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痛的感觉

他们复合的时候已经是大二的下学期了。秋天，又是周六，天气很好。

王军和小玉郎才女貌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组合，可是他们两个都很奇怪，也许之前有些事情是因为我而争吵的，所以现在都很注意我。只要我没来，小玉总是主动提起为什么？王军更是，尤其这次是小玉主动找他复合，所以，示威也好，表现也好，几乎是凡出外都拉上我。

老子天生就是欠他的！奶奶的，我跟在后面看着前面的男人和女人，心里在咒骂。

学校里面有个人工湖，为了方便学生休息什么的，湖边有很多坐椅。他们两个终于是肯坐下来了。

本来这种天气会让人神清气爽的，我跟在后面却是觉得郁闷非常，想偷偷溜走吧，回头肯定又会让姓王的追问为什么，有时候他比老妈还烦。这个念头只是瞬间即逝。我这个灯泡也找了个位子坐下，很后悔什么都没拿。只有无聊地周围乱看。

为什么有这么多谈恋爱的男女？我一对对地看过去，光天化日的，有几个男生的手都很不安分，女生都是怪怕丑的，有的是顺手拍过去，我看得好笑，也有的，是欲拒还迎的。

心念一动，朝王军他们看过去，柳树遮住了一点，也许他们也看不清楚我而觉得安全吧，我探身看过去，正好看到王军凑到小玉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小玉就打了他一下，他顺势抓住小玉的手，把她拥到了怀里，小玉抬头看着他，大约是含情脉脉吧，王军忽然就低头，我看着他吻下去，天！他旁若无人地吻她。

我的首要反应就是站起来想离开，可是左胸处的痛却一阵阵传来，这次跟平时的不同，平时偶尔看到他们有些小亲热的话，会有一下突然的痛楚，这次大概是觉得太受刺激了，那种痛楚没有跟平时痛一下就消失，我只觉得一阵比一阵强烈，感觉有点喘不过气来，我强忍着痛捂着胸口就往来时的方向走，没两步，已经痛得倒下。

最后我只听到有女生的尖叫，大约是看到我倒下而尖叫吧，在我觉得无法呼吸的时候，一双大手在摇我，我那时已经有点意识模糊，我看到王军的脸，很焦急，他好象在大声说什么，我知道他是担心，于是笑了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事说起来就丢人！后来他们把我送到校医处，校医当我是中暑来医，也不知道校医是怎么弄的，反正是把我弄醒了。

我醒来的时候，王军拉着我的手，表情很担心，小玉在边上，也很怕的样子。见我醒了，两人都舒了一口气出来。

“阿礼！你总算醒了。校医说你是中暑了，怎么会？天气又不热。感觉好点没？”

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出来，先摸摸胸口，好象没什么感觉，也不痛，慢慢坐起来：

“我好象晕了？”

小玉在边上急切地回答：

“嗯！我们听到有女生尖叫，望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倒下来，好吓人！你是不是有什么病？怎么会突然晕倒？”

我心想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可是还没回答王军在边上不乐意了：

“小玉，不要这样说。阿礼好好的，怎么会有病？”

“那他怎么会在这种天气晕倒！而且是真晕啊！……”

她可能还想说什么，结果让王军拖出去了，我隐约听到前面几句就再听不到了，王军好象在说：

“什么真晕？难道还有假晕！校医不是说了……”

我苦笑，女人真敏感。不过这次真是太那个什么雷人了。自己重重的再打了胸口几下，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刚才的感觉真怪！我跳下床，正想离开，王军就进来了。

“阿礼，怎么就下来了？我还想叫人把你弄出去好好检查，我老爸说认识几个医生，你怎么就下床了？”

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我没事，不用担心，可能真是中暑吧，哪里用得着检查什么的。你不要大惊小怪了。再说以前从来没试过这样。”

“真的？”他不确定地盯着我。

“谁还骗你不成？”

他看看我，说：

“小玉说话，你别放在心上，她也是从来没见过人晕倒。”

“你说什么呀？她也是担心我才问的，不过你放心，我真的没事了，你看，”我说着跳了几下给他看，他有点不太相信，我继续说：

“刚才怎么把小玉拉出去了？人家女孩子，你也太粗鲁了点，小心人家又跟你分手，赶快去跟她解释一下吧。”

“本来也是，哪有她那样说话的，什么真晕，什么意思吗！我知道她一向不喜欢我叫你一起出来，可偏偏又要装得跟你很亲热的样子，我烦她好久了，又不好说什么。”

我心想，你知道就好！可是这话却不能这样说。

“王军，既然这样，你以后不要叫我跟你们一起出来了。本来你们两个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死要拉上我一起，人家都笑我是超级电灯泡！至于小玉，一般女孩子都不会喜欢有一个人总是跟着自己和男朋友吧？再说，我还有自己的事呢。”

“我……你平时一个人，这不是三个人热闹吗？”

“唉，你真他妈够哥们！”我打了他一拳，这人真够笨，哪有这样恋爱的？

“王军，真的，以后别叫我一起了。看着你们两个卿卿卿我我，我一个人，感觉也实在不好，你就饶了我吧，我还真有事要忙。”

我半认真半玩笑地说，王军的眼神有点复杂，我不敢多看，他要是知道我的龌龊心思的话，恐怕以后都不会跟我说话了。

我后来还是把他哄去追小玉。等他把我送回宿舍离开后，我一个人，坐了好久。

那晚，王军应该是把小玉哄了回来，反正后来他也没来找我。同宿舍的人可能都有自己的事，到很晚才有人回来睡觉。我一个人坐着想了很多。

我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有病吧，不然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当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很清晰。我决定，以后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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