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奇特观点

清晨，旭日东升，大地泛起光明之时，几人纷纷在静坐中清醒过来，姜君集也睁开眼睛，这一夜静坐他收获不小，心情不错。

秦睿站起身，高兴的来回走动两步，活动活动筋骨，吸气道：“这里的空气真好。”

历楠点头道：“是不错，清晨比晌午好多了，真是难得啊。”

姜君集心中暗笑，这里的空气再好能好哪里去，比竹林精舍差远了，完全不在一个可比拟的档次上，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周敏也起身，笑道：“走吧，现在虽然可能没有羊腿可买，不过，去镇上逛逛也不错。”

姜君集笑道：“是啊，小镇蛮热闹的。”

秦睿摇头道：“这里不行，我们那个星球才热闹呢，人比这里多很多，以后你就知道了。”给他的感觉，这里就是乡下，没啥意思，人穿的脏兮兮的，和帝国的人们一比，这里绝对是偏僻山区。

姜君集惊讶道：“比这里还热闹？是什么地方？”他有些不好理解，一个上万人的集镇都不热闹？难道有比这里更大的城市吗。

历宁笑嘻嘻道：“世界很大呀，只有离开这里你才能明白。”

周敏笑吟吟扯了扯裙子下摆，婀娜身姿凭空增添一丝妩媚，她摆手道：“别废话了，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可买，如果有就买一点，没有我们今天就离开这个星球。”

五人向集镇走去，由于是清晨，各种做小买卖的人已经陆续进入集镇，小镇外面人也不少，五花八门的来往商人有挑扁担的，也有推车的，熙熙攘攘向镇里面走去。

姜君集非常有兴趣的东张西望，他一个人自闭已经习惯了，看见人的时间并不多，尤其这十一年，所以，几天的时间他远远看不够，一副对什么都有兴趣的样子。

历楠就无所谓了，他催促道：“快点走吧，这地方景色这么差有什么好看的，抓紧时间我们好走人。”他心情烦躁，这个气息奇异的家伙给他一种劲敌的感觉，心中有些不爽。

周敏也点头道：“好吧，我们快点走。”说着，她加进脚步，向小镇走去。其他人也跟了上来，历楠几人更是犹如出了鞘儿的利剑，气息凌厉，凡人根本不敢靠前的。

虽然是清晨，人却不少，很多挑扁担的商贩已经开始吆喝了，早晨的生意不多，商贩的热情却相当浓厚，都显得很忙碌。

很快，五人走到小镇的中央街道，这里的早点不错，姜君集吃过，他本能的走了过来。满是早餐的店面，热乎乎的豆浆味道几乎随处可闻。

秦睿四处看了看，随即一愣，有些惊讶的道：“你要吃早饭？”

“你们不吃早饭的吗？”姜君集惊讶的看了看秦睿。

周敏满脸古怪的道：“我们都采用避谷，除非有胃口，不然是不吃东西的，有的时候吃枚补气丹就够用了，犯不上吃这种玩意。”

姜君集摸摸额头，奇怪道：“那昨天你们不是都吃了吗？”

历宁笑道：“我们是吃也行不吃也可以，有好吃的可以吃一口，毕竟修道是逆天行事吗，能不吃饭就不吃了，很麻烦的，弄不好对身体会造成伤害的。”

“逆天行事！？”

姜君集大吃一惊，脸色都变得很难看，险些被历宁的一句话轰倒。如果不是意境极高，眼珠子得掉地上，若这样，那眼珠子非得摔碎了不可。

历宁也被他吓了一跳，满脸不能理解，惊讶的道：“干吗一惊一咋的，你不是也修道吗，难道你不懂？”

姜君集有些傻眼，在道门这十年，他别的方面也许欠缺很多，可道理却懂得不少，他熟读无数典籍，但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句话说修道是逆天行事的，冷不丁一听，他有种毛骨悚然的狂糟感觉。

历宁吃惊道：“干吗这副表情，难道你不知道？”

