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前堂，任清源对着李牧躬身行礼：

“神武右卫千户任清源参见李伯爷！”

“神武右卫已经控制了平定州全部的军营，宁化所、振武关、宁武所、雁门关、镇西卫，所有和万家有关的伍长以上军官全都被集中关押。大将军命末将引千人前来平定州，随时听候李伯爷调遣！”

“好！”

李牧满意的点点头，“神武右卫立刻接管平定州防务！平定州内所有官吏，押到平定府衙，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违令者就地斩杀！”

“末将领命！”

任清源离开，李牧笑眯眯的看着万寿山，“老万，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万家——卒！”

不光是万寿山，其余的万家人都是脸色铁青，做梦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拿捏的死死的。

“当然了，你们万家也不要害怕，我来的时候皇权特许我先斩后奏。你们放心，我的枪炮火力很足，带来的都是重武器，绝不会让你们有太多的痛苦。我现在也是兵强马壮，别说八千壮丁了，就是你们搞出来十万壮丁，我也能镇住场面。”

李牧打开水囊，轻轻抿了一口两茬，“如果真的出现叛军，我的军令只有一条，不封刀！”

“伯爷，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万寿山狠狠一拍桌子，“既然如此，咱们就去京城，找皇帝和内阁好好的理论理论！”

“去京城可以，把本伯的私事先办了。”李牧放下水囊，“灭门之仇怎么说？”

“李伯爷，说好的抛开私人恩怨呢？”万寿山脸色铁青，“做人不能言而无信！”

“本伯只是说要暂时放开私人恩怨，没说什么时候放开。”李牧眯起眼，犀利如刀，“再提进京，本伯可就要发飙了！”

“放肆！”万喜暴怒，“李牧，千百年来，都没人敢对晋商下手，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你不懂吗？山西九成的官吏是我们的人，你就非要逼我们，非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呦，玩横的？”李牧不紧不慢，“抓了我神枢营的兵，我随时可以炮击你们万家大院！”

一直没说话的万宁开口了，“李伯爷，我们这群老家伙可以赴死，但总得给一个期限吧？”

“伯爷想要多久？”

李牧略微沉思，“我从平阳府、潞中卫抽调了两万兵，三天之后，他们会到达太原府！他们要是到了……你们懂得！”

“我们商议一下，明日一早给伯爷答复！”

“好，那就告辞了！”

李牧起身，带着众人离开。

军营就驻扎在王家大院外围，李牧严令所有人自给自足，不要万家任何物资。

李伯爷是坚决不相信万家的人品！

次日清晨，万亮就来到营地，邀请李伯爷入府。

对于李牧，万亮的心情是无比复杂的，这个杂碎抢了他媳妇，却给了他一条生路。

将来脸上要刺着“我是大坏蛋”苟活一辈子，万亮觉得比死还难受，这就是李牧对他的二次羞辱。

“小万，等你即将死亡的时候才会发现，苟活也是一种奢望！”

李牧拍拍万亮的肩膀，带着王朝马汉、十名军卒进了万家大院。

万家所有人都垂头丧气，万寿山准备了精致的酒宴。

所有人都放下了傲娇的身段，不在不可一世。

“伯爷，我们商量过了，你的条件我们能接受，但能不能不给万亮刺配？万家保留一门生意，从现在开始主动纳税，绝对不做不义之事。”

“你要明白，不是我让你们万家死！”李牧一口酒菜没碰，“你们万家杀了纪皇后和张敏，这是皇帝在寻仇，所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能放万亮一条生路，已经很勉强了，你要懂得感恩！”

万寿山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老夫说的是如果……如果我们万家帮助伯爷灭了其余几家，伯爷能放开政策吗？”

“……”李牧愣了一下，很快笑了，伸手指了指万家的一群老家伙，“那样的话，和万亮平辈的都可以留下！”

“伯爷此话当真？”万寿山有些不相信。

李牧重重的点点头，“一口唾沫一个钉！”

“那好，万家做了，还望伯爷不要毁约！”

“不会，绝对不会！”李伯爷拍着胸脯保证。

“那好！”万寿山看向万亮，“做事吧，万家倒了，其余几家也别想好过！”

万亮点头，离开了万家大院。

万寿山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要一个体面。

至于晋商之间怎么打，和李伯爷就没关系了，他只要一个结果。

商议完，回到了营地，李牧立刻安排王老实前往平安县城的难民营地，给他们发放铁质农具，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到人手一把，不管是扬叉还是锄头、铁锹，只要是铁质的，就发放下去。

此时，正定城。

常威也很难受，朱奇源炮击常家庄园。

外围的角楼，以及各种障碍，全部清除。

至于造成多大的损失，不是朱奇源考虑的了。

朱奇源收到线报，常家庄园的人工湖湖底，藏了大规模性杀伤力武器。

没炮击之前，神武右卫、神枢营、靖王卫队包围了常家庄园，常威就多次派人议和，表示常家能谈，常家可以谈。

可是，所有派出去的人，都被粟迁给扣押了，就是不给你议和的机会。

被炮击就更让常威一脸懵逼了，冤有头债有主，纪太后是万家杀的，和我常家有什么关系？

你就说你老朱家想要啥，我常家能给的全都给，只要保全常家一族，你就是让我常家去干掉万家也无所谓，全凭你老朱家开心。

你就算是想要常家的产业，让常家把这些年偷税漏税都补也也行，只要能保全常家，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都不是事情！

皇帝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搞死晋商，常威说不怕那是假的。

在军队的屠刀面前，晋商连纸老虎都算不上。

常家厚重的大门被火炮轰塌，粟迁带兵直奔常家的核心。

外围的堡墙、碉楼也全都定点清除，朱奇源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幕。

老朱说得对啊，火器是用来丈量国土面积的；枪杆子才是一切权利的基石！

朱奇源不得不佩服小朱秀才的眼光，以及小朱秀才说过的话，丝毫不知道小朱秀才的话，也是从李牧那里剽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