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是在跟时欣桐做一场交易,一场用金钱,换取她身体的交易。谁也不需要付出感情。
“我不愿意……盛司衍我不愿意,你听不见吗……”时欣桐惊恐得哭了,她一再挣扎,可他却整个无视她的言辞,温热的嘴唇,贪婪地落在她的耳廓。
豆大的泪水,沿着小女人的眼角,默默地滑落而下,进入她的发丝,滴落在她的耳畔。
咸咸的味道,尝在盛司衍的嘴唇里,他原本惺忪的眸子,似乎清明了几分。清晰地注视着她脸颊上的泪水。
别的女人都巴不得,日日夜夜跟他盛司衍缠绵于此,可她呢?她像受了极大的委屈,竟然哭了。而且还哭得那么伤心。
他不想就这样放过她,真的不想,心很贪婪,特别地想要。可面对她这般哭哭泣泣,他又实在不愿意,如此强迫一个女人。
“那就睡吧。”盛司衍冷漠,简短地说了一句。
他抓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与时欣桐盖在一起,继而关掉卧室里的那盏灯。
他可以不动她,但是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她,他跟条八爪鱼似的,紧紧地缠绕着她的身体。即便没有发生男女之间的欢、爱,可这样睡在一起,也实在是太过亲密无间了。
她被他禁锢着,连喘息都得拼尽了力,更别说是逃走了。
时欣桐曾经就想过,她想要复仇,想要夺回时家的一切,必定不会那么轻松。这其中肯定会有很多磨难,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把自己也一并给赌进去了。
夜,特别的漫长,抱着她的男人,已经入睡,可她怎么都睡不着。她感觉时间过了很久,可外面的天色,依旧不见白昼的光亮。
活了二十四年,除了自己的父亲,以及五年前那个晚上的男人,盛司衍是第三个,与她如此亲密睡在一起的男人。
她是因为恐惧,才会睡不着的。谁敢保证,她睡着之后,他会不会对她怎样呢?
偌大的落地窗户,窗帘没有拉上,隐约闪过一道光,从外面刺进来。光束很快,一闪而逝。
本以为是她花了眼,困得不行。然而没过一会儿,像那样的光,再一次闪烁起来。
不对!那不是光,而是闪电吧。
盛司衍是正对着窗户那边的,闪电划过的瞬间,她能够清晰地看到,他那张俊美的面孔。
真不知道这男人,是哪里来的福气,又是哪里来的安全感,抱着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女人,竟然能够睡得这么沉,这么香。
她又是倒了怎样的霉,才会遇到他这种蛮横不讲理,做什么事都用金钱来衡量的暴发户。
‘轰隆隆……’
没过多久,雷声伴随着闪电一起,犀利地狂打着。那声音震耳欲聋,好似整个老宅都快要被震踏了一般。
时欣桐感觉自己的身体,特别的酸疼,她从盛司衍的怀里,把手抽了出来。想要翻一个身,然而手刚刚拿出,身体上又加重了一股被紧抱的力道。
“轰隆隆……”雷声翻滚,天边的闪电,几乎要从那道落地窗户穿进来了。
本应该睡得很沉的盛司衍,鼻翼中散发出来的气息,急促地回**在小女人的耳边。
他的额头紧贴着她的脸蛋,脸颊上让她感觉,隐约有股湿湿的东西。
天空中每打一声雷,盛司衍都会特别的不安稳。
时欣桐用那只伸在被子外面的手,轻抚着他的额头,整个手心都湿了。
他居然出了那么多的冷汗,难不成他一个大男人,还会害怕打雷吗?
“喂……盛司衍……”她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手推着他的肩头。
他如一尊佛,纹丝不动。
“哐”的一声,雷声从天边刮得,震惊得窗户玻璃,都快要碎掉了。
“嘭……”卧室里面发出一股异样的声音,好似什么东西摔了。其中还有玻璃的响声。
不好,该不会是盛司衍,昨天晚上在阳台上,放着的那幅油彩画,因外面的风雨太大,而摔坏了吧。
看盛司衍盯那油彩画的目光,当那是宝贝,要是真的坏掉了,他岂不是心疼死了。
“盛司衍……你醒不醒啊……喂……”她再一次推着他的身体,然而他那紧抓着她另一只手臂的手,却已在大弧度地颤抖。
“别走……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等着我回来……”
盛司衍的口中,突然散发着痛苦的呓语。
时欣桐自然听不懂,他讲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望着窗外,听着盛司衍口中的话,心里不免产生了一股恐惧。
就好像应景了那句,好似山雨欲来风满楼,乌云压城城欲摧的诗。
只希望这男人,千万不要再发什么狂啊。
她到底是应该叫醒他?还是不叫啊?
若是叫醒了,他兽性大发,像睡之前那样怎么办?如果不叫的话,外面坏的真的是他的油彩画呢?
不管了,她现在是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他怎样。
“妈妈……我不要一个人睡,我怕黑,我要跟你在一起,为什么……别的小朋友,在这个年纪,都可以和妈妈一起睡,为什么我不行……
妈妈……别走……”
时欣桐的耳边,雷声之中,夹搭着盛司衍口中,那越发痛彻心扉的呓语。
‘妈妈’那个词,原本在她心里,是非常神圣,特别挚爱的。然后自从五年前,发生的事情之后,她就特别地恨那个女人。
盛司衍是做恶梦了吧,听他的话,难道他的童年很不堪吗?他的妈妈对他不好吗?
他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他一直在嚷嚷着,让她不要走呢?
她有母亲,她叫了整整十九年的母亲,然而那个女人,却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确切地说,她是她的仇人。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是谁?既然她不是她的妈妈,为什么当初父亲在世的时候,却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呢?
身边的盛司衍,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她一直停留在空中的手,默默地竟不由自主地轻抚着盛司衍的脑袋,手指摩挲着他的额头,将他额头上的冷汗,轻轻地擦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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