姜君集摆摆手，貌似回答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禁苦笑连连，现在他明白了，为什么木尘真人那么柔和恬静的一个人，一提到散修似乎满肚子恼火，这些个家伙实在让人傻眼呐，居然能说出这么句话来，还一副振振有辞的样子。

逆天行事，这绝对是正统修炼界超级荒谬的话，满天神佛也没有哪个人敢逆天行事的，类乎所有级别的修士都讲究顺天成事，做某些事都讲究顺其自然，心要顺其自然，身也如此，根本不会悖逆任何惯性逻辑，哪里来的逆天，绝对是天大的玩笑。

这里面还有一条，若修道是逆天行事，真正古修士坚守的道德必定遭受颠覆性置疑，若修道是逆天行事，那道德是什么，人性是什么东西，大家干吗要苦修啊！意义不存在了吗，若亿万神天的诸神都这么看问题，将会引爆一系列颠覆性的变化，这也是不可能的。

修道若是逆天行事，谁有毛病不成，还修什么境界，人性是个什么东西，价值几何？谁都是逆天行事，杀人放火是不是也有了依据？正道的好人是逆天行事，下三流的存在也是逆天行事，这么一来，道德的本质就遭受到置疑，人性是善还是恶的老话题又被搬了出来。

说修道是逆天行事看似简单，其实挑战了传统的道德传承，很多散修就有了杀人越货的可能，对这种持有奇异观点的人而言，谁都是逆天行事，做好人是逆天行事，那干吗不做个坏人呢，大概是这个意思，所以，散修的境界在整体上看，相当有限。

这可能也是正道古修士懒得搭理这些散修的关键原因，主要是信仰差距太大，各大法门的古修士认为，人性本善，所以修炼人性，在修持的过程中推升人性升华，讲究的是意境升华和道德高深，行的是自然之理，守的是无为天道，境界上的差距一旦出现，这些人注定不会和散修有什么联系，这在某种程度看，绝对可以理解。

人间也这样，一群正经八百的君子，是不屑于搭理一些意境很低之人的，这是必然的，在哪个社会环境下都如此，就有那么一群真君子，信守道德诚实可信，意境很高，也不会和一群道德不好的人联系，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

历楠淡淡道：“他修炼的时间不长，当然不明白修道是逆天行事，这不奇怪，以后随着修为增加，会体会到一些的。”

姜君集迅速抬头望天，他背手，神态颇为恬静，他可害怕自己笑喷了，得罪人的事情他干不出来，尤其他天生一副弱势性格，不大敢得罪人的，肚皮却疯狂震动起来。

这要是身边没人，姜君集指不定笑成什么样子，这是最好笑的话，他没想到竟然听到如此荒谬的话头儿，太有意思了。

在太乙道门的十年，姜君集学会了一份深邃的平和，外加他意境极高，其人的意境之高，远不是正统古修士可以比拟的，这些散修更完了，不能相提并论的，他有一份独一无二的谨慎，对事物，他有自己的观点，乱说话得罪人的事，那是绝对不会做的。

秦睿没大注意，抬手一指，道：“我看那家还蛮干净的，去那里吃吧。”

姜君集可不敢随便得罪人，也连忙打岔道：“好啊，我看也不错，呵呵，油条豆浆，好东西啊。”说完，他提步走了过去，找个位置坐下。

秦睿四人也气势不凡的坐下，小伙计一见来人气势不凡，根不敢怠慢的，急忙跑了过来。一般早餐可不是酒楼，可这伙计被周敏几人的华服震慑了，跑过来唯恐得罪大人物。

姜君集随口问道：“你们吃不吃？”

周敏无所谓道：“喝碗豆浆吧，这里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姜君集抬头道：“五碗豆浆，五斤油条，没了。”

小二答应一声立即转身去准备，他心里还嘀咕：“这几个人上辈子铁定是饿死鬼投胎，看这胃口，我的乖乖，五斤油条啊，整个三千八百年吃过东西啊，够邪乎的。”

