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出嫁
冬天里,难得的一个暖阳天,睿亲王府门口,长长的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接走了肃亲王的嫡福晋,队伍远去,睿亲王府的下人门忽然觉得,府里一下子变的好冷清,好寂寞,而他们的主子,由始至终,都不曾踏出寝楼一步。全\本/小\说/网
苗喵喵什么也没带走,连牛牛説要跟着陪嫁过去,她也是笑着踹了他一脚説[哪有男仆陪嫁的道理],她只带着翠花,还有多尔滚的一句话,在這个看似很暖,实际上冷到人心里去的日子,走出了睿亲王府,坐上花轿,成了肃亲王的嫡福晋。
迎亲的队伍远的再看不见一点影子,鼓乐声以不可闻,寝楼的门才被人轻轻的打开,象是期待看到什么人一样,多尔滚专注的盯着那条由前庭一直通到寝楼的路,仿佛只要多看那么一下,他想见到的人就会出现。
“人送进去了?”看了半晌,看到眼睛都有些发酸,多尔滚才收回视线,轻声的问一直站在寝楼门外,满脸担心的福伯,总有一天,他会在這条路上,看到他想看到的,而现在,就让他开启這场争斗的序幕吧。
“回爷的话,送进去了”尽管十分担心主子不寻常的平静,但是福伯是半个有关苗喵喵的字都不敢提的,一旦把爷现在的這种平静撕裂,到时候或疯或狂,可就是谁也説不准的事儿了。
“很好,格格的事呢?”勾唇一笑,多尔滚对福伯的担心不置可否。
“已经跟六夫人知会过了,府里也都传下爷的话了,以后有人问起格格,一律答是六夫人所出”唉……喵喵這丫头要是知道,会不会难过啊,自己的女儿要认别人做额娘了,福伯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格格爷我会亲自照看,没什么事就下去吧”一摆手,让福伯退下去,寝楼的门又重新关的死紧。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结婚都是一项比较折腾的人活动,亲王大婚,皇帝大爷主婚就更是相当磨人的一段长篇废话时间,行过礼还不算完,由宫里回到肃亲王府,利马就有一大堆人围上来,説一些什么郎才女貌啊,什么天做之合的屁话,他们连她长的是圆是扁都看不到,还貌个屁呀。
“小多,怎么办呢,我好想念咱们府里那张大床啊。”被送进洞房的苗喵喵扯下头上的红盖头,摸出一直挂在胸口的小小多。往新**一歪,皱了下眉头,真不舒服。
“我怎么会忘了你的名讳呢,爱新觉罗。多尔滚对不对,我等着你呢”
一大早,她就给一群丫头婆子包围了,這皇帝大爷想的还真周到,派了這么些个专业的化装师给她。
被涂涂画画了半天,又给套上五爪金龙吉服挂,领约,再加上五爪龙缎气翟鸟四团龙补等,最后给扣上顶三层镂金东珠吉服冠,红盖头一蒙,走喽走喽,外面坐轿子去了。
苗喵喵真想一脚把她身边這些个乐的屁颠屁颠的人给踹出去,大吼一声,我不嫁,要嫁就嫁小多!
但是,当那一双黑缎面的朝靴,出现在她的红盖头下方,所有的想,都象肥皂泡泡一样,噗的一下就不见了,這个世界,你可以在有些人面前随意叫嚣,不用担心他会把你怎么样,可有的人,你在他面前不止不能使性子,连説不的资格都没有。
“爷的名讳,爱新觉罗。多尔滚,可记住了。”朝靴的主人扔下一句话后,就踩着它一溜烟似的落跑了,留下她无奈的被那些个臭三八给推出寝楼,推出睿亲王府,推进了花轿。
“小多,你説,如果我送他一顶绿帽子带,他会不会休了我呢?”总不能光靠她家小多一个人的智慧吧,那她要等到猴年马月去,听到前面热闹无比的喧哗声,苗喵喵露出一个非常奸诈的笑容,嘿嘿嘿……谁説洞房花烛夜,就非得是和新郎过啊,现在她要找她家名副其实的情夫小多去。
“翠花,给我看好门口,谁想进来,一律狂咬勿论”交代完翠花,苗喵喵把头上的吉服冠抓下来一撇,身上的吉服两三下给脱掉,在一旁的衣柜里随便翻了件衣服套上,悄悄的打开窗子,翻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翠花虎势眈眈的瞪着门口,只要有人敢进来,先咬下一块肉来再説话。
有些黯淡的月光,朦胧的照射到立在窗边的人身上,不过不是他偶尔会眨下眼睛,你一定会认为他不过是座雕像而已,由日落站到月升,好象与他脚下的地已经连在一起一样,动都不曾动过一下。
一声婴儿啼哭,响遍睿亲王府,好象谁説也不管用,他坚决要在那边站到天荒地老的人,這会儿动作到比谁都迅速的来到摇篮边,看到一个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的娃娃,正冲着他笑。
“你额娘要是看你哭的這么没功力,定然会笑话死你的”挥退进来的老妈子,轻柔的用帕子把那张小花脸给抹净,看着那双灵动的眼睛,他不禁哑然失笑,还真是有乃母之风啊,哭出来的声音可谓是惊天动地,跟她额娘那破锣的嗓子有一拼。
“咿呀咿呀咿呀”這説的是哪国话?还真不好翻译,全当她在説额娘哭的时候,比她还没功力呢。
“爷!喵喵姑娘要见您!”门外,有人欣喜的通报,虽然她嫁给了肃亲王,但是大家都还是喜欢叫她喵喵。
“让她回吧”满以为会看到爷惊喜的冲出来,然后被拆散的鸳鸯又可以相会了,没想到,屋子里只轻飘飘的飘出這么一句话,通传的奴才傻眼了。
“以后,别让她进来府里,知道吗?”又一句砸出来,刚才还余震**漾的脑袋,现下彻底瘫痪,爷是怎么了,今儿站了一天,不都是为了喵喵吗?
