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萧湄,本王确信你还有底牌没亮出来,不用给本王施展心理攻势了。”龙天烈这话等于是主动示弱,脸上有掩饰不了的狼狈,以及一种征服的欲望。
“龙天烈,你丫的也太看得起自个儿了,姐要对付你,还需要施展心理攻势?”萧湄轻蔑的反问。
跟这女人斗嘴,龙天烈觉得没有丝毫的胜算,将话题转向黎青琰惊人的实力,美其名曰是想推断出他目前的状态还能支撑多久。尔后,他极随意的说:“说实在的,本王还真是好奇黎天彦隐瞒黎青琰的实力的原因。”
透胆显示屏冒了出来,小阿狸的头像闪了闪,屏幕上冒了排字出来:感应到游戏道具的信号波动。
心头一喜,萧湄直直的盯着透明显示屏,等透明显示屏上的字隐去,屏幕也淡去不见,她才很不负责的给出答案:“好玩。”等得快睡着了,得到这么个答案,龙天烈一脸呆滞的反问:“好玩?”想试试绝堡的名头在龙家子弟心目中地位如何,萧湄极是轻率的改口说:“好吧,姐承认吧,其实是老爹想让黎木头拜入绝堡,因为他出生的时候有个绝堡弟子误入黎家,有意收他为徒的,只是当时那位绝堡弟子另有要事,留下一本修炼功法,说好来接黎木头的。所以老爹就对外隐瞒了黎木头的真实情况。”
多疑如龙天烈居然轻易就相信了“哦,原来如此。”
“窗子外面,听壁角的,屋子里椅子多,想听就进来坐吧。”萧湄懒洋洋的叫道。
龙天烈脸沉了下来,喝道:“进来!”他表面看着实力比萧湄高了一大截,可是萧湄能感应到窗外有人偷听,他却一无所知,这让他自觉又被她压了一头,极为不爽。
门很快被推开,一名美婢敛首躬身进来。她倒是挺沉着,中规中矩的行了礼,认罢错,才又避重就轻的给了解释。
说是来寻找王妃的宠物七尾灵猫,这解释牵强,龙天烈反正是不信的,却也不揭穿:“行了,你下去吧。”
“表示说,乃介个王爷也是够悲催的,王妃的人就敢明目张胆的跑来监视你。难怪龙七夫人做梦都委屈得哭噢。”萧湄半真半假的打趣道。
“音儿确实受委屈了,连萧湄都为之抱屈,看来本王必须得补偿她了。”
“月,这个姓氏很少见哦。”
习惯性的相互试探罢,相视一笑,龙天烈摇头叹道:“是谁说跟聪明人讲话不累的,与君一番谈话,本王觉得比带兵打仗来得更辛苦呢。”
“这能怪谁?还不都是你这个大老爷们不爽快,跟姐这一千娇百媚的大美人儿做个交易,还耍那么多的阴谋诡计。”呃,森林狼眼开始冒绿光了,不是气坏了,就是色心动了,萧湄一边自悔不该说笑,一边补救:“严重警告,姐的耐性不怎么够用的,龙天烈不要再磨叽了,否则出了神马秕漏,交易取消不说,姐首先灭了你!”
“萧湄。”叫了一声,龙天烈又一咬牙根,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接下来,不晓是要表现大老爷们的爽快,还是别的原因,他直接把萧湄带去他的书房,任其查阅她所有感兴趣的绝密消息。
只可惜,看了黎青琰被抓前后的相关记载,以及老爹黎天彦一行被霸剑宗高手抓走的记录,萧湄心神大乱,压根儿就没有闲心去翻看有关黎氏家族的情报。
“萧湄,在想什么呢?”或许是无意,或许无意,龙天烈凑近来,几乎是贴着萧湄耳根子说的,鼻息喷到了她的颈子。
后退两步,萧湄将手中的密报扔回架子上,若无其事的说:“姐在想,霸剑宗的高手居然连苍都抓了,实力不俗啊!”
“两位太上长老一齐出手,不然也拿不下黎青琰的后援。”龙天烈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苍獒,那绝对是苍獒,怎么会到了花影山庄的呢?”
“介素个秘密,表示说,与本次合作无关,姐素不会告诉乃滴。”萧湄皮笑肉不笑的说完,目光落在透明显示屏上不动了。
屏的左上角冒出小阿狸的头像,旁边有排字:捕捉到游戏道具的呼救信号SOS
感觉像是中了头彩,萧湄欣喜得都出现短暂的眩晕了。她轻轻的说了声:“坐标。”
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将萧湄的自言自语视为疯子,龙天烈认为她在跟己方无法发现的高手交流,因为她显然还不能够直接用意念交流。他目光灼灼的望着那因惊喜而更显红艳的粉腮,征服的欲望更加强烈,以致于呼吸都显得急促了。
透明显示屏上那排字闪了足足半分钟,又换了排字:信号太弱,无法确认坐标
“魂淡!”萧湄吼道,心情犹如从云端直坠深渊。
龙天烈一跳,赶紧收摄心神,问:“出什么事了吗?”
