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过去了,“伶人坊”的谢掌柜亲自带着悦柔她要的简易“架子鼓”来了,从他的表情她能看出他很疑惑,不过她还是小有一些成就感的,毕竟让这天下第一乐器行的“伶人坊”老板刮目相看的乐器也定然会再引起一阵轩然大波,而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悦柔开口道:“谢掌柜亲自送我要的东西过来,乐柔深表感激,等一下我让玉儿将之前商讨好的乐器钱付给掌柜。”
谢掌柜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不自然,随即问道:“乐红姑娘何故自称乐柔?”
她抿嘴一笑,答道:“难道乐柔不好么?”
听悦柔这么说,他也附和着说道:“乐柔这名字,更加符合你的气韵,乐红这个名字太过风尘了,以前在下无缘与你说话,只是远远地观赏过你的舞姿,便觉得你是个超凡脱俗的女子,虽说你跳的舞都来自连国,但是你跳着却另有一番风味。”
听着一个大帅哥夸奖自己超凡脱俗,而且这个帅哥还是天下第一乐器行见多识广的掌柜,她的心中一阵窃喜。
“不过他印象中的是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而不是我李悦柔,我想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他记住我李悦柔的舞姿!”心里这样想着。
悦柔道谢着说:“公子您过奖了,乐柔不过一介舞姬,不敢自称超凡脱俗。”
这位谢掌柜却开口说道:“舞姬又如何,这“乐伶坊”并不是什么烟花之地,多聚集的也都是文人雅士,若乐柔不嫌弃,我谢凌愿与乐柔做个朋友.”
她看着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想,初来乍到,有个送上门给我傍的大腿不傍白不傍,大树底下好乘凉,她这样一个小女子,心里打这样的小算盘应该不算过分吧。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早就笑开了花,随即迎了上去,“承蒙谢公子抬爱,乐柔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看着他,他也笑了, 吩咐玉儿去取了酒,与他喝过几杯之后玉儿进来通报,说是霓裳阁那边的东家来了,衣服好像出了什么问题,谢凌听了之后便起身告辞了,让玉儿送他出门,他也婉言谢绝了,自己一个人走出了乐伶坊。
悦柔问玉儿:“霓裳阁的掌柜不是说做那个衣服没有问题吗,怎么今天东家都来了?这少东家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玉儿说道:“霓裳阁的老东家去年过世了,现在霓裳阁的少东家用了一年的时间把霓裳阁拓展了整整十倍,变成了全国最大的成衣铺,但是据说这位少东家并不轻易见人,除非是特别棘手的东西,但是这样的东西做成衣的人都知道,非常难遇到,不过那天掌柜的都许诺定然能够做得出来,那玉儿也不知道今日少东家前来所为何事了。”
她又说道:“以不变应万变吧,顾客就是上帝,难道他还来吃了我不成。”
看到玉儿疑惑的眼神:“顾客?上帝……”
她抿嘴笑了一下,“傻玉儿,快去请人进来呀!”
玉儿那丫头就像恍然大悟一样飞快跑了出去,不一会,一位穿着考究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只见他大概二十岁的年纪,淡紫色的衣服上绣着细致的暗纹,走动起来如同水波一样波光粼粼,腰间一根银色的粗腰带,上面用金丝绣着仙鹤的样子,束发用的头冠上面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碧玉,低调但极尽奢华之能事。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一对凌厉如鹰的眼睛,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公子的风范,皮肤白皙但透着健康的红晕,嘴唇薄而红,嘴角一直噙着笑,看来来迷人至极。
悦柔招呼他坐下之后让玉儿去沏茶,他先开口道:“今日前来叨扰姑娘多有冒犯,但是蒋某有对于姑娘的衣服设计有很多的不解,所以今日前来,希望姑娘赐教!”
