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虞用华蓁的官博在顾崇微博下评论以后,成功带偏了话题,顺便搞掉了云小溢的一个营销号。
现在这个营销号已经没什么可信度了,之后此号要是再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网友只会顺藤摸瓜,找出背后养号的人,得不偿失。
一个营销号献祭足以让她元气大伤。
算是报仇。
立津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道:“这样就可以了吗?好像已经没人黑剧组了。”
她愕然不解,只不过发了那么两句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效果。
“这叫模糊重点,从顾崇发微博开始,‘立学霸人设’和‘剧本代写’都被揉进‘私生问题的严重性’里了,对方说我这个人不行,我的剧本不行,那我就拿剧本出去挡枪,告诉大家这个剧本传达的意思是什么,私生问题出现过那么多了,总不能因为私生成为普遍现象,所以弃之不顾吧?我们站这个点以后,他们再黑我就都会被打上不重视私生的标签,原来那些因为学霸人设来黑我的小鲜肉粉丝又全部被策反了。”
庆虞跟她解释:“如果你以后想做经纪人的话,一定要记住,优秀的公关战要争取路人的立场,因为你的粉丝一定会站你,而对方的粉丝一定会站她,没有必要为这两拨人浪费精力。”
立津听得一愣一愣的,道:“怪不得他们说这圈子里危机公关最赚钱。”
庆虞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也追星啊?”
立津点了点头,又有点不好意思:“以前追,现在不追了,塌房塌怕了。”
庆虞把她当小孩,劝道:“追星可以,但千万别被那些黑心的营销号牵着鼻子走,看到那些引战的消息都别理,有那时间还不如睡一觉的好,以后我还想给我的粉丝上上课,你可以旁听,营销号能玩的就那么点东西,以后我们都不上当,不给他们贡献流量,看他们怎么害人。”
听着很爽,但是立津又有点忧愁:“听成颐哥说,很多狗仔退役之后,圈里最抢手的就是营销号了,好像很多明星工作室都养营销号,维持路人缘,骗粉。”
娱乐圈的基础操作。
但如果深究下来,私联营销号跟私联粉丝一样无耻下作。
庆虞道:“别人管不着,反正我跟云小溢杠上了,我得把她公司养的那一窝营销号全毒死才甘心。”
说到这里,立津又很疑惑:“她跟年郁老师是对家,怎么老是黑姐姐,老实说吧……”
没必要且浪费。
庆虞是个二线,剧播了可能就一线了,现在身上只有两个代言,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她应该去跟几位超一线去争高奢商务。
庆虞叹了声气,道:“我也不想在这个阶段跟她对上,有这时间我多找几个通告不好吗?但她不乐意啊,搞不过年郁就来搞我,典型的挑软柿子捏呗。”
她调出电脑里的表格给她看:“这几个牌子都是之前跟几个演员一起站‘反对雌竞’的,而且都是偶像之光这一季的赞助商。”
“因为我之前在《来者是客》上说的话比较吸粉,你看看我微博粉丝涨势多可怕,都能干过那些小鲜肉了,而且我女性粉丝多啊,他们现阶段要挑代言人的话,我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你看‘芮立’酸奶的标语——健康合理。他们的理念就是打击一些市面上刚出来的零脂肪、零蛋白质的不健康饮品,针对的群体是女性,看样子是想找双人代言,之前我看他们公司的营销组关注我的微博了,应该在整理数据,同一时间她还关注了年郁。”
立津哑口无言,半响才道:“所以芮立想找你和年郁老师双人代言?”
