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能属于我

第五个男人

苏桃站在我面前,精致的妆容被她双手叉腰的母狮子形象毁得一干二净,没等我回过神,一沓印刷品朝我劈头盖脸摔过来:“张粼,你干的好事!离婚就离婚,用这些下三烂的手段搞臭我,你还要不要脸?”

薇敏听到吵闹,从卧室走出来,娇滴滴地让我帮她扣上文胸搭扣,又扭着肥臀进去穿衣服。再出来,踮起脚在我嘴唇上“叭”一个响吻:“亲爱的,我走啦。”

苏桃愣了一下,她可能没想到我屋里会有女人,薇敏的出现显然打击了她撒泼的力度,她的声音顿时低下去好几个分贝,质问我:“是不是你干的?”

我弯下腰捡起其中一张,看完,愣了几秒,然后捧腹大笑。手里的A4纸用一号新宋体打印着一段话:

苏桃你究竟想怎样?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背上了抛妻弃子的骂

名,可你跟我**才一月有余,又搭上了一个贱男,他有什么好?比我有钱?他能容忍你嚣张跋扈的个性?他一晚上能和你做三次?你这个狐狸精害惨了老子!苏桃的第五个男人

白纸黑字,字字怨恨。从其字面意思,我睿智地分析,这个被苏桃玩过又甩了的男人,因为迷恋苏桃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体,极不甘心苏桃投入他人怀抱,数次纠缠无果,便用此无赖手段发泄胸中怨怼以求心理平衡。

我笑得停不下来,直到苏桃用一声尖利的怒喝打断我。我这才耸耸肩,用极其无辜的语气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一,这事与我无关,爱找谁闹就找谁闹去;二,我和你离婚了,目前新的恋情如火如荼,请不要坏我好事。

我打开门请她出去,苏桃突然就哭了。

越滚越远

我最怕女人哭,特别是苏桃,哭起来梨花带雨让我心疼。我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坐下,然后听她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说,一大早她准备去她的服装店开门营业,可一下楼就察觉好多人在朝她指指点点,没等她多想,她的耳朵里飘过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哇,第五个男人啊,平时看起来挺正经的,没想到是个**,大家都留神点把自家男人看紧别让这狐狸精给祸害了……”

苏桃一扭头看到楼房的外墙上,零散地贴着一些白得晃眼的告示,小区另外几栋楼也同样,全是第五个男人的控诉。她顿时浑身筛糠般颤抖起来,厚着脸皮在小区里搜寻,直到把所有的告示都撕了下来。她认定干这种没皮没脸的事情的人非我莫属,于是跑到我这里来闹。

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她:“苏桃,在你眼里我就这么混蛋吗?我是混蛋过不假,但也不能代表我一辈子就是个人渣!”

苏桃见我义愤填膺,止住了哭泣,问我:“既然不是你,你说会是谁?我又没招谁惹谁,他干吗要坏我名声?”

她那两片性感诱人的红唇在我面前翕合,风情万种。我将目光停留在她鼓胀的胸部,身体某处即刻胀硬,酸溜溜地说:“咱俩离婚后,你都和谁在一起了?”

苏桃缄默了,她是无话可说。

和我离婚后,她一天都饥渴不得,没过多久就和一个大她八岁的男人交往上了。那个男人住火车南站附近,是个开茶馆的小老板,每天开着一辆二手别克去服装店接苏桃吃饭或者泡吧。苏桃见了他,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每次跟踪到最后,总能看见小老板跟着苏桃走进14栋的楼道,我只好咬牙切齿恨恨而归。

贱人!一想起苏桃和那个男人重叠在一起亢奋激昂互相攻占,我就妒火中烧。我将她猛然压倒在沙发上,她拼了命挣扎,茶几上的烟灰缸被她一脚踢到地上发出响亮的碎裂声犹如协奏曲。

不得不承认,我和苏桃在性事上的确磨合得极佳,可惜我这个提不上台面的货色有了她还不够,又三番五次地在外面偷腥。最后一次被苏桃抓奸在床之后,她静静地看着**身子的我和我的野女人,淡定地说了句:“张粼,我们走到头了,我无法和一个混蛋继续过下去。”

那是她第一次叫我混蛋。

生活把人磨得越来越圆,是为了让我们滚得更远。因为苏桃对我下的混蛋的定义,我果断地滚出了她的世界。失去她,我会得到更多的女人,这未尝不是好事。

寻求真相

苏桃隔了一周再次来找我时,我刚刚和薇敏结束了一场高质量的**运动。苏桃这次没再撒泼,等薇敏走后她愁容满面地拿出一沓纸,说又有人骚扰她,她快要疯了。

我一看,这是第六个男人声情并茂的控诉:

