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贞子,滋补肝肾,乌须明目。]
很奇怪,明明昨晚凌晨两点才睡下,沈陶陶竟然在早上六点钟就自然醒了。摸到手机看时间的那一刻,她都佩服她自己。
反正生物钟已经错乱了,她想着索性再睡个回笼觉,可犹豫了再犹豫,躺在被窝里刷了十分钟的手机,她还是咬咬牙,掀开被子起床了。
既然睡在了男朋友家里,他工作那么辛苦,她似乎非常有必要做个爱心早餐给他。沈陶陶跃跃欲试,轻手轻脚地洗漱完,就溜到厨房准备早饭。
时间不是特别充裕,她也来不及做什么复杂的东西,就简单做了两块三明治,捣鼓出来徐晨安放在橱柜里落灰的破壁机,榨了两杯果汁。
刚将这些端上餐桌,徐晨安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他的头发还有些乱,睡眼朦胧的,穿着质地柔软的家居服,看起来竟然有点乖。
“你怎么起这么早啊?”他打了个哈欠,眼睛里雾蒙蒙的,笼着一层水色,亮晶晶的。
“你别动!”沈陶陶本能地叫了起来,迅速回身去抓手机,调出来相机对着他咔嚓咔嚓连拍了好几张。
徐晨安很听话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但眼底的无奈之色显而易见,人看起来也清醒多了。
沈陶陶回看着相册里的内容,对刚才的抓拍十分满意:“你放心,我把你拍得特别帅,自带眼神光的那种!”她狗腿地凑过去,钻进徐晨安的怀里蹭啊蹭。
一大早的就投怀送抱,徐晨安虽说是个正人君子,但也着实有些受不住这个。他架住了她乱动的小身板,将下巴搁在她的脑门上,半天都没动。
他的下巴上还有刚冒出来的青色胡茬,又硬又痒的,弄得沈陶陶很不舒服。沈陶陶嫌弃地将他推远了点,挠了挠脑门上痒痒的皮肤,抱怨他:“你都没刮胡子。”
“这就嫌弃了?其实我还没刷牙呢。”徐晨安笑着睨她一眼。
沈陶陶迅速蹦远了些,一脸的嫌弃。
“逗你呢。”他笑,“我洗漱过了的。”
沈陶陶闻言笑嘻嘻地凑过去,仔细打量徐晨安的这张脸:“看来是洗过脸了……诶,你黑眼圈好重啊!”
徐晨安洗了手,在餐桌前坐下,先喝了一大口芒果汁:“这怪谁?昨晚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傻子啊,大半夜的不睡觉瞎折腾,还把自己给吓着了,非要拉着我的手,让我陪她一起睡。”
他一提这个,沈陶陶就瞬间气短了。
也确实是怪她自己,大晚上的睡不着觉刷手机,明知道自己胆子小,非要去看什么刑侦实录,又被徐晨安吓了那么一下子,就妥妥地睡不着了。
她昨晚眼泪汪汪地看着徐晨安,就差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了,直看得徐晨安于心不忍,愣是搬了把椅子放在她床边,牵着她的手陪着她。
徐晨安是什么时候回房间的她不知道,反正直到她无意识地睡了过去,他都还在一边守着。
看着她那愧疚的小眼神,徐晨安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额角:“果然是年纪大了,熬不了夜了。”
“哎呀,你不老,颜值还是很能打的,就算有黑眼圈,不也照样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沈陶陶继续吹爆他的彩虹屁,将徐晨安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夸了个遍,哄得他低头喝水的时候啊,嘴角都是翘着的。
“你等等。”徐晨安夺过她手里的芒果汁放在一边,起身热了杯牛奶给她,“喝这个吧。”
沈陶陶气得跳脚:“我不要,喝这个没味道,我要喝果汁!”
徐晨安自己喝了一大口果汁,朝她挑眉:“你不是生理期快要到了吗?芒果止经,你本来就血气不通,还喝?”
