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仲清泉骑兵作乱外加凤鸾殿失火的缘故,所以使整个后宫都显得落魄至极,后宫女子趁乱逃走,本叫后宫显得孤零了一些,再加上宁叶阁内异常的安静,叫这往日热闹的后宫也显得沉寂一片。
此时,仲轩隅走在后宫中,眯起的眸子叫他整个人都披上了冰霜一般,过路妃子的争先斗艳他早已经习惯,但依旧也没有停留半秒钟,此时他的脑海中,想到的依旧是前几日,清泉饮下雉酒的坦然,他做不到心狠,可是终究被逼无奈,不得不做到心狠。看着天空,他暗叹一声,冷眸扫过如死灰一般的凤鸾殿后,终究没有在多做停留,朝着宁叶阁走去。
早朝一如既往的严肃,虽然好似早已恢复了平静一般,但是暗地的波涛汹涌,又有谁知道多少。
这次信使来报,依旧没有查到宁城的消息,他此次来后宫,也是要告诉宁叶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们毕竟她是宁城将军的女儿,说一句也是好的。
可是,他还不到宁叶阁时,就看到宁叶阁的小丫鬟念儿急急忙忙的跑着,见到仲轩隅后,她连忙停下,扑通一声猛地跪下身子行礼,样子显得格外的着急,“皇上,宁妃娘娘已经两日未归了,奴婢本以为去了您那里,可是今日都未回来,奴婢怕出了什么事,奴婢失职,还请皇宫恕罪……”
仲轩隅听着,脸上倒是依旧的平静,他慢慢点头,心想着消失了也好,走了也好,最起码比平常的生活比宫中来的平静,“你看看宁叶阁还剩下多少奴才,叫他们该回家的都回家吧,朕特许他们提前离宫。”
仲轩隅话刚说完,小宫女听到之后显得很惊讶,最近庆阳王被皇上赐死的消息传的很快,什么样的说法都有,现在皇上情绪正是低落,她也不敢多有冒犯,怯生生的答了一句之后就赶紧走了。
仲轩隅轻轻叹了口气,看了看天空,现如今,他能信得过的人,已经少之又少,虽然早朝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是他们暗地之中,又有多少人已经受到了挑唆起了反骨?
他昂起头,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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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宏尘面容冷漠的坐在正堂中,一双锐利的眸子含着冷漠的笑意,听来人话中之意,似乎他兄弟二人早已反目,他冷笑了出来,看着面前之人,“你确定仲清泉死了?”
“千真万确,我还听得是仲轩隅赐的雉酒,这仲清泉早已命归西天了,太子,您的机会也来了。”一个蒙面黑衣人一脸的笑意,看着冷宏尘,讨好的笑着。
“那,仲清泉手中的兵符可查到了?”冷宏尘从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虽然有些快感,但是却依旧有一个什么东西抑制着他不可轻举妄动一般。他心中清楚,那是一个人,如果他做了会被她恨一辈子,那么,他宁可选择按兵不动……
“这个还没查到,不过,我可以确定,这兵符绝对不会落在仲轩隅的手中,可能,也会随着仲清泉一并销声匿迹吧。”黑衣男人看着冷宏尘有些犹豫的目光,又急忙的说着,生怕自己会错过什么一般,
冷宏尘冷笑着,看着手中的玉牌,他的伪装与隐忍,终于有了结果,可是,到了最后的时刻,他竟犹豫了,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冷冷说道:“好,我定会好好赏你,还有,朝中的那几个。你也解决好了?”
“一切随着你的意思,早已一切妥当,请太子放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兵将早已整装待发,随时听后你的差遣。”黑衣人说着,不由得将手中一个虎符交到了无名手上。
无名点着头,“等事成之后,必定有赏!”
“谢皇上……”黑衣人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地上,抬起头,却没有看到无名的笑意,反而是那冷漠的目光。
他似乎在想着什么,看着门外,目光显得有些漠然,盯着那富丽堂皇的凤鸾殿,冷笑一声,“宁将军,大家都是聪明人,既然你有心助我,又何必遮遮掩掩?”
黑衣人听罢,动作一僵,缓缓扬起手摘下脸上蒙面的黑巾,露出了一张饱受时光洗礼的脸,他恭敬地福了福身子,一脸的虔敬,“还请太子答应老臣,伤害到小女宁叶分毫,她是无辜的。”
冷宏尘听着,嘴角的笑意更浓,他伸出手拍了拍宁城的肩膀,点了点头,“宁将军四年前带我入宫,有成为我此局的局眼,我怎会忘恩负义,一定答应与宁将军的协议,当初我保你全身而退,现在我可否做到?”
