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哪家姑娘咬的

124 哪家姑娘咬的?

听到母妃说凌家的事和自己有关,周羿很想否认,哪里关他的事了?

他不是孙胖子,凌经亘碎了蛋找不到他头上,至于钱氏和凌轻烟,他更是一个手指头都没动她们,全是凌若雪那个混蛋打的,为么到了最后,事情就变成跟他有关了?

他看了八哥一眼,谁造的谣?不是不让往外传吗?怎么就没封住口,竟然还传到母妃的耳朵里了?

八哥眨了一下眼睛,绝对没有人敢往外传,更没有往王妃耳边传。

周羿正想问端王妃是怎么知道的,周瑶替他问出来了:“母妃,凌家的事,女儿也听说了,但应该和哥哥没什么关系吧?”

周羿和八哥皆沉默——连周瑶都知道的事情,全京城估计不是传的人尽皆知,也相去不远了。

事已至此,周羿也懒得问了,他倒是一片好心想帮凌若雪藏着掖着,但就目前这状况而言,显然是瞒不住了。想也是,东方昱吃了凌若雪一个大亏,面子里子都丢光了,岂肯善罢甘休?十有八九是他让人将事情大肆宣扬开来的。

还有就是凌轻烟和钱氏。

虽说在离开万全楼的时候她们都尚处在昏迷中,但保不齐回府后就醒了,想来她们是咽不下这口气的,肯定会竭尽所能的四处散布凌若雪的不是,务必把凌若雪的名声毁坏殆尽。

就在周羿默默分析事情的同时,端王妃一脸平静地对周瑶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凌侍郎的事姑且不提,但凌夫人和凌轻烟母女伤成那样,却和你哥哥有直接的关系。”

“直接的关系……”周瑶略微有些吃惊:“这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哥哥打的吧?”

端王妃用茶盖轻刮茶碗,看了一眼懒洋洋坐在椅子上,托腮望着自己的周羿,慢慢地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屋子里所有人皆大吃一惊,包括八哥都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唯独周羿默默转头去看窗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周瑶惊愕过后,直截了当地摇头:“我不信。”

她哥是什么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尽管他怪癖多多,可他也非常懒,属于那种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打两个女人?

何况凌轻烟经常来端王府,算得上是熟人。

难道不是无缘无故,而是事出有因?

只是没有人为她解惑,端王妃说完后就一门心思地端详着自己保养得宜的纤手,偶尔还朝圆润光洁的手指甲吹一口气,神态犹似闲庭看花。而作为当事人的周羿一点都不着急,犹有闲情逸致欣赏窗外的景色。

八哥是指望不上了,他若知道的话不用人问就会说。

周瑶先看了看秦蓉蓉,秦蓉蓉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去看应嬷嬷,却发现应嬷嬷正红着脸儿,忸忸怩怩地望着她哥发花痴……

周瑶猝然打了个哆嗦,还是去求端王妃。

端王妃放下手,不紧不慢地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只是今儿万全楼里的有不少达官显贵,更有不少朝中重臣,他们中间有几位大人,亲眼看到凌轻烟在你哥哥的雅间门口摔倒了,且还摔的不轻。后来你哥哥好像就将她们母女请进了雅间……再后来母妃不说你也知晓了。”

“哥,你说句话啊,你为什么要打伤凌夫人和凌轻烟?”周瑶弄清了事情的原委,直接向周羿求证。

周羿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问端王妃:“是哪几位大人亲眼看到的?”敢情他分析来分析去,却是白分析了半天,原来不是东方昱和凌轻烟母女将事情传扬出去的,而是万全楼里那些跃跃欲试,想看热闹的家伙在造谣生事。

端王妃也不带什么表情地回答:“还能有谁?除了马太傅和他的几位死忠拥护者,谁还那么关注你?”