悦柔心里想着,“对这衣服的不解,也是理所应当,我来自现代,在这古人眼里,这样的衣服再怎么也算得上是标新立异了。”
心里是这样想着,嘴上却说:“公子抬举小女子了,我只是一介舞姬,身份低微,不敢当公子一句赐教,公子有什么疑问乐柔定当一一答复。”
而悦柔说着话这位少东家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一直盯着她看,仿佛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一朵花似的。
而乐柔不知道,此时的蒋运尘已经将她打量了一遍,并在心中暗暗说着,“这样的女子还真是奇了,往日跳着连国来的舞蹈,我不屑来看,都是糊弄一些无知市井之徒, 而如今却给我这样的衣服样子,纵使是我走遍了这整个华夏大地,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衣物,看来这乐伶坊的乐红也并非浪得虚名,而她却自称乐柔,这女子倒是愈发有趣了。”
这时乐柔看着这位少东家, 竟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样的男子,是个女孩子都会喜欢的吧,精明强悍,年少有为,行为稳重,但是为何此时却又这样直勾勾看着自己,仿佛要把人看穿一般。于是乐柔清咳了一声,蒋运尘从自己的思绪当中抽了出来。
又坐着聊了一会儿成衣设计的事,蒋运尘起身告辞:“今日太过冒昧, 他日再登门谢罪,愿姑娘别嫌蒋某扰了姑娘清静。”
乐柔轻声道:“只愿公子不嫌弃乐柔 招呼怠慢,乐柔随时恭候公子大驾。”说完这句,这位少东家便拱手告辞了。
待这位少东家离去之后,悦柔让玉儿去捎信给戏园那边,请秦唤云过来。约摸过了十分钟,悦柔看着玉儿领着那个嘴角含着邪邪笑意的秦唤云走了进来。
他上来便说道:“才两日不见,乐红就这般想念在下,竟让贴身丫鬟亲自来请,令在下受宠若惊啊。”说完这句话,悦柔看到秦唤云那个家伙嘴角又弯起一丝狡黠的弧度。
“公子又在打趣乐红了。”悦柔此时心里已经把这个家伙骂了千百遍,要不是今天有求于他,非把这厮给踢出去不可。
“好了,今天请在下前来,肯定不是为了闲话,姑娘有什么但说无妨。”
秦唤云依旧满面春风,但是怎么看怎么邪气。
“伶人坊那边的乐器已经送过来了,今日请公子前来,是想让公子看看能不能演奏这个乐器。”悦柔心里这样想着,一边等着看这家伙的笑话。
她领秦唤云到了那个“架子鼓”的旁边,果然看到秦唤云露出一脸疑惑的表情,她心里开心极了,心里想着“让你打趣我,这下让你知道本姑娘的厉害,看我今天不让你丢了这天下第一鼓手的帽子。”
“不瞒姑娘,在下并未见过这种乐器,虽然它都是鼓和锣组成,但是仿佛有一种排列规律,而且从鼓的大小和鼓皮的厚薄程度来看,应该是有不同的音色与音高,恕在下才疏学浅,要向姑娘讨教了。”
其实此时秦唤云的心里在想,这乐红倒是奇了,怎的能想到把不同的鼓给叠到一起,排列出这样的一个阵列,鼓还是鼓,锣还是锣,但是却组成了一个新的东西。这样想着,他对这件乐器,还有乐红本身,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好奇心让他想要一探究竟。
看着秦唤云一脸的疑惑,悦柔心里有一种成就感,“架子鼓”虽然不属于古典乐器,但是她在选修课上也学到了,要耍两招糊弄糊弄这个家伙也挺容易的。
于是,她拿起伶人坊送过来的按照她的图样制作的鼓槌,随便敲了一个简易的鼓点,手脚并用的模样引得秦唤云啧啧称奇,悦柔感觉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怎么样,秦公子,您会了吗?”悦柔问道。
“姑娘,请恕在下有眼无珠,姑娘是有真才实学的人,秦某甘拜下风,请姑娘收秦某为徒。”边说还边拱手弯腰,向悦柔行了一个礼。
祁国的第一鼓手秦唤云要拜师了,此时在旁边的玉儿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用一种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李悦柔。而李悦柔现在的心情就是,膨胀,膨胀,无比地膨胀啊,虚荣心与自信都在极度满足的土壤里慢慢滋长着。
“公子不必客气,本来请公子来就是想请公子帮悦柔演奏这种鼓,悦柔不敢当公子一句师父。”悦柔这会儿心里有种收拾了秦唤云这个家伙的感觉,表面上却跟他客套着。
“姑娘,秦某定当尽心为姑娘表演演奏,并且可以分文不取,只要姑娘能教会在下使用这种乐器。”秦唤云果然是一个好学的好孩子,这么快就被李悦柔给收买了。
“好吧,一言为定。”李悦柔要想办法赎身,钱是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能少花的就少花,能不花的就不花。
现在有一个送上门的劳动力,自己不用白不用,“架子鼓”这玩意儿,虽然自己不精通,但是教这家伙简易的鼓点还是没问题的。这样盘算着,她心里又乐开了花,而一旁的秦唤云,看着这家伙时而皱眉时而自顾自傻笑的样子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不知道这女人心里在想什么,看起来怪吓人的……”秦唤云心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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