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三轮车分车头、车座、车斗三个部分。
车头控制方向, 车座坐人,负责链接车头和车斗。
三轮车的车斗不小,和木制的板车面积有的一拼。
家里有板车的人围着三轮车转了转, 对钟大爷道:“大爷,你要不要骑着三轮车跟我们的板车比一比?”
“比这个干什么?”钟大爷性格并不好斗。
“是这样, 要是三轮车速度真的比板车快很多, 我们也想给家里的老人租一个。”毕竟年纪越大, 体力越小, 村里像钟大爷这样的老人不是一个两个。
以前没办法,大家都用.的板车也就算了, 现在有了改变的机会,孝顺的儿女们自然想孝敬他们的父母。
那些父母里有的愿意接受,有的不想接受,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想的, 钟大爷答应了用三轮车和板车比速度, 他也想看看三轮车比板车快多少。
“就以咱们村子的主路为主,从代销店起,再从代销店终, 看三轮车能快多少。”钟大爷道。
“大爷,咱们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三轮车未必能快的过板车。”负责拉板车的是一个年轻壮小伙,并不觉得以自己的巅峰体力会输给三轮车。
长时间他不敢保证, 短时间板车未必会落后于三轮车,不是三轮车的对手。
“预备,开始!”裁判一声令下, 钟大爷脚上蹬起三轮车,三轮车三个轱辘, 非常平稳,初学者也完全没问题。
最先跑起来的是板车,开始以后,年轻壮小伙就如离弦之箭猛地窜出,此时钟大爷的三轮车才转半圈,显然钟大爷身为初学者,对于三轮车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没蹬几圈,钟大爷就顺利上手,并速度越来越快,很快追上板车。
板车用.的到底是人力,短距离冲刺还好,时间长了,人一累,板车速度就慢下来。
不像三轮车,速度匀称,钟大爷脚蹬着三轮车,不疾不徐中就超越板车。
板车自然不甘示弱,奋起直追,有时候他也会跑到三轮车前面,可是同样的距离,板车和三轮车之间的花费的力气完全不一样。
钟大爷年纪大了,力气变小,可是蹬了一圈三轮车回来,神情依旧轻松。
而拉板车的青壮小伙,一圈下来,直接累趴下,得好好休息才能恢复体力。
“没想到三轮车这么省力,老兄弟,能不能让我试试三轮车?”村里有上年纪的老人跃跃欲试道。
“没问题。”钟大爷大方道。
大家也不骑远,就在不远处转着,除却老人们外,剩下的就是中年人。
“爸妈,你们觉得三轮车骑着怎么样?咱们也给你们租一个?”
“哎呦,那得花不少钱呢。”老人们不愿意道,可手上却不舍得放开能让他们更省力的三轮车。
“昌明不是说了吗,现在上面政策已经放宽,咱们以后可以正经做生意,再也不用怕查了,这样一来,租个三轮车可以拉更多东西,卖更多钱,钱很快就能回本了。”子女们劝说父母道。
其实这些都是大道理,他们真正想要的还是让父母少劳累一点,就像父母心疼子女一样,子女们也会心疼父母。
“老几个,你们的孩子可比我们的孩子孝顺多了,你们就答应他们吧,等到时候咱们几个一块作伴去集市卖东西。”钟大爷看着他们有些羡慕道。
“那行,我们先试试,不租太长的时间,等能挣到钱了再长租不迟。”几个老人犹豫道。
“有了三轮车,不光去集市卖东西,就是在村子里串门,也比以前方便多了。”钟大爷道,他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
之后不逢集会,夫妻俩只要有空,钟大爷就会带着大娘出去,或去邻居家唠嗑,或去地头看庄稼。
农村没有多少三轮车的市场,主要是这时候政策刚放宽,大家手里都没有钱。
等之后大家尝到甜头,手里有钱,相信三轮车会普遍起来的。
就在三轮车租借完,钟莲一家在村里住了一段时间,准备回去县城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呢,就是三婶在外挣钱期间,三叔钟昌远居然出.轨了。
刚开始三婶兴高采烈回家的时候,并没有发觉异常,满心只有挣到钱的喜悦。
其实那时候钟昌远就有了点苗头,但是三婶没放在心上。
直到快回县城的时候,她私下给两个儿子塞零花钱,两个儿子犹豫之下,才告诉她的。
他们说三婶不在家的这段时间,他们爸总是把家里面的东西拿出去给别人,他们跟在后头过几次,看到那是一个女人。
听完儿子们的话后,三婶当即就炸了,她没想到自己一心为家里赚着钱,自家男人却像老鼠一样把东西拿去给别的女人。
“钟昌远,你说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你居然这么对我!”三婶又急又气,对钟昌远又是打又是骂,之后更是一路拽着钟昌远的耳朵过来老院,请公公婆婆做主。
消息传到钟莲姐妹两个耳朵里的时候,两姐妹一惊,“三叔居然出.轨了,这事上辈子有吗?”