迷糊如她,早就忘了自己的大姨妈上个月是什么时候造访的了,正扒拉着手指头算日子呢,就被徐晨安轻轻捉住了手腕。
他擦干净手指,就这样随意地在餐桌上给她把脉:“快来了,也就这两天,你自己多注意一点。”
“中医都这么神奇的吗?”沈陶陶觉得惊奇。
徐晨安示意她赶紧吃早饭:“中医文化博大精深,不过我希望,你再没有亲身体验它的机会。”
想想她被逼着连续喝了三个月的苦药水,沈陶陶连忙低头咬三明治,乖乖地喝着牛奶解渴。
谁能想得到呢,徐晨安这一句玩笑话,不久之后还真就一语成谶了。
……
日子过得飞快,徐晨安的项目告一段落,又开始恢复了医馆和家两点一线的生活,只是这几天他不在H市,出差了。
B市有个大人物生了病,想要徐老爷子亲自过去问诊,但老爷子毕竟是八十几岁高龄的人了,就算身子骨再不错,也有些受不住这舟车劳顿。
于是两相沟通之后,老爷子决定把自己的宝贝孙子派过去,代替他出诊,但治疗方案是祖孙俩一起讨论着做出来的。
“你落地了别急着走呀,我去接你!”沈陶陶老早就给徐晨安打电话,“我今天正好考研复试,考完了直接去机场,时间刚刚好。”
徐晨安不忍心让她多折腾这一趟:“不用了,你好好准备复试,别紧张,我自己打车回来就好。”
沈陶陶却是态度坚决,一定要去接机,说是想要早点见到他,并且给他一个大大的surprise。徐晨安拗不过她,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将航班信息发给了她。
她美滋滋地晒了飞行软件的截图给他看;“我关注了你坐的这个航班啦,起飞、落地、延误、行李转盘什么的我全都知道,你就别想着偷偷溜走了!”
徐晨安无奈:“放心,说好了我就一定等你。”
他这一趟出差,在B市停留了大半个月,直到那位大人物情况稳定下来了,这才得以回来。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他也确实是想见小姑娘了,想捏捏她的小圆脸,想揉揉她的脑袋,。
下了飞机他把手机开机,却意外地没有收到来自小姑娘的短信,他倒是不着急,取了托运行李,国内到达厅外有好多人接机,只是这些人里没有沈陶陶。
徐晨安倒也不着急,就将箱子立在一边,他则是回复着手机里积压的消息,时不时抬头环视四周。只是等了许久,还是没寻到她的身影。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就先有电话拨了过来,是个陌生号码。
拨打的是他的私人号码,不是公事,可这个号码他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不像是熟人。
他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你好。”
“请问……你是沈陶陶的男朋友吗?”电话里是个男人的声音。
徐晨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没来由地就开始打鼓:“我是,出什么事了吗?”
鹿鸣似乎是松了口气:“我是沈陶陶的同学,她摔伤了,在医院。”
徐晨安几乎是声音颤抖着问清楚了地址,一路小跑拦了辆出租车,将箱子扔进后备箱里;“师傅,去H大附属第一医院。”
他向来是从容淡定的,这一回却跑得直喘粗气,坐在车里好半天才顺过气来。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宽慰着:“小伙子,你别慌,我尽量开快一点,你也缓一缓。”
徐晨安嗓子发紧,对着司机感激地点头,想礼貌地笑一笑,却发现根本就扯不动嘴角:“谢谢。”
这个时间正好赶上晚高峰,车流量很大,而且今天也是格外的不顺利,几乎没过一个红绿灯都要被卡住。一连等了六七个红灯之后,徐晨安是真的坐不住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两手捂住了脸。
沈陶陶发了条微信语音过来:“晨安,我没事,就只是受了点小伤,不要紧的。你千万别着急,我好着呢。”
语音不长,就只有十几秒,背景也有些嘈杂,听着并不真切。可徐晨安将手机贴在耳边,反反复复听了好几遍,好像纷乱的情绪真的安稳了不少。
司机师傅还是挺不错的,没按着导航走,而是抄了条小路,到达H大附属医院的时候,才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已经很快了。
他虽不在这里工作,但还是熟悉的,在这里实习轮转过很多科室,自然是熟门熟路。
鹿鸣将自己的电话号给了他,徐晨安立刻就拨了过去:“我到了,陶陶现在在哪?”
“啊,我正陪着她拍片子呢,在排队。”人群嘈杂,声音听得不是很真切,徐晨安微微皱了眉,上了电梯直奔检验科所在的楼层。
排队等着拍片的人不少,他一眼就看到了沈陶陶,穿着大红色的羊绒大衣,坐在塑料座椅上,小小的一团。
他心头发涩,顿住脚步远远地看了她一会,正要提步上前,就听见后面有人喊他:“小伙子,你等一等啊!行李箱落在车里了!”
徐晨安猛地回头,就看见司机大叔跑得气喘吁吁的,手里拖着他的拉杆箱。
方才他走得太急,递了钱给司机,没等找零就下了车,一路往门诊大楼里冲。大叔停了车过来追他,要不是他方才看着沈陶陶发了会呆,站在电梯口没动地方,大叔还真就够呛能找得到他。
“谢谢您。”徐晨安诚恳地道了谢,接过大叔强行塞过来的零钱和箱子,大步流星地向着沈陶陶的方向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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