周羿端着一张人神共愤的祸水脸不吭声了。

他和马太傅之间的恩怨,一两句还真说不清楚,起因是什么,由于年代久远已无法考证,但结仇结的最深的一回,却是因为八哥晚上去偷窥太傅大人起夜,无意中发现太傅大人正在“一树梨花压海棠”。

其实这也没什么,马太傅虽然日暮西山,但他老人家武艺高强,精力自然也旺盛,尽管比不得年轻人精力充沛,但至少比牛太傅那种垂垂老矣的情况要好上太多了。

这里啰唆一句,祈国的太师、太保、太傅是三公,掌佐天子,理阴阳,经邦弘化,其职位至重,无定员,无专授。

无定员,无专授的意思就是没有固定人数,可以有很多太傅,也没有固定的职位和职责,一般都是虚职,以示对老臣的尊崇。

话说八哥窥到马太傅搂着十八岁的小妾翻云覆雨,这家伙很没有公德心,一般人碰到这种场面不是应当回避吗,他到好,兴味盎然地看得津津有味。

但是那晚马太傅表现不佳,以至于中途而废,马太傅感觉很沮丧,唏嘘嗟呀不止,就对着那小妾憾然喟叹了一句:想老夫当年夜御十女尚游刃有余,如今十夜御半女都气力不继,岂不悲哉乎!

为什么说半女呢,因为马太傅年纪大了,往往一个月左右都难得行一次房。

谁知那小妾也恁是胆大,可谓牛人也,当时就脆脆地回了马太傅一句:“太傅大人,好汉不提当年勇,梅花不提前世绣,往事不堪回首,回首必见伤痛啊……”

结果可想而知了,次日,马太傅和小妾床第间的私房话就不胫而走,迅速传遍京城,由此,马太傅还得了家喻户晓的外号——马回首。

囧里个囧,至于为什么不叫“马悲哉”?八哥表示他也无能为力,他其实觉得对太傅大人来说,“马悲哉”似乎更贴切一些,奈何帝京百姓不听他的,非要众口一辞地叫“马回首”。

马太傅受人尊敬了一辈子,临到有条腿都踏进棺材了却来个晚节不保,不但得了这么个破外号,还极大的损伤了他作为男人的强大自尊,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啊!因此,他发誓要将那个听壁角的缺德鬼找出来,然后把他阄了,再送进宫去做太监!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马太傅锲而不舍、坚持不懈的追查下,矛头隐隐指到了八哥的头上……

众所周知,八哥是周羿的人,马太傅理所当然的认为他是受了周羿的指使才如此,于是事情就变得麻烦了。

到了最后,马太傅虽然因为证据不足,不能将八哥绳之以法,但因为这件事,却让周羿和马太傅本来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

所以周羿一听端王妃说是马太傅等人亲眼所见,他就不言语了,事情明摆着,马太傅一直和他誓不两立,形同水火,有这么一个抹黑他的好机会,马太傅岂会放过!

怪只怪当时他只顾着肚子饿,忽略了马太傅原来也在万全楼,以至于给了对手一个向他泼污水的可趁之机。

端王妃也知道儿子和马太傅之间有过节,如果仅有马太傅那方的一面之辞,倒显得她有失偏颇,为了不失公允,她又说:“你不要以为只要马太傅等人亲眼所见,其实还有两位身份贵重的大人物,也说亲眼目睹了事情的全过程,能证明你将凌夫人母女打伤了。”

周羿单手支颐,眯着漂亮的眼眸不屑冷哼:“又有谁要冤枉我?”事情根本与他无关,他有什么好怕的?来一百个证人也没有用,马太傅之流真是吃饱了撑的慌!

“这两位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端王妃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一脸要笑不笑的轻启红唇:“是昱和歌主。”

“……”周羿。

“王妃此话当真?”东方昱和登徒歌会歪曲事实,是八哥始料未及的,连他都不淡定了。

端王妃肯定地点点头:“千真万确,他们两人身份尊贵,完全没有必要做伪证,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人们都觉得是羿儿打伤了侍郎家的夫人和小姐。”

“完了,世子哥哥,这下你的名声尽毁了。”周瑶就事论事的发表一声感慨,端王妃是旭国人,作为女儿的她当然知道昱和歌主是何方神圣了,有他们作证,兄长很难翻身。

“王妃,属下也可以为世子做证,人绝不是世子打的,昱爷和歌主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呢?”

