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脉搏?
我茫然的看着他,自己明明活得好好的,怎么会失去脉搏?
“小友若是不信,不妨亲自检验一番。”
他话说的轻巧,我听在耳中,却是直觉怒火中烧。
“仙师,我若失了脉搏,怕早已命落黄泉,您就别打趣晚辈了。”
话落,我忍着疼痛,伸手摸向心脏,想要行动揭穿他的把戏,可当掌心贴紧胸膛,预料中的跳动频率,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可能?
我惊愕着来回触摸,甚至闭上双眼凝聚心神,却依旧未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小友可能不知,我那守门树精吞呐日月精华不下千年,早已踏入天地大道,你以凡人之身承受它一击,五脏受损,被宗门弟子发现时就已断了心脉。”
五脏受损,断了心脉?
也就是说,自己死了?
可...可...
我不敢相信,颤声问向他:“可仙师,我即已失去脉搏,为何...为何...”
“小友,你的肉身确实已经死亡,但不知为何,神魂被锁进肉身之中,难以脱离而出。”
仙师说着紧皱眉头,上前两步指向药浴,讲解道:“谈来怪异,你肉胎生机已去,按说应是化为腐肉才对,但不知何故变成鬼身,神魂已融入大半。”
鬼身?
那又是什么?
我听得一知半解,只知道自己死了,魂魄被困进身体。
“相比起鬼身,更让老夫惊诧的是,你神魂阴阳共生,即入冥泉,又居尘间,尸身阳魂,六魄自清,可谓十分玄妙。”
我听的晕头转向,苦笑一声说:“晚辈斗胆,想问问您,以我现在的状态,可否修炼成仙?”
他闻言点头,反问道:“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世间万物为灵,皆有一息天机眷顾。而人有百转,仙有道途,鬼亦有神祇,为何不能?”
我低头细细品着,虽然不知仙师话中玄妙,却也明晓他的回复。
我沉默许久,脑海中回忆着之前种种,三目,多眼怪,陈山泽,以及现在的大唐王朝。
如果自己真来到了大唐,一千年后的突变还未发生,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一切都还来得及?
转世神灵,欢欢......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做了决定,忍着疼痛站起身子,对仙师鞠了一躬。
“晚辈斗胆,再次恳请您赐予修炼功法。”
“按宗门法规,你已破阵莅临,自可拜入道祠,筑长生之法。”
他话落,语气一顿,又接着讲道:“只是你现在肉胎不稳,需精心修养,待病症痊愈后,再与老夫行师徒之礼亦不晚。”
我闻言,胸膛内憋着的凉气一缓,喜声道:“徒儿先行在此拜谢师尊,敬您相救恩情!”
“师尊,那他岂不成我师弟了?”
这时,一旁偷听的道童抬起脑袋,脆声问道。
“自当如此。”
他笑了笑,看向我说:“老夫乾策,号妙公真人,为宗门阁老,修炼已有一千余年,生于春秋。”
“此乃你大师兄,号乘云,莫看他是童身,实则已入宗门三十余载,已入练气大境。”
我睁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道童,未曾想到他不下三十来岁。
那道童乘云很是腼腆,低着下巴静默片刻,突然开口说:“师尊,您既允诺师弟入门,应是赐下道号才对。”
说完,他还偷瞄瞅我了一眼,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尽显乖巧之态。
仙师乾策闻言,左手背在后腰面露思索,顿了良久才开口说:“你不顾性命安危,为救女寻仙问道,前遭仇敌迫害,后遇伤劫缠身,虽清似玉、坚如石,却心存魔念,已成死结。”
“我观你种种,日后应是道途坎坷,劫难重重,恐有化魔之难。”
“老夫思来想去,你若想长生有望,须修神炼心,固守灵台,不如以‘却邪’二字号道,警醒自身,可好?”
却邪?
我口中嘀咕着,总觉得这两个字有些耳熟,细细回想良久,方才记起由来。
那是上大学时,历史系教授讲的一本文化古籍,名叫‘拾遗记’,撰于春秋时期,说是越王勾践铸造了八柄长剑,其中一把就叫却邪,具有克制鬼怪之力。
不过更加详细的资料,自己却是记不起来了。
“咳咳,师弟,还不拜谢师尊。”
这时,乘云的话语声入耳,我闻言回了神,急忙拱手说:“弟子却邪,多谢师尊赐字。”
说话的同时,我偷偷看了师尊一眼,见他嘴角含笑,就轻舒了一口气。
“你伤势未愈,多言伤神,须好生修养,以免落下暗疾。”
师尊对我叮嘱一句,扭头对乘云吩咐道:“却邪刚刚入门,你身为师兄,应当照顾于他,万万不可生出嫌隙,可知?”
“乘云谨记。”
我见状有样学样,再次拱手:“却邪无能,劳烦师尊与大师兄牵挂,定铭记于心。”
只是让我未曾想到的是,他们二人听到后皆是神色怪异,直勾勾地盯着我看。
“怪事,怪事。”
师尊唤了两声,却又没了下文,直接扭身离去。
这让我迷茫,难以捉摸师尊之意。
“小师弟放心,师尊并未怪罪于你,只是觉得你既不像九州黎民,又不似蛮夷,心生不解罢了。”
乘云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笑嘻嘻地讲解着。
然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扭扭捏捏迟疑片刻,开口问我:“小师弟,我虽然不知道炎国在哪,却能凭借你的姿容看出,那处定是奇妙之地。”
“比如你那身精美的衣裳,虽制式怪异,但做工却很是不凡,布料也非寻常物,就连师尊都不曾见过呢。”
我闻言一怔,心思一转便明白过来,他口中的衣裳,指的应该是特制登山服,以及科技研究的防护布料。
那些东西放在古代,确实要高级许多。
我思索片刻,看向乘云说:“师兄若是喜欢,尽管拿去即可,不过师弟初来乍到,对宗门的情况一概不知,望您能为我讲解一番。”
乘云听到一愣,犹豫片刻,摇了摇头说:“我作为师兄,岂有贪图师弟宝物之理,你方才纵是不问,我也会悉数告知于你。”
我闻言呆了片刻,然后苦涩一笑,心想古人之诚,果真纯粹。
“师弟莫急,且听我一一讲来。”
而乘云也是一言既出,张口就开始讲起了宗门内事。
“春秋之期,葬天宗未曾问世,先祖问道五行,一人一袍行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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