秦睿也吓一跳，惊讶道：“干吗，要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周敏也道：“是啊，我们是不吃的。”

姜君集嘿嘿笑道：“我没说不能吃五斤啊，你们不吃，那就喝豆浆吧，也不错的。”脱胎换骨蜕变重生后，姜君集对人世间的吃喝异常有兴趣，可能是以前根本没吃过，在这里补缺吧，总之他兴趣十足，对吃，他有着天然的爱好。

历楠鄙夷道：“这么大的胃口，小心别撑坏肚子，嘿嘿。”

秦睿奇怪道：“哎呀，你厉害，我头一次看见有人能吃五斤油条的，呵呵，等下我到要也看看你是怎么吃的。”他也想不通，一般修炼是要辟谷的，这个奇怪的姜君集是怎么回事，让人摸不着头脑。

修炼界的辟谷确有其事，但那是有前提条件的，就是说在古老修炼时期，有修炼境界的古修士出于闭关的需要，一旦长时间进入寂灭状态，的确不需要吃喝，可那都是权宜之计，不吃不喝，不等于不消耗自身的能量，作为一个修行中的人，辟谷是迫不得已，不是必须如此，真正的古修士不但吃，而且吃的层次非常高，不会搞什么辟谷的，消耗自身的精华去搞什么辟谷，故意让自己的身体处于极限的消耗状态，那绝对是逆天行事的悖逆之举，正统修炼界没人这么干的。

姜君集开始吃了，他一口一口的吃，豆浆与油条配合一起，吃的津津有味，还一脸的舒服，让人真的以为他是恶死鬼投胎转世，吃相没什么不雅的，不过散修世界的人却很少这么吃东西，即便不避谷，也有消化不良的问题。姜君集的大口吃喝，把这四个人吓倒了，完全傻眼的样子。

没多久，姜君集非常舒服的喝下最后一口豆浆，五斤油条更是被一扫而空，一点没剩，还一副意犹未尽的舒服模样，看得出，他吃的很爽。

秦睿眼珠子直翻白眼，连连摇头道：“了不起，这么大的胃口，呵呵，佩服！”

“的确厉害，不过你放心吧，我说管饭就一定管，即便你的胃口很大。”周敏也是佩服的无话可说，如此胃口也把她吓倒了。说完，她扔出一枚银币在桌上，很阔气。

历楠也傻眼的站起身来，赞不绝口的道：“了不起，可以走了吗？”

姜君集也起身，抿抿嘴，笑嘻嘻道：“走啊，我已经吃饱了。”他很满足，这没有压力生活就是好，吃的尽兴且满足，人生若此，却是无憾。

几人起身离开铺子，在街上满无目的的闲逛着，由于羊腿店还没开业，这个时候太早了些，没地方买去，只能等等，时间到才能买到。

周敏有些皱眉，不禁扭头看了看，关心道：“你真的能吃这么多吗？”她也是满脸蛋子诧异，想不通姜君集是个啥人，这么吃喝太邪乎，别人没带回去，却在半路上撑死了。

姜君集摊手道：“你也看见了，当然是吃了，不然怎么吃饱呢？”

周敏摇头道：“我们修道的人不会象你这么吃，对修道没有任何好处，如果你想修炼下去，得注意避谷了。”

姜君集笑着摇头，道：“天下大事吃喝而已，避谷不避谷根本不会影响修道，我也不觉得大口吃喝会有什么影响。”

历楠嘲笑道：“看你这个样子似乎什么都不懂，没搞错吧。”

秦睿插话道：“算了，这是他的事情，哎……但这么大口吃喝的，我还是头一次看见。”

姜君集负手远眺，笑嘻嘻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修炼的，不过，我就这样，有就大口吃，没有就挨饿，至于修道吗，如果修道就必须什么都不吃，那我宁可不修道，对我来说最大的事情就是吃喝而已，其他都是假的。”的确，这个人的终极目标本来就是吃饭，如果吃一次饱一生是个梦想，对他而言，这将是终极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