八哥觉得太匪夷所思,瑞王和他主子论起来还是亲戚呢,不管是出于帮亲不帮理,或公正无私的角度,都没有诬陷主子的必要,他们为什么要将脏水泼到世子身上?

“你做证不管用,你是羿儿的侍卫,你的证词只会有欲盖弥彰之嫌。”

端王妃一句话堵得八哥哑口无言。

幸好端王妃并非那种偏听偏信的人,再说她也相信周羿做不来这种事,便对周羿道:“母妃也觉得你被冤枉了,所以才想去凌府找凌夫人母女亲自确认一番,以还你清白。”

周羿对端王妃的话不置可否,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有马太傅不遗余力的在他背后放冷箭,狂扯他的后腿,他只怕想清白都难。更何况还加上东方昱和登徒歌这两个临陈倒戈的亲戚。

他娘的,祸明明是凌若雪闯的,黑锅却要他来背!这世上还有没有人比他更冤啊?!

周羿原本只想找若雪报一口之仇的,此时却决定,怎么也要咬十口回来,至于原因,不解释!

周羿心里是如何想的别人不得而知,因为他只是淡淡地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右手腕,那模样,显然是默认了。

八哥觉得很憋屈,由于他的疏忽,导致主子被马太傅那个老不羞的陷害成功,但主子没有说出实情,他也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特别是看到周羿的右手腕,他就有一种要切腹自杀的冲动。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他自诩天才,却让主子落到如此田地。

许是因为他们主仆俩都一个劲的盯着周羿的右手腕,端王妃觉得十分蹊跷,就狐疑地问道:“世子,你的手腕怎么了?”

“没什么。”周羿抬眸,若无其事的掸了掸衣袖。

回府后,他沐浴更衣,那件月白色的锦衣早就换下了,此时什么异样也看不出来。但考虑到母妃的精明,未免被她觑出什么端倪,他不着痕迹的侧了侧身。

“既然没什么,那世子不妨捋起衣袖。”端王妃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周羿的举动很有些反常,先头他还强调别人冤枉他来着,后来就那么一声不吭的默认了,这完全不像他的个性,其中必定有什么弯弯绕绕。

周羿默默将紫色锦衣的衣袖捋起一寸有余。

他生的唇红齿白,眉目若画,五官玲珑精致到无可挑剔,曾令无数自负美貌的少女为之自形惭秽,太过美丽倾人的容颜却因身形高大伟岸,气质酷冷而并不显娘娘腔。他四肢修长,手臂上的肌肤白皙润泽,虽是男性化的手臂,但非常漂亮。

华丽绝代的紫色可以让皮肤白的人更显白,让皮肤黑的人更显黑,端看谁穿。但对周羿来说,紫色只会衬得他更加俊逸不凡,肌肤更显白皙通透。

端王妃仔细瞧了几眼,没发现上面有什么异样,但周羿越是这样,她越觉得他有事瞒着自己,于是吩咐身边娇羞无限的应嬷嬷:“嬷嬷去帮世子将衣袖捋高吧。”

应嬷嬷双眼放光,欢天喜地的就直奔周羿而去,不知道有几多迫不及待。

“且慢。”

周羿警觉地竖起一掌阻止应嬷嬷过来,然后瞥了也打量着他手臂的周瑶一眼,对端王妃说:“有妹妹在,儿子怎好做这不雅的举动?”

哟嗬!

还真是邪门了,她儿子几时知道顾及妹妹的感受了?难不成天要下红雨了?端王妃瞬间坚定了要看到周羿手臂的决心,对着周瑶霸气地一挥手:“瑶儿,你带着人先出去。”

周瑶带着秦蓉蓉等人走后,周羿右手臂的衣袖终于掀高了,其实不用掀到上臂,被若雪咬伤的地方就露出来了。

他强有力的手臂上,深深的两排细小齿痕,清晰的像刚咬的一样,除了血迹已经干涸了,旁边还泛着令人触目惊心的青肿,可以想像当时咬的人是多么的用力,恐怕是鲜血直流。

“嘶!”

