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已经蔓延到了书房,画卷在被迅速焚烧。
墙壁上,那挂着的一件件衣衫也在顷刻间被烧成灰烬。
“不!不要!”
陆千秋惊慌失措的想要阻止,但火势太快了,根本就阻止不了。
“殿下!殿下还在里面,快救殿下!”
外面是城防军们慌乱的声音,抬头时看见晋王府上空那一道漆黑的人影,手中正拿着那把弩箭。
“刺客!他是刺客!”
清冷嗜血的眼眸扫过慌乱的人群,冲天的火光映照在他身后,火红一片,衣袍飞扬,他似于暗夜融为一体。
所有人心中皆是一惊,这人的气势……好可怕!
晋王府养了不少高手,然而还不等他们出手,遍地哀嚎四起。
皮肤之下似有什么在蠕动着,血管爆裂,七窍出血,最后倒在地上痛苦蜷缩着,四肢呈现出扭曲的姿态,如同拧麻花般,让人心生恐惧。
“晋王府起火了。”
褚建怀站在院子里,远远地看见晋王府方向的火光。
问了句:“二姑娘可在?”
身后的老嬷嬷躬身应答:“二姑娘早就睡了。”
褚建怀嗯了声,等到火势退去时,陆千秋才被人搀扶着出来。
他身上的衣衫被烧得不成样子,怀里却抱着已经烧成灰的画卷。
“找!便是给本王翻遍了整座昆京城,也一定要将他给本王找出来,本王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陆千秋怒不可遏的大喊着,俊美的形象已经不在,整个晋王府都被烧成了废墟,所有豢养的高手无一活口,就连他自己也身中数箭,好在都不是什么要命伤。
然而陆千秋两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殿下!殿下!”
今夜晋王府不太平,就连皇宫也不安生了。
晋王遇刺,被人火烧府邸,还身中数箭陷入昏迷。
宫中御医束手无策,只得去请了国师来。
然则便是连国师瞧了也是眉心紧锁,缓缓道:“这种毒,我从未见过,古书中更是不曾有过任何记载。”
“这怎么可能?这天底下竟然还有国师没见过的毒?”
他可是琅嬅老祖的弟子,天下万毒皆出自老祖之手,他又怎么会……
发出质疑声的便是陆千秋的生母,德娴皇贵妃,是在这后宫中唯一可以和敦惠皇后分庭抗礼的存在。
“贵妃这是在质疑我?”萧正邕脸色忽然沉了下去,德娴皇贵妃脸色一僵,连忙道:“国师恕罪,妾只是一时情急罢了……”
“如此,那还请皇贵妃另请高明。”
萧正邕微微一笑,转身直接离去。
因为他知道,若是连他都解不了的毒,那么这天底下就没有第二个可以解毒之人。
皇贵妃一阵暗恨,早知道自己刚刚就不该说那句话的,她还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国师不肯出手,那我儿的命……”
萧正邕的性子,就算是皇帝亲自去请,他也未必肯出手,可这天底下,哪儿还能找出第二个解毒之人来?
“娘娘莫要忧心,奴婢听说这昆京城最近新来了一个炼药师。”
一旁的宫女恭敬地说着。
“你说的,可是那在东宫宴上,赢了国师那位褚二姑娘?”
宫女微微一笑:“正是。”
静娴起了个大早,原是要去看墨宝的,结果发现那孩子也早早就起来。
“姑娘可是在找小公子?”
“嗯。”这么早,那小子起来做甚?
婢女轻笑,道:“大公子正带着小公子在后院习武呢,天还未亮就起了。”
静娴过去的时候,小小的孩子正衣着单薄地扎着马步,脚上还绑了沙袋增重。
“下盘要稳才能步履生风,丹田下沉方能身轻如燕!”
褚建怀同他一般,稳扎稳打地扎着马步,这寒冬天儿,脸上身上都冒着汗。
“姑娘可要上去。”
静娴摇摇头,并没打算打扰他们,正好打算出门,那从宫里出来的马车就停下了褚宅外面。
“二姑娘,我家娘娘有请。”
她似乎一点儿都不意外,上了马车便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他们好像很着急,行驶的速度很快。
一直到了宁合宫才停下。
“娘娘,褚二姑娘来了。”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落下,便是珠帘晃动,暗香轻拂。
入目是奢华的宫殿,那身着繁复宫装的贵妇人看上去似要比皇后还好雍容华贵。
贵妃不曾客气,见她进来便说:“本宫知道你是何人,倒也不用行礼,晋王身中剧毒,你若能解开,宅邸金银随你挑选。”
她是皇帝最宠爱的皇贵妃,除了后位,她几乎是要什么有什么。
静娴扫了一眼,这宁合宫处处奢华到了极致,她索性给自己挑了个位置坐下,好整以暇地撑着下巴,眉眼含笑地盯着眼前的皇贵妃。
“娘娘还真是不客气,既是有求于人,怎的又不拿出求人的姿态来?”
她聂琅嬅自成名起,天底下求她去看病的人多了去了,却唯独没有如她这般高高在上逼着她去救人的。
“放肆!我家娘娘让你来给晋王殿下看病,那是你的福气!”
一旁的大宫女厉声呵斥,脸上满是怒容。
静娴撇撇嘴:“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你!”
宫女正要发作,却被贵妃阻止,她走到静娴面前,垂眸盯着她,眼里满是深意威胁。
可想到太子东宫宴,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放缓了声音道:“那二姑娘想要什么条件?只要能给晋王解毒。”
静娴挑唇,她等的就是贵妃这句话呢。
“什么都行?”静娴眸光很深,闪烁着精光,像是老谋深算的狐狸。
皇贵妃自认自己能在深宫中混到如今这个地位,靠的可不仅仅只是这张脸,更多的是手段。
而现在她却觉得自己的手段似乎在一个小姑娘面前不值一提,就好像有人提前织好了一张网,只等着她往里面钻。
“只要是本宫力所能及的,本宫都应你。”
左右不过一个乡下来的炼药师罢了,就算有些手段,又如何能斗得过这昆京城里的人?
且她不信静娴能够狮子大开口,人心所贪,无非钱财地位。
“那你想要什么?”
“渊王,陆沉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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