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微走在无人的大街上,冷风从她沾着血迹的白色短裙上吹过,卷起裙边,露出了内衣的颜色。
即便是这样,她神情木然,就好像没感觉一样。
偶尔有两个撑着伞路过的人,行色匆匆地低着头在雨中快速行走。
雨水遮挡视线,和余微擦肩而过的时候,雨伞撞到了这女人的身上。
女人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路人连忙将地上的人扶起:“不好意思啊,刚才走得太快了没看见路。”
初次没能成功将人扶起来。
再尝试着扶的时候,女人竟瞪着双眼愤怒地看着她:“凭什么最倒霉的总是我,凭什么!”
地上人无力的吼叫给撑伞的女人吓了一跳,深觉晦气地起身奔向雨中。
“什么人啊!不就撞了一下,至于吗!”
冷风呼啸而过,噼里啪啦的雨水打在余微的脸上,已经不知道是雨还是泪。
今天是余微这个月第三次被人事辞退,就因为她是一位单亲妈妈。
她不明白,为什么现代社会对女性的歧视这么严重,那不成独立女性就要受到所有人的排挤吗?
不远处响起一声尖锐的狼叫。
这声音在风雨中听着模糊,余微心下一惊,起身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色的影子。
透过雨雾看去,果真是头狼!
城市中怎么可能有狼!
她尖叫一声,转身就跑。
后面传来剧烈的猛兽奔跑时和地面的撞击声,没两下,一身白裙的女人倒在地上。
身后的血被雨水冲淡,直到狼离开后,雨中的尸体,没有头!
——
昨晚大雨下了一夜。
苏祉不怎么喜欢下雨天,每到下雨天的时候,阴气太重,正是许多平时不敢出来的鬼放风的好时候。
虽说雨水能,冲刷整个城市的肮脏,能浇灌田地里的农作物。
但正是这雨水,能掩盖很多痕迹。
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睁开眼时,才发现天刚蒙蒙亮。
“林璟言那个祖宗,又要压榨员工了。”
苏祉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模模糊糊地接听了电话。
“苏大师!你现在赶紧来东区海湾步行街!”
苏祉瞬间来了精神,把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一看,才发现打来电话的不是林璟言。
是林佑。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穿上衣服。拎着清玄的后脖颈就走出了门。
到海湾步行街时,这里围满了人。
人群中有几个警察进进出出忙碌地收拾着什么。
苏祉越过拥挤的人群,走到最前面,看见了警戒线中的林佑。
就在林佑身边,是一个无头的女尸。
“林警官!”苏祉喊了一声。
看见苏祉后,林佑小跑着走到苏祉面前。
两个人隔着警戒线小声交谈。
“看见地上的那个尸体了吗,昨天晚上刚死的无头女尸,跟之前的情况一样,警务人员正在取证,你赶紧看看,是不是被鬼杀死的。”
尸体躺在地上,身体已经盖了白布。
但即便是被白布挡着,苏祉也能看见上面存留下来的鬼气。
“真是麻烦。”苏祉摇头惋惜
这也更加确定了她跟清玄昨晚的猜测。
叹了口气说:“这尸体的位置跟我住的地方并不远,按理来说它杀人的时候我应该是能感受到的。
但附到了猛兽的身上,鬼气被遮盖了大半。
本身就只有一半鬼气,再遮住一半,杀人的时候我竟没有半点察觉。”
“确定是鬼做的了?”林佑凑到苏祉身边小声问。
苏祉点点头:“是被什么玩意儿吃的?”白布盖得死死的,她无法观察到尸体的状况。
“狼。”林佑翻开手上的文件:“昨天半夜两点,大雨下得最猛烈的时候,让狼吃了,没有目击证人。”
“你说错了。”苏祉看着尸体旁边女人的鬼魂说:“有目击证人的。”
林佑顺着苏祉的目光,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在看什么?”他反应了一下,萌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你不会在看鬼吧?死者的鬼魂就在现场啊?”
苏祉点点头,拍了拍林佑的手臂:“林警官,什么时候不忙了跟我去个地方吧,我带你去拜访一下目击证人。”
林佑一阵懵比。
待人转身离开后,他把不远处办案的小警察叫到身边。
冷着脸,看上去心情不怎么好。
吓得小警察连大气儿都不敢喘:“怎么了林队?”
“确认没有目击证人吗?”林佑声音幽冷,比这早晨的空气还要渗人。
小警察打了个哆嗦,再三确认:“林队,查了好几遍了,附近的监控什么都没拍到。”
一个文件夹拍在他的身上,“废物!”
大长腿越过警戒线,向人群中走去,只留下小警察独自在风中凌乱。
——
苏祉今天休息。
本身林璟言根本就没打算给假,是苏祉打过去电话,一脸委屈苦口婆心的恳求,才求到了半天的休息时间。
豪林天下顶层的豪华套房内。
苏祉冷脸看着眼前的女人,多少有点生理不适。
这女人穿着被血染透的小白裙,身上衬衫的扣子还掉了两颗。
落魄地站在地上,没有头。
脖子上是个碗大的窟窿,还在往下淌着血,窟窿内血肉分明,还能看见森森白骨。
正是那尸体的魂魄。
“你叫什么名字?”苏祉强忍着想吐的感觉问。
尸体比划了半天,没看懂…
没有头,就没有嘴,就不能说话,苏祉也不会手语。
当然,这女鬼胡乱比划的应该也不是正常的手语。
苏祉干脆拿出一张白纸,一根铅笔。
用符火将其点燃后,这两样东西出现在女鬼的手中。
“既然不能说话,那就写在纸上吧,姓名,住址,啥东西给你咬死的。”
女鬼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苏祉:“……”她脑子是不是在蓬莱岛的时候被九阴撞坏了。
没有眼睛,也看不见写字啊。
苏祉只能小心地将女鬼拉到桌子旁,扶着人家坐下。
为其摆好纸张,把铅笔握在女人手中。
“你先将就着写一下吧,好歹把姓名写出来,否则不知道你叫什么的话,我也不好帮你超度上黄泉。”
说到这里,女人开始疯狂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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