孩子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疼在儿身痛在娘心,端王妃感同身受,只觉那伤口如同火烙在自己身上般,一边颤颤巍巍伸手去抚他伤口的周围,一边痛心疾首的道:“谁咬的?是钱氏那个蠢妇还是凌轻烟?敢咬你,宰了她们都是轻的!”

端王妃也真相了,起先还不相信周羿打伤了钱氏和凌轻烟,此时看着那伤口,却有点相信了,因为那伤口无论是从大小和齿痕形状来判断,都只能说明是个女人咬的。

周羿在端王妃的手将要触到伤口时,不动声色地将衣袖放了下来,默了默,缓缓地说:“不是她们,是一个小疯子咬的。”

“哪来的小疯子?你少给我故弄玄虚!”端王妃压根不信,疯子能近得了他的身?骗鬼呀!撒谎也要撒的靠谱点。

周羿沉静默了半晌,仍然一口咬定是路上的疯子咬的。

端王妃双手叉着细腰,明锐的目光牢牢锁定他,非常冷静地道:“京城里有多少疯子,本王妃让人一查就知,你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吗?休想!速速招来,是哪家姑娘咬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究竟把人家姑娘怎么了?看不出你还挺道貌岸然的,是非礼人家遭到反抗,还是把人先奸后杀,或是先杀后奸了?”

噗嗵!

八哥一个不慎摔倒在地,以他们世子这等姿色,排着队上他床的女子可以绕王府好几圈,至于要去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么?

若雪这边哪里知道端王妃的想像力如此丰富,她正忙的脚底起青烟,分身乏术。

她已经告诉卫离,他身上的毒周羿也中过,并且已经解了,只是因为钱氏母女出来搅局,让她未能进一步向周羿问清楚。

这也间接的解释了她为何和周羿在一起,卫离听完,默默地抱着她,半晌没有言语,过了许久才向她郑重的道谢。可他后来也有但书,表示如果若雪为了给他解毒而受周羿的委屈和胁迫的话,那他还不如直接被毒药毒死了算了。

男子汉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不要若雪为他牺牲,更不想让她与别的男子有所接触,有时候,情敌就是在这些看似不经意的小事中,悄悄发芽,然后茁壮成长的。

虽然他以死相胁,但若雪还是觉得他进步了不少,最起码他没有像以前那样不分缘由,不分青红皂白的吃醋,并醋意大发的寻衅斗殴。

她感觉很欣慰,就想趁卫离去摆平凌家三口的机会,再去找周羿谈一谈,顺便对自己咬了他那一口表示歉意和慰问——她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当时只是情绪不稳,所以让周羿受了无妄之灾,而且,不管怎么说,咬人是不对滴。

但还没等她去找周羿,周羿在万全楼怒揍钱氏和凌轻烟的消息,就像龙卷风一般,迅速席卷了京城的大街小巷,然后传的如火如荼,甚嚣尘上。

并且各种版本都有,有说是周羿喝酒打人;有说是周羿对凌轻烟欲行那不轨之事,却遭到凌轻烟的反抗而动了手;更有个奇葩说是周羿看上了钱氏和凌轻烟,想母女通吃……

总之,不管哪种版本,都极尽诋毁诬蔑周羿之能事,将他形容成一个无法无天,色欲熏心,只懂得强抢民女的恶霸权少。

若雪听到流言蜚语的一瞬间,心想,完了,也甭找周羿要什么解毒方子了,估摸着这家伙现在只怕活吞了她的心都有,怎么还可能帮她?