宁城听得冷宏尘这样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才又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如今所做的一切,只是不想一辈子这样碌碌无为务,征战杀场他早已麻痹了,他也想平稳的过活下半生,做只低于皇上的官职?“太子,你交代的事情我也已经查到,凤鸾殿确实失火,且火势严重,不过仅仅是烧死了一名丫鬟而已。”
冷宏尘听罢,一颗心生生的痛了,果真,还是如他所想的一般,暖玉依旧是那般的傻,他强撑的笑着站着身子,“你先退下。兵符之事定要继续追查下去,切勿漏了马脚,宫内之人只知道你消失,你大可光明正大的回宫去,或者,继续秘密调查。”
“是,老臣一定竭尽全力办好,请太子放心!”宁城说罢,将黑巾重新挂在了脸上,弯身退了下去。
等到宁城消失后,冷宏尘这才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他看着阳光微弱的太阳,暖玉的笑容又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现在细想竟与这阳光这般的相似,他不敢再想,闭起眼,想要忘记,却发现是这样的无能,
暖玉,为何总是要我做这心狠之人,我从没有想过要失去你,他从小至今,只为两个女子做过有违自己意念之事,他为莫宁动情,又为暖玉流泪,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该,伤害自己最不想伤害的人……
这几日,青宁整天百无聊赖的坐在**,除了吃,就是睡,有时,她真的不想想太多,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哪怕一辈子也好,可是,她只是想一想,毕竟,那皇宫中,有她愿舍弃一切只为留在他身边的男子。
有时,她想起他,就会笑笑,她也相信,他可以化解一切困难。
深秋的阳光显得格外迷蒙,她从床榻上站起,她看着窗外的阳光似乎是满足,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仿佛连她整个人都艳丽了几分,刚走进来的冷宏尘看着她,那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也露出了笑意来。
青宁不知有人,她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一双手轻轻理了理及腰的长发,慢慢闭上了眼睛,好似享受着。
冷宏尘拿起一件披风,轻轻为她披在了瘦弱的肩膀上。
青宁警惕的转过身,披风也随着转身的动作掉落在了地上,她看着他,又看了看披风,想起那无数次的夜晚,他也是同样的动作,同样的小心翼翼,可是,那时的她是莫宁,他是无名,她会欣然接受他的好意,现在,却是不同的心境罢了。
冷宏尘的笑容也消失在了脸上,他看着青宁,目光变得冰冷,“你不要一次次的挑战我的耐心!”
“无名,你还是那个无名。”青宁笑着躲闪着眼神不去看他,又看了看窗外晴朗的天气,轻轻叹气,“无名,你要留我到何时?你如果在给我留这样的机会,总有一天,我会逃的。”青宁说着,指了指窗。
无名不屑的轻轻一笑,他坐在椅子上,“也许我该告诉你,仲清泉死了,死在了仲轩隅的手中。”
无名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字字打在她的心中,她听得眼圈微微的红了一些,看着无名,“无名,那你可知敬儿与暖玉此时可好吗?”
“莫敬自始至终就没有从战场活着回来。”
她听着,静静的点点头,看着无名欲言又止的样子,这才试探的问道:“你如今可以顺利的逃出来,是不是因为暖玉?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暖玉,她没有义务为你做任何事情,她是敬儿的妻子,你应该,好好照顾暖玉的,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下。”
她虽然说的平静,但是心中却依旧是无尽的悲伤,她看着无名毫无任何感情的目光,心中更是一阵发紧,她失笑,“从前的无名,是那样的会顾及别人的感情。”
冷宏尘听着她的话,猛地抬起头,他看着青宁,冷冷一笑,“对,你说的那个人,确实是无名,可是,如今站在你面前的男人是亡国之子,冷宏尘,那个无名早已经死了,而且,我还要告诉你,暖玉是被火活活烧死的,她为了我,能顺利逃出皇宫,所以换了你的衣服,打翻了烛台!”
青宁沉默了,她看着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又讽刺一般的笑了。“你欠了她。”
他看着她的笑,听着她的话,自己的的心也乱了,他本以为,她会大哭大闹大骂自己,可是,如今的沉默是他意料不到的,他轻轻的皱着眉看着青宁,终于,还是妥协了,他站起身子,刚走到她的身旁,却被她躲开了好几步。
“你恨我吗?”无名声音沙哑,他看着青宁,“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的我,你恨吗?可是,你知道吗?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恨我……”终于,站在无名面前的男子,永远也不会是那个心狠手辣无情冷血的冷宏尘。
“你叫我怎么不恨你,你为复国进宫,接近我只为了想要权倾一切,你设局叫仲清泉跳进来,又叫莫敬送命,你又把暖玉亲手送入地狱,好一个步步为营,宫于计谋的男子,你叫我怎么不恨你,即使别人相同,但暖玉……”她话还没说完,便瘫倒在椅子上,无名静静的看着她,此时他多想将她拥入怀中,可是,她的那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是啊,即使别人相同,可暖玉是不同的,他做了四年的无名,十几天的冷宏尘,他还是做不到,彻底的心狠,他紧握着拳头,转过身,走了出去。
等到无名离开之后,她的眼泪,大滴的落下,无名,我好恨,你为何偏偏要做亡国太子,冷宏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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