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沈宝璋急忙站起来,跑到门外去迎接裴或雍。
冬日之间,月儿悬挂。
寒风凛冽,屋檐下灯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周身镀一层月光。
“怎么站在外面?”裴或雍皱眉,将身上的大氅包裹着她。
沈宝璋抬头望着他,“我想快点见到你啊。”
裴或雍垂眸望着她澄澈明亮的眼睛,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搂着她回了寝殿。
照水福了福身,低下头退出去。
“殿下,你喝酒了?”沈宝璋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
裴或雍将大氅脱下来,露出里面大红色的锦袍,衬得他整个人更加俊美动人。
“喝了几杯。”他有伤在身,宾客也不敢强求他喝酒。
沈宝璋伸手要去解开他的腰带。
裴或雍握住她的手,嗓音低哑,眸色渐深,“阿宝……”
“我、我给你看伤口啊。”沈宝璋知道他误会了,磕磕碰碰地解释。
“哦。”裴或雍手指在她的手背摩挲了一下,“好。”
沈宝璋轻轻咬唇,小心翼翼地帮他解下腰带。
将红袍脱了下来,她就看到他白色的中衣有点点血迹。
他身上的酒味把血腥味盖住了。
“怎么会这样?伤口不是愈合了吗?”沈宝璋眼眶一红。
裴或雍说,“只是一点点,换药就好了。”
沈宝璋转身去拿来药箱,小心翼翼给他将胸口的纱布拆下来。
看到伤口不是完全裂开,只有一点渗出血迹,她才忍住了眼泪。
“去冀州这一路不要自己骑马。”沈宝璋鼓着腮帮子,一想到他明日就要去冀州,她心里就止不住的担忧。
“好。”裴或雍笑着答应。
“我替你擦身子。”沈宝璋突然道。
裴或雍深吸一口气,“阿宝,要洞房吗?”
“……”沈宝璋的手僵在他的胸口,她呆愣地抬起头看他。
“你、你都这样了,还洞房?”
要变成浴血奋战了吗?
“不行。”沈宝璋坚定地拒绝。
裴或雍轻笑,“那就不用你帮我擦身子,让盛夏进来吧。”
沈宝璋脸颊烧了起来,她往后退了一步。
“我,我去喊盛夏。”
裴或雍望着她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渐淡。
梦中的她处处勾引他利用他,他虽然看得出来,却依旧甘愿沉沦。
可如今……
他能感觉到她眼里都是他,这是她的新手段吗?
裴或雍发现他自己如今面对她,总会想着她是否有别的目的。
“殿下,水凉了。”盛夏小声地提醒。
“嗯。”裴或雍睁开眼睛,穿上衣裳走出净室。
盛夏一i寄给你低着头退下去了。
他撩开幔帐,就看到小姑娘手脚并用抱着被子,已经沉沉地睡去了。
睡得还挺好。
裴或雍伸手轻碰她细腻白皙的脸颊,她是他的太子妃了。
就算她只是想利用他,那也得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
他在她身边躺了下去,不一会儿,沈宝璋翻了个身,脸颊贴着他的胳膊,双手贴在他的小腹,睡得更香了。
裴或雍无声地勾了勾唇,一双眸子沉沉的。
翌日,旭日东升,一抹曦光穿破云层。
今天裴或雍要带着沈宝璋进宫去皇上请安,之后就要起程前往冀州了。
因为季王父子造反,盛文帝一点心情都没有,所以也没有多说,只是让裴或雍早点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是很高兴,但她对于裴或雍要亲自去冀州平乱还是很担心的。
只是劝了又没用,最后只能叮嘱他千万要小心。
“太后娘娘,臣媳一定会照顾好殿下的。”沈宝璋在旁边说。
“阿宝,你也要去冀州?”太后愕然。
沈宝璋看了裴或雍一眼,“我不放心殿下身上的伤,一定要看着才行。”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是要看着。”
裴或雍其实不想让沈宝璋跟着去的,他不想她再见到季慕成。
但他也很清楚,他阻止不了沈宝璋的。
也好,如果她不去冀州,怎么让她跟季慕成透露更多的消息。
怎么看到他亲手杀了季慕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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