吧。”

战辉听了顿时满头黑线,柱子这个货真是特么专业拆台三十年的选手。

抬脚就踹了柱子一脚,“平日让你背兵法你背的都费劲。

还让我作诗?不是我歧视你,即便作了诗你能理解?

喊一喊,‘我艹,好牛逼’不好吗?通俗易懂人人都明白。”

吕光在一旁听了哈哈大笑,伸手拉了拉战辉,“世叔,此等阵势任谁看了都会激动。

柱子的提议还不错的,早就听闻世叔文采过人,何不赋一首呢。”

战辉揉了揉眉心,真是愁人啊,柱子这个货简直比周澜还要坑。

绞尽脑汁想了一会,也不管意境对不对了,战辉又踢了柱子一脚,“看着你心烦,只想出了‘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两句,剩下的以后在说。”

说完,战辉扭头就走,边走边心里念叨,李大大得罪了,又剽窃您的大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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