庆虞点了点头:“对。”
这也算是国内企业家的进步。
他们至少也在关注社会时事。前几年一大批的恶毒女配、绿茶等词充斥网络,还有一个特别难听的道理是男人不懂女人之间的战争。
莫名其妙的把女性的地位放低,好像女性就是为了某个男性而争相斗艳,芮立也很理智,他们的负责人在网络上经常会表达自己对女性战争的看法,他说女性之间的斗争肯定是存在的,但那是属于人与人的斗争,不在于性别,而且一个女孩看另一个女孩不喜欢,完全只是像她看另外的男女老少一样,只是磁场不合,根本不会存在女孩单纯为了一个男性,无缘无故对另一个女孩施暴。
电视剧里出现的这些情节只不过是为了圆男主冰清玉洁的人设。
他所做的是引导女性对女性的认知,毕竟现在的青少年能接触到的外界消息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影视剧和网络媒体,如果看多了,三观肯定会被带偏。
他们在选用推广大使时也更青睐女演员,并且会给自己产品的cp系列配一对艺人cp,近期他们新出的一款饭后乳酸菌正在考察代言人,不出意外的话,跟他们前几次的操作一样,还是会选一对网络上比较火的女性cp。
甚至都不用猜,肯定是年年有虞。
芮立这个牌子的知名度很高,口碑也好,能成为他们的代言人肯定是有帮助的。云小溢现在急着拆年年有虞cp也是因为芮立和其他几个牌子的代言。
如果能在之后拿到这些代言,六月初的时尚盛典庆虞就会被提为一线咖。
立津有点佩服:“姐姐,其实这些你可以交给公司做的,成颐哥说如果你知道做数据不是你的活,可能会把他开除。”
庆虞乐了,摇头:“我又不傻,当然知道这是公司干的活,但是我们公司人丁凋零,那几个数据组的人吧……看起来傻兮兮的,我不太信,再招人又太贵,还不如自己来,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难不倒我。”
她看了看时间,道:“我带你去吃饭吧,吃完饭你回去休息,我等一下钟采迎的电话。”
立津看了看厨房,欲言又止。
两人去的是小区外一家比较隐蔽的餐厅,点了家常菜。
一直到吃完饭,立津还是那副有话想说的模样,庆虞都替她着急:“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再憋下去我怕我明天就没助理了。”
立津有点不好意思,挣扎了半天才道:“姐姐,你为什么要把庆夫人送来的卤肉送给保安……”
庆虞松了眉头,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有些情分太难还了,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接受的好。”
如果是送钱来,她肯定乐于收下,毕竟他们欠她的,耽搁了六七年,那六七年她要是继续拍戏,早就是顶流中的顶流了,拿点他们的钱属实不过分。有钱人也该为自己的过错负责是不是。
但换成其他的东西,这件事就有点微妙了。
赵挽霖亲手做的卤肉,吃人嘴短,指不定以后有多少麻烦。
不过这种弯弯绕绕的小心思知道太多也没好处,她没有过多解释,看着立津坐出租车离开以后,她才打电话给季岚。
季岚昨晚通宵陪队员直播,这会儿刚起床,接电话时语气嘤嘤咛咛的,还有点可爱,“庆庆,什么事儿啊?”
庆虞道:“还没起吗?”
季岚迷迷糊糊的:“要起了,等会儿去公司。”
她那边扑腾着下床,庆虞问道:“我昨晚在家里碰见我妈了,她怎么会有你家里的钥匙?不会是偷的吧?”
“……”季岚差点笑了:“堂堂庆夫人,倒也不必。应该是几年前我给你的备用钥匙,你那会儿还在庆家住,可能掉那儿了,改天换个锁吧。”
庆虞道:“我给要回来了。”
季岚:“……赵挽霖气死了吧?”
庆虞回想了一下:“她走的时候好像是不太开心的样子。”
季岚笑出声来:“她那样的人就得给甩脸子看,干得好。”
她又想到最近的新闻,不禁有些担忧:“唉,你粉丝涨的很快,但黑你的通稿也好多,要不要我帮你?”