然后又想,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将事实歪曲成这样了啊?表面上看,好像是帮了自己,用一招移花接木将自己从事件中摘清,然后栽赃嫁祸给周羿。

但事实上钱氏母女又不傻,难道连谁打自己的人都会搞错?她们对自己的恨意,绝不会因这则流言而消失,只会越堆积越深。而且周羿一定会恨死她——人是她打的,凭什么要他来背过?从此,她便和周羿正式反目成仇了……

圈圈个叉叉,在幕后推波助澜,让谣言越传越凶的笨蛋究竟是谁啊?本来挺简单的事情,被这人搞的乱七八糟。

“嘤嘤,若雪,我不活了……”

正当若雪琢磨是哪个混蛋在背后搞鬼时,曲妍儿红着眼睛来找她,一见到她,曲妍儿就抱住她哭天抹泪,直嚷嚷着自己不活了,俨若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若雪忙扶她坐到美人榻上,见她头也未梳,鹅黄色的衣裙皱巴巴的,素着一张瓜子脸,一双好看的眼睛肿的似核桃,脸上泪水横流,伤心的无以复加,那模样,绝对是真哭。

“这是怎么了?外祖母走了好长日子,你难道还在伤心?”若雪一边拿帕子替她揩泪水,一边又吩咐紫露和俞妈妈去取水来给她洗脸梳妆,心里也奇怪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令大大咧咧,女汉子一样的曲妍儿哭的犹如天榻下来一般。

“若雪,我的心好痛啊,我想我一定是要死了……”

能让朝气蓬勃的曲妍儿要死要活的,只怕非夜澈莫属,若雪略一沉吟,试探地道:“是不是师兄……”

“就是他!”若雪话音未落,曲妍儿立刻如丧考妣,哭的更凶了,边哭还边断断续续的说:“……他要将送我的刻字玉佩索要回去……还将我绣的手帕全还回来给我了……呜呜……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若雪心里“喀噔”一下,最近先是风老夫人辞世,后是风三娘病倒,再后来卫离中毒,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几乎没怎么碰到夜澈,也就忘了追问玉佩的事。这会听曲妍儿一说,只怕不用问了,夜澈的玉佩,九成九是卫离借夜澈的名义送给曲妍儿,曲妍儿的帕子也是他索要了,然后送给夜澈的。

夜澈肯定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所以才要将信物索回,可这样一来,就如她当初担心的那样,曲妍儿岂非空欢喜了一场?那以后怎么办?

若雪颇有些头大,正火速开动脑子思考要怎么劝解曲妍儿时,曲妍儿的话却让她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他说要去边关帮卫焰,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等等。”若雪打断她的哭泣,认真地道:“先别哭,你是说师兄要去参战?”

“嗯。”曲妍儿边擦眼泪边点头。

她也不是那么爱哭的姑娘,只是陡然之间听夜澈说要去边关,还笑言自己运气不好的话会捐躯沙场,不想耽搁她,便要将信物索回这些话。一时之间,她有些接受不了,所以才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若雪正凝眉思考着,俞妈妈来向她禀报,说是少庄主和夜二公子在少庄主的书房,让她过去一趟,有事相商。

“妍儿。”若雪拍了拍曲妍儿的肩:“你先别哭,师兄来了,你先在这里歇一歇,我去问问师兄究竟是怎么回事。”

曲妍儿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了,又听到夜澈也来了,心下稍安,失去的勇气瞬间又回来了:“若雪,你见到师兄,告诉他,我曲妍儿虽然喜欢他多年,也愿意倒追他,但也不是那种死缠烂打、没脸没皮的女子,若他真的一点机会也不给我,我自会死心,或嫁人,或剪了头发做姑子,都与他不相干!”

眼前的姑娘刚哭过,苍白的脸上泪水还未擦净,青丝散乱,红红的眼里不时泛着晶莹的泪花,可是她的嗓音已丢掉柔弱,完会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了:

“但是,倘若他真是因为去前线参战怕误了我的终身,那你就告诉他,我曲妍儿愿意等!一年两年,十年八年,一百年!即使等到白发苍苍我也愿意!哪怕等回来的是断手断脚的他,或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我也不后悔!”