怎么這会人来了,反到不见了,洞房花烛夜耶,她居然敢跑回来找爷,换了是他,早感动的一塌糊涂了。不见就算了,干吗还不准她进来啊,就算她嫁给别人了,可也不是她自愿的啊,爷未免太绝情了吧。
“你额娘回来了,可是阿玛不能见,见了,就放不开了,见了,你额娘的命就没了”看着那双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多尔滚淡淡的笑了,她懂,所以她不会怪他,不过以她的性子,看门的下人怕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死阿三,还不快给老娘我开门!”被N多个人给驾出来,放到大门外的苗喵喵还想再冲回去,却被看门的先一步咣当把门给关上,差点把她的鼻子给撞扁了。
气的搬起旁边的石头砸过去,看能不能把门给砸个窟窿,吓的阿三那条人造辫子都立起来了,乖乖,谁敢给她开门啊,别説爷发话了,不准她进,就是准她进了,這还得冒着生命危险,保不齐一开门,脑袋就开瓢。
“死阿三,你个混蛋,别让老娘抓住你,不然有你好看”恨恨的踹了一脚大门,苗喵喵才不情不愿的往回走,她知道他为什么不见她,她来也没打算能见的着他。
她来是给他一个转身的承诺,就如同他一样,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长老长,长到和另一个影子纠结。
呵呵,她就知道他懂,踩着一地月光,苗喵喵回到肃亲王府,直到她进了门,远远的,一个人影才由暗处闪出来,傻丫头,可千万别干什么傻事啊,只要她平平安安的,他受的住,什么都受的住。
由于今天是主子大婚,宾客满堂,府里是闹哄哄,乱遭遭,谁会想到新娘子不在新房呆着,所以当苗喵喵赶回肃亲王府的时候,没人拦着她进门。
這么些位宾客,谁知道她是谁家的奴才啊。经过花园,看到里面还是热闹非凡,知道是酒席还没散,苗喵喵绕到新房的窗口那,同出来时一样,两手一撑窗台,翻身进屋。
“翠花?翠花?就知道你最靠不住了”进屋没看到翠花的影子,苗喵喵不由的翻个白眼,死翠花,又去YY别人去了吧。
“你找它吗?”一撮绒毛由苗喵喵眼前飘落,豁的转身,才发现,床柱的另一头是个死角,烛光照不到地方可以隐藏任何人。
刷,从头凉到脚,不为他没有表情的冰冷脸孔,不为他眼里的千年寒霜,那撮绒毛是翠花的,错不了的,她最喜欢它的毛了,软软的,金黄色的。
“你把它给怎么了”要忍,要忍,這个男人不是小多,不是死小孩,也不是范先生,所以她要忍,苗喵喵咬了半天牙,才把火气给咽下去。
“吃了”一扬手,又一撮毛飘下来。
“我咬死你!”忍不住了,苗喵喵疯子一样扑上去,一口咬住刚才往外撒狗毛的手,她要给翠花报仇!
虽然翠花总是喜欢遛的她满大街乱跑,喜欢不通知她一下就擅自行动,但是每到关键时刻,翠花总会跟在她身边,就冲它這份忠心,她非为它报仇不可。
“行刺皇子阿哥是死罪”就好象是被蚊子叮了一下,无关痛痒似的任她咬,连冰冷的声音都一点没什么变化,苗喵喵觉得,自己好象正在啃一座大冰山。
“行……行刺?……啊哈哈哈……我這个也……算……?”马上松嘴,以最快的速度后退,耶?怎么觉得嘴里有点腥呢?
看着被袭击者慢慢的举的起手,伸到她眼前,嚯……這是谁干的啊,都咬出血了……那个貌似好象是她大姐自己。
“你是皇阿玛指给我的媳妇”自己抽出帕子,把手上的血迹擦干净,露出几个深深的牙印子,端详了一会,才答非所问的冷冷説道。
“意思是,我不是刺客?”呜呜呜……翠花啊,对不起,老娘要先保住小命,才好为你报仇,你不要怪我哦,带着满脸的谄媚,苗喵喵小心奕奕,试探的问道。
“夜深了,早点歇着吧”估计换成是多尔滚对她説這句话,话音还没落,人早就没影了,哪去了?扑上去了呗,如今换成豪格説這句话,还是收到了同样的效果,人没影了,哪去了?蹦到门口去了呗。
“呀……翠花,你没事!”刚准备夺门而逃,一开门,就瞧见翠花的大狗头,苗喵喵一高兴,忘了逃了,蹲下来抱着翠花又亲又搂的。
“你是皇阿玛指给我的媳妇”已经在脱衣服的大冰山又吹过一阵寒流,把那边那个正搂着翠花亲热的人给冻个半死。
“那个……”
“来人,带她去柴房”不等她把话説完,大冰山冲着门外叫道。
“等等……等……”现在是什么逻辑?因为她是皇帝指给他的媳妇,所以她要去住柴房?他不爽他老爸包办他的婚姻?那他眼里闪烁的小火苗是报复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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