庆虞忙道:“不要了,你忙你的俱乐部吧,我就用现在的节奏,慢慢就爆了,太快的话肯定会惹来非议。等我爆了就去参加你们俱乐部的明星赛,给你撑场面。”
季岚欣喜:“对哦,我记得我教你打过游戏,不过那都是之前的手游了,现在我们玩王者,反正你聪明,一学就会,大明星,求求您到时候让我沾点光吧。”
庆虞笑了笑:“准了。”
-
接到钟采迎的电话时,庆虞正在跑步。她这两天闲着没事干,网购了一台跑步机,又找了几个舞蹈视频练平衡感。
她原先还怕钟大小姐会在抽好题目的当天就打电话轰炸她,可是没想到钟采迎竟然一直把这件事拖到了十一号晚上。
要知道十三号就要过去训练了,她十一号晚上才知道舞台主题是什么。
钟采迎的语气不是很和善,道:“自打遇到你以后,我的运气没好过,抽到的是我最不想跳的一首歌。”
庆虞这两天把她们的节目刷完了,顺带刷了几期花絮,大概掌握了偶像之光的风格。既然要选的是爱豆,那唱跳全能是基础,最可怕的是她们各种舞都要跳、什么歌都得唱。
而这种舞台上公认的不吃香类型就是古风舞蹈和情歌。
毕竟是现场投票,如果不刺激一下气氛,顶不上去,到时候冷场选手预定。
钟采迎上一期已经被分到慢歌组去唱情歌了,现场效果可预见的差,要不是粉丝基础撑着,早团灭了,哪里能进半决赛。
结果她进半决赛以后,直接来了个古风舞和古风小情歌的组合,俩毒点凑一块儿,基本没救了。
庆虞看到她微信发来的舞台顺序表和演员名单,默默为钟采迎捏了一把汗。
这孩子把运气都用在投胎上了。
她思考了半天,道:“这个……我们再跟组里的老师商量商量,改编一下,弄得嗨一点?”
钟采迎冷嗤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啊,但节目组有规定,改编舞台有一个标准的,不能太过,说是对其他选手不公平。”
庆虞想了想,也是。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钟采迎大概已经想放弃了:“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直接卷铺盖回家,一条是……让我爸帮我买票。”
庆虞道:“……这毕竟还是个比赛。”
钟采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行了,我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十三号早点过来,跟我排练一下,我让我爸在外面请了个老师。”
不等庆虞说话,她立刻道:“这已经是我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反正我不可能受委屈,就算我不搞暗箱操作,节目组到时候也会替我弄票,我的出道位早预定好了,谁也没办法,从外面请老师只是为了让舞台对得起观众而已,别跟我扯公平那一套。”
庆虞无话可说:“我懂的。”
这位千金大小姐还是单纯了些,能留到半决赛的,说明后台都很硬,那些为了梦想而来,但是来的时候带不来资金的都被淘汰了,节目哪有公平可言。她又不瞎,这时候讲公平那是玷污公平两个字。
挂了电话以后,她开始整理去节目组暂住的行李。
理了一半,她想起年郁。
她的钥匙还在这儿,如果她回家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拿手机给年郁发了一条微信:
[年老师,你的钥匙怎么办?]
年郁很快回过来:
[有备用的,你拿着吧。]
庆虞盯着消息看了一会儿,一直没舍得关页面。
好像得有三四天没见年郁了,她家里是出了什么大事吗?她最近微博也没有营业,像是消失了一样。
想及此,又发过去一条:
[你家里没事吧?]
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足足五分钟后,年郁才回过来:
[没事。]
[你要去偶像之光给钟采迎助演了吗?加油!]