“妍儿……”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若雪忍不住攥紧她的捏的紧紧的纤手,眼睛涩涩的,心情沉重的像灌了铅。

曲妍儿含泪对她笑了一笑,密集的泪水滑落两行,美丽而凄艳:“你不要以为我是说大话,逞英雄。好男儿自当金戈铁马,驰骋沙场,我身为女子能做的委实有限,不能像他们一样保家卫国,为国尽忠。”

“但,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的终身也是我自己的,我愿意等谁就等谁,我愿为谁误终身就为谁误,只要我自己觉得值得,那这辈子就没白活!”

“曲大英雄,你也别妄自菲薄,在我眼里,你不比花木兰差。”若雪伸手接住她脸上不停滴落的眼泪,扬了扬眉,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些:“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今天师兄一定会给你个肯定的答覆,但是。”

她话锋一转,秋水明眸里闪过一抹狡黠与促狭:“但是,你那些锵铿有力的爱的宣言,可不是只为了将我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你应刻叉着腰对师兄吼出来,姿态摆高一点。”

她示范了一个双手叉腰的动作,并仰起精致的下巴,浅浅眯眸,换上睥睨傲然的语气:“你就这么告诉师兄:喜欢我曲妍儿的男子大把大把的,如割韭菜,夜澈你再拿乔,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到时你别后悔!”

“……有用吗?”曲妍儿一想到要当着夜澈的面说出那些话,整个人立马就蔫了,刚才那为爱奉出一切的大无畏气概**然无存。

若雪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她:“成败就此一举,你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我先走了。”

“……”曲妍儿伸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叫你嘴快嘴贱。

登徒歌身负重任来到凌府。

他生的风流潇洒,长相花俏而英俊,天生就显得很多情,尤其那双狭长而乌黑的灵动眸子,凡是给他看过一眼的女子,都会觉得魂儿都给他看没了。再加上他身上的衣着和佩饰样样都极尽华丽,更显得他像一枚多情风流的公子哥。

凌经亘在他的书房养伤,有太医院的太医出马,伤势并没有恶化,总体来说没少什么,除了那个碎了的蛋。但不知为何,男人就是很奇怪,少了一个蛋,他就仿佛无脸见人了似的,整天谁也不见。

从出事到现在也有好几天了,除了太医,卫离算是他见过的唯一的外人,看来等他心情恢复如常,只怕还有一段日子。

钱氏在主院养伤,她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还不能好好说话,因为她脸上和嘴上的伤太严重了,整张脸青紫红肿的面目全非,就连喝药张嘴都很勉强,何谈吐字清楚?好在没有鼻缺眼瞎,也没有毁容。

身上的伤便不提了,如何痛楚也不用形容了,反正目前只能躺着,要想痊愈,秦太医说了,半年以后再看看恢复的如何吧,如今说什么都为时过早。

至于凌轻烟,虽然被若雪砸破了头,也流了不少血,却是三人中伤的最轻的一个,醒来后能说会道,会哭会闹,头上那个破口子也很小,实在是运气太好了。

登徒歌没见着凌经亘,见到了半残的钱氏,两人却无法交谈,多亏面目严肃的赵妈妈在一旁作翻译,但往往也是词不达意,弄得登徒歌有听没懂。

最后,他只好去见凌轻烟。

登徒歌走后,**的钱氏便向赵妈妈困难地眨了眨眼睛。

赵妈妈将药碗放在一旁,不慌不忙地低下身子问:“夫人有何吩咐?”

“……你……”钱氏皱着眉,痛苦的张嘴嚅动着,半天才吐了几个模糊的字眼:“去……庄子,找她问……”

赵妈妈一边听,一边揣摩,随后道:“夫人的意思,是要奴婢去找薛姨娘吗?”

钱氏挤眉弄眼,表情甚是痛苦,半天才说:“……问她……那,个……小杂种……等……”

赵妈妈沉吟片刻,缓缓地道:“夫人,不如这样吧,老奴将她好生乔装打扮一番,然后带她来见夫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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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真爱啊,祝各位妹子姨妈来袭不痛,姨夫貌似是男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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