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旁观者清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旁观者清

莲池赏月本是极为风雅且浪漫的一件事,可最后却以颜以筠的晕厥而告终,齐子煜抱着她回到院子的时候,碧柳和素蕊都唬了一跳,明明走的时候这姑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又成这样了呢,可是瞧着齐子煜的面色,两人却也不敢多问,只能赶快派人请大夫,又忙乱的准备一通。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颜以筠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只是不想醒来,她懦弱胆小,无法去面对这样的选择,宁愿别人给她一个痛快,喜或者悲都让她被动的接受就好,甚至此时她再想若有康睿那个人渣替她做了选择该多好,便只能梦呓中反复念叨这两句话。

“夫人身体无大碍,只是忧思太过,精神不济。”大夫诊断的不差,她可不就是忧思太过,一面想要回家,一面又要帮助夜慕笙完成白楼的任务,既要担心齐子煜被那些杀手追杀,还要忧虑自己若有一日离开该怎么将伤害降到最低。

打发了大夫,碧柳和素蕊各自去煎药煮水,齐子煜才苦笑道“你就自私一点怕什么,我又不会怪你,你就好好的,看着我对你好就行了,难道你这样,我就会对你不好了吗?”

颜以筠耳边听着他的话,心里想回答,可却无法开口,“可我会心疼,等我离开,只会更痛。”

“姑娘你醒了?”碧柳上前看着颜以筠微微开启的眼帘,唤了几声,都没有反应,刚要转身又听颜以筠道“碧柳?”

“是,是奴婢。姑娘可是醒了?”

“恩,我醒了,可宁愿永远都不醒。”颜以筠自嘲的笑了笑,她能让自己为了躲开齐子煜的逼问,不想面对他那样难过所以自行封住了穴道,才导致的晕厥,想必他也看出来了吧。否则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怎么会是碧柳。

惊觉自己已经这样习惯他在身边。愈加苦涩,这办法能躲得了一时,可躲不了一世。她总要面对的,只是看着他精心弄出的莲池和小舟,她狠不下心。碧柳上来小心扶着她靠着床头做好,才带着抱怨道。

“姑娘说什么傻话!怎么能永远不醒。奴婢担心死了,姑娘自从在苏府出事之后。就连连伤病不断,几乎这一年多就没有完好的时候,奴婢在想要不要去上个香,为姑娘保个平安。”碧柳看着她的眼神都是担忧。仿佛生怕她下一秒会再有什么意外。

“昨晚出去的时候姑娘看着和小侯爷那么好,可回来。。。小侯爷熬了一宿,天刚亮就去了书房。姑娘心思重,不愿对奴婢们说。可总要跟个能说话的人说说,再不行去庙里向佛祖求个答案也好,否则一直这样压着,姑娘怎么受得了!”

“碧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有些事我不能说,或许只有死的那天你们才能明白。”颜以筠摇头,若满天神佛真的存在,那谁能来解释一下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不能洒脱的离开。

“姑娘!什么死不死的!”碧柳跺脚叱道“刚醒过来又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碧柳,若有个人对你极好,可你不得不离开他怎么办?”颜以筠失神的望着床头一角,完全没有将碧柳的话听进去,只轻声问道。

“奴婢早有些话,可碍于姑娘不提,奴婢也不敢说。”碧柳半坐在床边的杌子上,低眉顺眼的。

“你说吧。”颜以筠点头,这个碧柳心思细腻,说出来的话也往往不同。

“姑娘可是还没有打消对奴婢的怀疑?”碧柳突然抬头问道。

颜以筠一愣,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会问这种事,不过看她神色恐怕也憋在心里时间久了,自己对她态度的变化她自然明白,不过那次帮她送信之后,碧柳再无可疑的行动,虽然不排除她刻意避嫌,但总让颜以筠也放了些心。

碧柳见她迟迟不答,急道“奴婢愿发死誓,只求姑娘相信奴婢和那些人绝无关联。有些话,若姑娘不信奴婢,那奴婢说出来也是白费。”

“我信你,你说吧。”盯着她的双眼,这个丫头不等颜以筠去查便自己等不及的分辨,看来若不是被冤枉惨了就是心虚耐不住性子。

“奴婢看的出来,小侯爷对姑娘好,这高门大院里的人,难得有侯爷这样的人,虽然名声差些,可到底比道貌岸然的人强多了。奴婢原觉得他不是姑娘的良配,那么之前那种毫无关系的相处也好,可后来看的多了,也就变了,但现在,奴婢却又觉得他不是良配。”

“为什么?”颜以筠这才提起精神问道。

“因为他和姑娘之间有阻碍,总让姑娘受伤,姑娘心里苦,无法对别人说,就连齐小侯爷也不能说,那两个人之间还怎么相处。”

“你倒是看的明白,我却是身处其中无法选择了。”

“姑娘本来就不需要选择,姑娘只跟从自己的心就是了,哪个于姑娘来说是无法割舍的,哪个就是姑娘应该做的。”

“无法割舍。。。”颜以筠默默的思索,到底哪个才是她真正想要的。

“小侯爷今早走的时候吩咐,若姑娘醒来,就派个人告知他,但他还另有要事,除了这件事之外不许任何人打扰。”碧柳低声又加了一句。

“知道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吧,”颜以筠点头证明自己已经听到,表情不见任何波动,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还是禁不住伤心,可转念又想,明明是自己将一切推到了这样,又能怪谁呢!

碧柳站起身规矩的行礼之后才转身出了屋子,向着门外的素蕊使眼色,微微摇头“姑娘在这么下去,怕会真的出事的!”

“齐小侯爷对姑娘这么好,咱们都看在眼里,姑娘也不是不喜欢,怎么两个人偏要弄成这样?”素蕊叹气,她虽经过那事之后开始惧怕齐子煜,可不妨碍她客观的判断。

“感情一事,哪有说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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