逼视着龙天烈,萧湄的眼中闪着激动得近乎狂乱的神采,“你赶紧安排,姐今天晚上就要见到黎木头。”她完全是命令式的口吻,不容置疑。
没有计较萧湄的语气,龙天烈只是为难的说:“太仓促了!”
不到十万火急,湄影会发求救信号吗?萧湄心里犹如热油烹,厉声喝道:“你必须照办!龙伯勋在姐手上,完全受姐的操控,跟你做交易,或者跟龙天临,还有龙笑天,做这笔交易,对姐而言都是一样。”
被一个女人的气势完全压制,对龙天烈而言是极不舒服的。仗着身材伟岸,身高上有优势,他负手以俯视的姿态打量着萧湄。
即便是以萧湄的挑衅,也不得不承认,龙天烈确实称得上是个美男子。他五官如刀刻般没有一丝多余的线条,完美有如上天的杰作,却又散发出一藐似众生的漠然。此刻,这家伙深邃的黑眸中跳跃着令人窒息的凌厉目光,让人心寒。
“记得当年,你说过,本王身上有一股阴险而狠辣的气势萦绕,像极潜伏在密林里的老狼嘛!”龙天烈轻言细语的说,仿佛说着天底下最动听的情话。
要说心境一点也没受影响是假的,萧湄感到那侵略性的目光,似乎透过衣裳,窥过自己每一寸肌肤。受她的心境影响,贴身带的玉佩发出微不可见的涟漪光纹,消除了那被窥探的感觉。“姐现在没心情听废话,听着,龙天烈,这是单选题,而非多选题,你只有一次机会!”她的态度更见强硬的说。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风险自负。”龙天烈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说。这又是一次无奈的妥协,而且是对同一个女人,这让他相当的愤怒,阴晦不定。
“照姐的话去做就行了。”心里就一个念头——尽快见到黎木头,要亲眼见到他安然无恙,所以萧湄别说无视龙天烈,连玉老在玉琅寰天里的喝骂也当了耳旁风,一意孤行。
“你,很好,见过的所有女人当中,似你这般嚣张的,还真是没有了。”龙天烈硬生生的压下那口恶气,很是无奈的说了番废话。
“别拿你身边那些庸脂俗粉跟姐来比。”硬梆梆的顶了一句回去,萧湄几乎是用吼的喝道:“你还要磨叽到什么时候!”她的情绪太过激动的缘故,一个淡淡的冰火太极图虚影浮现出来,缓缓的自转不休。
失去理智的女人不可理喻太精典了,而萧湄就是最真实的写照!感到跟她无法沟通的龙天烈,召来属下,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最后,他把得自龙天铎身上的令符交给一个全身包裹在黑布里的人,让他领着萧湄前往王宫。
透明显示屏上出现那黑衣人的形状,竟然标注说等级未知。讶然打量了那个沉默不语的黑衣人一眼,萧湄也把嘴巴闭得紧紧的,连打探此人情况的兴趣都提不起一丝来。
“祝你顺利。本王在此摆好庆功宴相候。”虽说不看好萧湄如此勿促的前往,龙天烈却是真切的盼着她此行得偿所愿的。
对龙天烈的话恍若未闻,萧湄换上黑衣人拿出来的一套黑袍。那袍子与其身上穿的款式相同,似乎是能隔绝精神力探测,但这也引不起她的兴趣,只默默的跟着同伴往外走。
二度进宫,萧湄的心情迥异,藏在宽大袍袖下的手指交叉,紧紧的握着。玉老在玉琅寰天里一直没有放弃劝说,好说歹说,她只是不答理,无言的宣告着自己的决心。
月家再度崛起的希望,要因为那个愚蠢至极的木头桩子而陨灭了么?意识到无法改变萧湄的决心,玉老心灰意冷的悲叹。
心神略牵,复又固如磐石,萧湄抿了抿唇,视线垂下来,胶着在衣服上的一条摺子痕里,直到乘坐的马车停下来。跟着那个一路同行却没有只言片语交谈的同伴,从马车上下来,笔直的走向绿毛怪兽般的石楼。
有种被窥视的感觉,萧湄却恍若未觉。借助透明显示屏,她清晰的看到楼顶层那个开着的窗口里,龙天临摆出幅君临天下的姿态,正在打量着自己。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