庆虞怔了怔,她想象不出年郁写这行字的表情,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有点担心,
但是已经没有借口再聊天了。
她想了半天,终于找了一个理由。
把猫抱在怀里,打字:
[年老师,这猫是谁的呀?它对谁都凶凶的,但只要见到你就乖了。]
上次问过年郁,年郁说猫是一个朋友的,不知道那个朋友是谁,赵挽霖为什么会说传染之类的话。
赵挽霖说的话对她而言就是耳边风,她从没放在心上,那天没打她一顿已经是看在母女的面子上了。如果她当时说的是年郁,她肯定上前给她两拳。
这么一想,她是真的有暴力倾向。
凌成颐说养猫可以修身养性,变得平和一点。
但是这只猫比她还会打人,比她更暴力,她们一人一猫待久了,互相学习进步之下,估计就能把房子拆了。
年郁回:
[高中的同学,得了艾滋病,去年十一月自杀了。]
庆虞看着这条消息,实在不知道怎么回。应该是很重要的朋友吧,帮忙养猫……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稍微有点刺痛感。
年郁很快又发来一句话:
[猫很健康。]
看到这四个字,庆虞一下子就有种灵魂不加掩饰被扔在太阳下的耻辱感,她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惹得年郁多想,是她的错。
想了半天,给年郁打了电话。
她不希望年郁误会,即使她没那个意思,但让当事人想到那方面了,就该道歉。
十秒钟后,年郁才接起电话。
她的声音喑哑:“庆老师,怎么啦?”
庆虞顿了一会儿,道:“你感冒了吗?”
年郁道:“没有,晚上说话不好太大声,你刚才问蓁蓁,它又咬人了吗?”
庆虞摇了摇头,后知后觉这是在讲电话,便道:“没有,刚才我出去一趟,它在你家门口蹲着,我觉得它可能想你了,所以……随便问问。”
年郁笑了一声,道:“我已经离开快四天了,猫都想我了。”从她的声音里能辨出点情绪,庆虞有种预感,她现在一定不快乐。
思索一阵,她说:“年老师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妈来我家了,她在厨房里倒腾,我以为是小偷,差点把她打了。”
年郁准确的捕捉到话里的时间点:“哪天晚上?”
“……”庆虞:“就,拍代言图封那天。”
年郁语气有点遗憾:“啊,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我跟你表明心意的那一天呢。”
庆虞不知怎么接话了,愣了很久,道:“就是那天。”
说是表明心意,其实年郁那一天的话里没有出现过‘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之类的句子,她即使领会到了也可以当做不知道。但年郁显然比她厉害一些,她默认她听懂了,还说她想要一个答案。
庆虞自己很坚定,但是现在这个场合,就怕让年郁更难受。
她觉得年郁家里一定出事了,如果现在她说拒绝的话,年郁会很痛苦吧?
她们住在对门,关于爱或不爱的事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何必非要在人家家里出事的时候又添新伤?
庆虞用这一套说辞把自己说服了,随后道:“年老师,你……早点休息,回来我还给你做饭吃。”
年郁声音很空洞,怅然若失般:“嗯,你睡吧,我还早。”
庆虞不知道再说什么,安慰的话说多了也没用,还可能造成反作用,她举棋不定,最后还是挂了电话。
年郁在阳台上眺望蒹葭绿苑的方向,什么都没看到,她却觉得满足。
片刻后,身后出现一个声音:“姐,你跟谁打电话呢?”
年郁没回头,“回自己房间去。”
年沁算是服了:“刚才还好好的,一打电话跟断了半条命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出丧事了,非常时期,你注意点。”
年郁看都没看她,径直走进卫生间。
年沁想到什么,跟过去,靠在门上看她洗漱,不可置信的道:“靠,打电话的不会是庆庆吧?她以为我们家出事了?”
年郁没事人一样:“咱们家没出事吗?”
年沁被噎的没话说,半响才道:“但出事这俩字……也有轻重缓急啊,你不能乱用,万一她真的担心了怎么办?”
年郁眉骨微微蹙起,摇了摇头:“现在的她不会的。我只是说出事了,打电话的时候情绪表现的低落了一点,没犯法吧?”
年沁嫌弃的道:“你这人,心可真黑透了,庆庆指不定背地里怎么怜惜你呢。”
年郁毫无愧意:“我只是用所有的现实条件换了我想要的结果而已。”
年沁简直无语:“你在她面前装小白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奇怪的是她竟然也信?!我现在对她的智商产生了怀疑。不行,我要回去睡一觉,然后把这件事忘记,太辱智商了。”
作者有话要说:勤奋君上线,
谢谢大家的评论和收藏昂,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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