苏桃,我爱你,我用我的生命和我强健的身体爱你。不管你以前有过多少男人,我愿意成为最后一个。可你太伤我心了,你怎么能和那个才十八岁的男人上床?他算男人吗?他懂不懂你的兴奋点在哪儿?他会不会缴枪太快?是你教会他**的吧?你怎能这么不知羞耻!苏桃的第六个男人

我一直认为苏桃很良家妇女,回想起,和我结婚的那几年里,她是那么热衷于做一个整天围着锅台转的主妇,就连晚上亲密大多也是由我发起,起先她是生涩的,后来在我的启发下才渐渐熟谙男女情事。不过,她太保守了,不懂男人出去尝个鲜再寻常不过,完全没必要较真。可她就较真了,她的理由是:一个良家妇女怎能和一个混蛋相得益彰过一辈子!

现在看来,当初的良家妇女在离开我的一年里已经发生了脱胎换骨的蜕变,从我所知道的她的第五个和第六个男人的控诉看来,苏桃完全可以被贴上表面贤德内心**的标签,而且,她的男人已经不止六个了,这让我敬佩且嫉妒。

我色迷迷地看着她胸前**的一小片春色,打趣道:“你行啊,老婆,老少齐上,口味不轻嘛。”

苏桃顿了一下:“你喊我什么?老婆?”

我也愣了一下,离婚这么久,还是习惯喊她老婆。我又开始臆想,假如我能安守婚姻不去拈花惹草,假如我们不曾离婚,现在该是多么琴瑟和鸣的一对。

苏桃打断了我的臆想,用乞求的口气跟我说:“你能不能,帮我抓到贴告示的人?我没有那么多男人,我怀疑这是谁的恶作剧,我已经快要疯了,一个女人出门就被人戳脊梁骨骂**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灵光一现,恬不知耻地跟她提条件:“如果我抓到了那个人,你得补偿我。”

苏桃涨红着脸骂我:“你还要不要脸?真混蛋啊,张粼,你个死性难改……”

我用唇堵住了她下面的脏话,她在我怀中大力扭动挣扎,然后像只受惊的灵猫一样逃出了我的魔掌。她在出门的一刹那,回头冲我喊:“我答应你!”

因为爱情

我在苏桃楼下蹲守七天,可是根本没什么男人出现。第八天我有点气馁,才十二点就打算打道回府。这时,一辆白色的车“嘎”一声停在离我不远处。借着昏黄的路灯我看清了,从车上下来搂着苏桃的男人是茶馆老板,他们相拥着上楼,然后我看见苏桃家的灯亮了又灭了。

他们在**吗?愤怒充斥了我的胸腔,我冲过去准备上楼敲门,忽然旁边闪出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往墙上贴东西。我大喝一声朝黑影扑过去扭打在一起,没想到突然冒出来四五个人,他们一通拳打脚踢惹来了小区的保安和看热闹的邻居后一哄而散,而我终因寡不敌众倒在血泊里。

苏桃在这个晚上再次成了舆论的焦点。那几个男人贴在小区各处的告示**地写道:

苏桃姐,我一直以为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你,就会和你白头到老,没想到你夺走了我的处男身后这么快又有了别的男人,你怎么能这样欺骗一个爱你的小男人?我无法想象你成熟如一枚秋果的身体在别的男人身下摇曳生姿,你爱他吗?你不是说过你爱我的吗?是嫌我满足不了你的情欲吗?苏桃的第七个男人

所有人都在欷歔,“贱货,娼妇,不要脸”各种污言秽语狠狠地砸向苏桃,茶馆老板扬手扇了苏桃一个响亮的耳光,决然离开,转身前留下一句:“你这么**,我可不敢娶你做老婆。”

苏桃像个木桩一样在原地站立良久,泪水,终于顺着她漂亮的脸颊流淌下来。她蹲下身子扶起我,在围观者的窃窃私语中将我扶上楼。

漫长的一夜,苏桃一直在哭泣,我坐在她身边,抽了很多烟。

天边亮起晨曦时,她问我:“我现在名声坏了,张粼,你敢要我吗?”

我摁灭烟头:“除了杀人,我啥不敢?”

她再一次哭了:“那就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和你复婚。”

这个世上再没有比我更无耻的男人了,苏桃所遭遇的一切全是我的杰作,贴告示,和薇敏搞暧昧,找熟识的混混暴打自己,都是为了把戏演得更逼真。

理由只有一个,我爱她。

她因为我是一个混蛋而离开我,可我在离婚后突然良心觉醒,不想再做一个混吃等死的混蛋了。我觉得正常人的生活很美好。

我爱她,却只有把她变成一个人人不齿的**,让她走投无路,才能重新拥有她,重新去爱她。

我是不是有点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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