可别她们的蝴蝶翅膀造成的。
钟昌明叹道:“这事上辈子也发生了,你们三婶上辈子没有出去打工,一直待在家里,你们三叔有点苗头就被她掐灭了。”
“也就是说三叔一直不老实。”钟莲满脸厌恶。
可能是三婶的离开让出.轨的钟昌远胆子比之前大,却没想到三婶发现后,事闹得也比上辈子大。
等钟莲一家赶去老院,老院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听到动静过来看热闹的。
而薄薄的一层门,根本隔绝不了三婶委屈诉说的声音。
“爹,娘,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挣钱,钟昌远不寻思为两个儿子攒钱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把家里的钱和东西都拿去给别的女人,这日子我今后可该怎么过啊!”三婶心里委屈不已道。
钟莲一家推门进去,就见三婶坐到地上哭泣流泪,三叔钟昌远则在一旁缩成一团,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任何人。
听到动静,钟昌远匆匆抬头看了钟莲一家一眼,就又低下头去,装鸵鸟,整个院子里只有三婶一个人哭闹的声音。
乍一看,还以为三婶是逼迫钟昌远的人,钟昌远是受害者呢。
“二小,你们来了,你们说这事该怎么办啊?”钟老汉和老太像是看到救星道。
实在是老两口.活了一辈子,也没遇到过这种事。
倒不是说他们一生都没见过别人出.轨,闹得家里鸡犬不宁,而是自己家里从没出过这样的事,他们没有处理经验。
“钟昌远,这不是你的事吗,让父母为你着急算是什么男人?”钟昌明看向钟昌远冷笑道,不让钟昌远继续隐身。
“哥,你也是男人,你说她把事闹这么大,我今后还怎么在村里见人啊?”钟昌远终于开口,结果一开口就是对妻子的抱怨,觉得自己就算出.轨,妻子也不应该把这事闹大。
“三叔,你脸皮可真厚啊。”钟莲和钟荷咋舌道。
“二哥,你看你两个孩子,怎么跟长辈这么说话呢。”钟昌远不高兴道。
“难道她们说错了,你身为长辈,应该给下面的孩子做好榜样,可是你看看自己做的,你有脸做,大家还没脸说呢。”钟昌明厌恶道。
“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还不赶紧把她三婶扶起来,还继续让外人看笑话吗。”钟昌雄夫妇过来道,脸色十分不好看。
“哎呦她三婶,你也是,自家男人犯了错,你也不能给他这么没脸啊。”大伯娘过来要把三婶扶起来道。
三婶执拗的甩开她,冷笑道:“钟昌远不干净,难道你家男人就是干净的?你受得了脏男人,我可受不了!”
“她三婶你别把别人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活该昌远看不上.你,去找别的女人。”大伯娘生气道,他们好心劝架,结果她三婶居然想把火引到他们身上。
“大嫂,你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别为做错事的三弟开脱,他要没有错在先,她三婶现在也闹不起来。”王金花脸色沉下道。
“那你说他们能怎么办?两人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她三婶也那么大年纪了,总不可能离婚吧。”大伯娘没忍住翻白眼道。
她明明是好心,结果没一个领情的。
听她这么说,三婶动静小下去,转而默默流泪。
“闺女,你先起来吧,好歹坐板凳上,咱们有话慢慢说,地上凉。”老太去拉坐在地上的三儿媳妇道。
三婶默默的起身,钟莲看到她眼中有些迷茫。
最初的愤怒过去,冷静下来,局势对三婶并不利,哪怕做错的人是钟昌远,而不是她。
“钟昌远,给你媳妇赔罪。”钟老汉沉声道。
钟昌远不情不愿的看向三婶,低头道:“媳妇,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跟那个女人断了。”
闻言三婶忍不住冷笑,“钟昌远,这话你说的自己信吗,我跟你那么多年可不是白过的。”
要是钟昌远是那种知错就改的人,他也不会出.轨了。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你还想离婚?”
“就像大嫂说的,咱们有两个孩子,而你也那么大年纪了,除了我谁还会要你……”说到最后,钟昌远越发理直气壮,有恃无恐。
“钟昌远,你不要脸!”三婶被钟昌远气的发抖,扑到钟昌远身上开始抓钟昌远的脸。
钟昌远想要反抗,手却被钟昌明捉住,钟昌雄叹息一声,也上去帮忙,“三弟你别还手,等三弟妹出完气就好了。”
在钟昌明和钟昌雄的有意拉偏架下,三婶把钟昌远挠的满脸开花,等挠完,三婶也冷静下来。
“我不想离婚,我离婚了我娘家兄弟不会让我住在娘家的。”三婶道。
王金花叹息,这就是最难的地方,身为受害者,三婶居然是没有退路的。
而不离婚,留下来,钟昌远很有可能不会改。
“闺女,这事是钟昌远对不起你。”钟老汉和老太代替钟昌远向儿媳妇道歉道。
三婶看着钟昌远,突然冷笑,“我也不相信钟昌远以后会改,不把钟昌远放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放心。”
大伯娘心头一紧,喜悦上头,“难道你要从县城回村里来?”
三弟妹回来了,她是不是就有机会去县城了?
“我也不能离开县城,我还需要挣钱。”三婶道,男人靠不住,她就更不能失去工作了。
“你既然不回来,那你有什么办法管三弟?”大伯娘失望道。
“我要钟昌远跟我一块去县城。”三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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