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祉口袋中飞出九张符纸,在古画上面形成了硕大的八卦阵。
九字纯阳阵,既能收鬼,也能开虚境的大门。
看到这种阵法之后,境虚心中一怔。
典型的正一派阵法,眼前这个姑娘是三清观的道徒。
为什么他对这个姑娘一点印象都没有,难不成是某个同门的门外弟子?
即便是门外弟子,也会定时的去观内参加活动,不应该啊。
踏进阵法内,眼前出现了一道耀眼的白光。
这光晃得苏祉睁不开眼,用手捂上,良久之后再一睁眼的时候,来到了硕大的皇宫。
四周建筑宏伟,来往的宫女太监行色匆匆,有说有笑。
进入了这样的虚境,苏祉就已经成为了境内的人,她的一举一动,境里的人是能看见的。
趁着没人注意到她的时候,当即打晕了身边经过的一个小宫女,换上了人家的衣服。
再一出门,苏祉就已经完全和境内的环境融合了。
这么大的皇宫,要找一个人,找起来还是费些功夫的。
她想到古画内的景象,是在一片莲池。
他低着头,谨慎地在宫中溜达,找寻莲池的方向。
旁边经过了两个相同服饰的宫女,她们经过的时候,嘴里小声嘀咕。
“听说莲儿惹怒了贵妃,正在云卿宫门口罚跪,好多人都过去围观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么看?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看一眼都觉得晦气,小心她身上有什么歪心思,在给招上了!”
“我们看看吧,毕竟莲儿之前待我们不薄,又是娘娘身边的红人,还是被撕破脸的好。”
莲儿…
苏祉一阵游思。
一般虚境内的事情不会凭空发生,既然能让她听见,就一定都有关联。
她悄悄的,跟在了两位宫女身后。
皇宫很大,不是一般的大,苏祉愣是跟着走了得有一个时辰,才走到云卿宫的宫门前。
是一个装潢很华丽的寝宫。
门口正跪着一个孤单的身影。
打眼一看,那张面容和祁总夫人的面容一模一样。
前面的两个宫女看四下没人,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试图在莲儿的腿下铺个垫子。
被莲儿拒绝了。
等宫女走了之后,苏祉凑到了莲儿跟前。
跪在地上的人抬头看了她良久,半天分不清眼前人是谁。
想了想,说:“你认识我?”
苏祉叹了口气:“刚认识不久,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莲儿好奇:“去哪?出宫去吗?我离满二十五岁出宫还有两年,现在不能出去。”
她说到这里,苏祉算是明白了。
她说怎么总觉得眼前这个莲儿和祁总夫人还是有些区别的,又看不出来区别在哪。
原来眼前的莲儿是夫人年轻的时候,才二十出头。
甚至思想已经被绝鬼的思想同化了,觉得自己就是那绝鬼本人,完全忘记了被硬生生拽进来这件事。
有些麻烦。
要是祁总夫人有自己的思想,怎么都好说,眼前这个莲儿明显固执,若硬是把她弄出宫去,也没办法出这张古画。
“刚才她们给你垫子,你为什么不要?”苏祉问。
莲儿虽然跪得疲惫,眼中的神情却坚定认真。
“宫女偷窃宫中财物,本身是要直接杖毙的,娘娘心疼我,才只罚我跪一下午,要是投机耍滑的话,未免也太对不起娘娘了。”
现在的莲儿虽然是祁总夫人,但思想性格都是那绝鬼的。
苏祉没想到,这绝鬼虽然作恶多端,但生前还是个如此轴的姑娘。
“你为什么要偷宫中财物?”
听到这话,莲儿的神情蕴上了一层悲伤。
“半个月前我收到了家书,母亲缠绵病榻,由于没钱医治,已经没办法起身了,我还有两年才能出宫照顾,我怕…”
那连母亲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所以才出此下策。
这姑娘确实轴,还不是一般的轴。
明明家里有卧床的老母亲,还坚持到满二十五才出宫,应该是怕偷偷出宫之后官府的人会不放过她。
据苏祉的了解,以前古代宫女私自出宫,是要直接被诛连三族的。
权衡之下,莲儿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是个苦命的丫头。
苏祉蹲下身,掏出一张符纸附在莲儿的腿上,嘴里小声念叨了几句咒语。
咒语念罢,莲儿眼前一亮。
刚才还疼得不敢动弹的腿,现在竟然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她兴奋地看着苏祉:“你是神仙吗?你能治好我的母亲吗?”
苏祉点头,温柔地冲她笑了笑:“当然能,只要你跟我出宫,我一定会治好你母亲的病。”
本以为见到希望的人眼神再次暗淡下来:“可是我真的不能出宫,不然以后就要带着母亲经历亡命天涯的日子,母亲身体一直不好。”
莲儿泪眼婆娑,拽着苏祉的袖口哭着请求:“我叫李莲儿,我家住在淮南县纸坊村,就在进村的第一棵大榕树下,很好找的,你能不能帮我去救救我的母亲。”
地上的人十分迫切,姣好的面容热泪盈盈,要不是苏祉带着任务来的,要不是知道这里是虚境,她还真的就心软了。
宫门内突然响起一声干净的女声。
“莲儿!你不好好跪着干嘛呢!”
一个身穿淡紫色衣服的宫女缓缓走来。
这位宫女的品阶应该比她们都高一些,苏祉和莲儿身上的衣服是粉色的,一般基本宫女都是这样的衣服。
淡紫色应该是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或者是云清宫的大宫女才能穿的衣服。
看见来人,莲儿明显慌了起来,急忙向那位宫女磕头认错:“流云姐姐,是莲儿错了,姐姐莫要生气,不要跟娘娘说。”
那位叫流云的宫女轻蔑地瞥了苏祉一眼:“你是哪个宫的?如此面生,怎么跑到云卿宫来了?”
苏祉灵机一动,立刻凑上前去,挽住了流云的手臂:“我的好姐姐,我是御膳房的宫女,才来不久,对皇宫不熟悉,给别的宫娘娘送完茶点后迷路了。”
说着,她把自己腕间的翡翠镯子摘下来,顺到了流云的手腕上。
“我同莲儿本是同乡,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让她少跪些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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