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外颜离看着锦弦满面春风的走出来,十分奇怪。
“姐姐这是怎么了,泡了个温泉,脑子泡坏了。”
锦弦面色一惊,随后冷冷的瞥了颜离一眼,大踏步的离开了。
颜离伸了伸小舌头,
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颜离偷偷的往洞口一望,什么也看不见。
可锦弦的背影在雨中越来越远,颜离立马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为锦弦撑伞。
“颜离,以后你不要再去那个温泉了。那有你不能看见的东西。”
“知道了。
锦弦又想起袭楼的伤,身上没有伤口才是最严重的。夜晚时分,锦弦踏着一路雨水来到袭楼的小院,袭楼的房间亮起微黄的灯光,将袭楼的剪影投射在窗纸之上。
“咳咳咳......”
袭楼又在咳嗽了,想必伤势严重。
锦弦在门外呼唤:
“袭楼。”
袭楼的剪影微微一顿,站起身,然后给锦弦开了门。
“袭楼,你的伤......”
袭楼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
“无妨。”
袭楼拉着锦弦的手进了房间,
锦弦不解,
“为何会受伤?”
“今日我去祈雨了。”
锦弦自顾自坐到了桌边,袭楼也跟着坐了下来。锦弦正要开口问,却被袭楼打断。
“锦弦,这些事,你不要再问了。”
“什么不要再问了?”
九华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我记得某人前些日子,为了将心爱的人拉回来使了不少力气,如今又祈雨,本来十年前身体就不好了,如今这一番体力活吃不消是正常的。”
袭楼知道九华一来就要坏事,也无了奈何,默默叹了口气。
“袭楼,我希望以后这些事情都是由你告诉我。若是你想做的事,我会帮你,而我,本就是欠着这琼崖的。”
锦弦目光灼灼。
九华很自觉的也坐到桌边,哈哈一笑,
“没想到,我一来就打搅了你们的独处时光,可是没办法了,我有事要和袭楼讲。”
锦弦听出来九华的意思,他是不想锦弦掺和进去。于是锦弦站起身,
“无妨,我出去就是了。”
袭楼又一把抓住了锦弦的手,对着九华讲到:
“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锦弦不是外人。”
九华看着锦弦,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
“范老丞相讲,京中的势力派别分割越发明显,皇帝本是先皇的侄子,可先皇仍然有一个哥哥武成王在世,当初受过被发配边疆,如今那厮
刑期已满,将要回归朝堂。侄子和哥哥亲疏本就明显,现下,保皇派和武成王派两派竞争激烈。范老丞相希望你考虑考虑入朝辅佐皇帝。”
袭楼不言,锦弦冷笑一声。
“那武成王本就是受过被发配边疆,看来那武成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皇帝如今 依旧是皇帝,只需他肯忍心,心狠手辣的将武成王一派尽数灭掉,这世界不就安宁了。”
袭楼摇摇头:
“锦弦,你要深知物极必反,若是皇帝像你说的一般,将那武成王一派尽数灭掉,那天下百姓会怎么想,还有谁会真正的心悦诚服于皇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九华点头同意了袭楼的观点:
“袭楼说得没错。武成王正是仗着这一点横行霸道,表面上是一幅慈善贤良模样,背地里却做一些杀人越货,贪污受贿的勾当。今日袭楼求来的雨,那厮竟然将功劳尽数抢了去,说全靠自己在佛堂吃斋念佛三月,上苍怜悯才降了雨。百姓都以为是那武成王将雨水求了来。”
“呵呵,天底下竟然还有这般厚颜无耻的人。”
锦弦实在受不了这种背地里耍心机的人,皱了皱眉。
“你莫说武成王厚颜无耻,那武成王家里,有一个叫熙怀的妾侍,前些日子竟然将武成王的女儿给浸了猪笼,又将那孩子的母亲也就是武成王的正室武王妃,做成了人彘。最后问其缘由,她竟然回答说,武成王的女儿和外面男子有不三不四的勾当。那孩子据说才十五岁,就这样白白牺牲了性命。想来只有颜离一般大呢。”
颜离一般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与男子有不三不四的勾当。锦弦又想起锦弦的天真活泼来。
“如此残忍的女人,真想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九华看着袭楼
“你怎么看?”
袭楼深思良久,
“我投入丞相门下,本就抱着辅助琼崖而去,丞相提议,我自然听从。只是我思考这武成王好对付,这武成王背后的人,还不知是谁。”
袭楼说完,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这场雨一直下了两天,最后止在一天傍晚。
这两日锦弦因为下雨,一直没有出门。
就连日日出现在锦弦梦里的鸾歌也有些日子没有出现了,锦弦有些恍惚,自己预言的上天昭示,难道出了错?
锦弦也不愿多想,既然知道了袭楼的事,那就得帮助他,袭楼已经在锦弦的哀求下,解开了锦弦身上的法术封印。
锦弦还得知,武成王喜欢去怡红楼,回回都叫一个兰香的女子伺候。
今日,锦弦就是要去会一会兰香。
为了不再一次引起哄乱,锦弦换了身带帽子的男装大
袍,而后高高扎了个马尾,锦弦带上了宽大的帽子,遮住了一头白发。这才出了门。
怡红楼在卞广城内的烟花巷,本来琼崖刚刚大旱不久,这百姓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可这怡红楼照样开的热闹。百姓自然是进不去的,能进去的自然是能掏得起钱的达官贵人。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
锦弦站在门口,看着怡红楼精装的牌匾,吟了首很讽刺的诗。
“哟,这位官人,真是文采不凡。快请进来。”
怡红楼的老鸨抖着一身肥肉向锦弦一路小跑而来。
锦弦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看起来料子很好,怪不得这老鸨跑的这么快。
这老鸨不懂异世的诗歌,这回锦弦倒是尴尬了一回。
老鸨的一身脂粉味越来越近,锦弦吓得后退一步,伸出手,挡住她继续前进。
老鸨虽然尴尬,却也止住了脚步,笑得一脸讨好。
“这位妈妈,我是来找兰香姑娘的。”
老鸨一听是找兰香,立马表情严肃起来
“小哥是第一次来着怡红院,恐怕还不知道,兰香啊,早就被人包了。”
锦弦佯装遗憾,叹了口气
“前几日,我路过这怡红楼,在楼下一眼就望到了美丽的兰香,自此以后茶不思饭不想,就像见一见我心尖上的人儿,今日我揣着大把的银票而来,哪知,哪知兰香姑娘竟是与我无缘。罢了,罢了,我还是回家去了。”
锦弦的意思是,我是大款,你不来宰我,我就再不来了。
锦弦憋笑的表情在巨大的帽子的遮挡下根本看不清,老鸨只想着,这位公子定是不好意思来这种地方,还特意乔装了一番。
可老鸨一听锦弦要走,着急了,一把抓住锦弦的手。
“诶呀,公子,我这怡红院美人可多得是,比那兰香还美的也有。要不您先看看,不着急走。”
这老鸨真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哎,我一向是个痴情的人,心里既然有了兰香,怎么会再装下其他人呢。我还是离去吧!”
锦弦是说,你不要再推销了,我就要兰香。
老鸨一听这话,为难了。
锦弦立马做出样子要离开,老鸨立马抓住锦弦的胳膊,
老鸨心中讶异,这小公子真是瘦弱,
却也没多想,
“公子不急,只要你 肯掏钱,哪能不让你见爱人呢。”
锦弦知道她的意思,随手掏出几张银票,
老鸨的脸立马开了花。
“呵呵呵...公子稍等,我立马去请兰香来陪你。”
说完扭着肥臀,匆匆上了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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