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急中生智,拉大旗作虎皮,假借张天赐的名义鼓动宫城侍卫造反。
押的就是宋澄刚刚接管宫城内外不稳,且张天赐又是王族成员的宝。
果然不出苏和所料,他一番鼓动后,御道里的侍卫们都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面是新任的侍卫统领,要他们拿下暴乱的张天赐,另一面又是王族里仅剩的嫡长子,命令他们剿灭叛乱的宋澄。
孰轻孰重,孰是孰非?一下子就搅乱了宫城侍卫们的脑子。
时间一点一点逝去,许多本身就是王族子弟或是王族部曲出身的侍卫心中动摇,目光不断向御道远端的宋澄瞟去。
人心动摇,能不能过了这一关,现在才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于是乎,苏和一把拉过张天赐,沉声对他说道。
“卫王,现在大家的生死就悬在你一人身上了!随我下城,去与侍卫们见面,一举攻破他们摇摆不定的心理!”
说完,苏和一对虎目死死盯着张天赐。
此时,热血沸腾的张天赐二杆子劲上身。一把拽出宝剑,大踏步与苏和一同下城。
堡门大开,侍卫们惊讶的看着卫王张天赐雄赳赳气昂昂的从门里走出,竟然都被他的气势所迫,不自主的让到两边,将路给他让开。
“诸侍卫听令,本王今日诛灭叛贼。与本王同心共力的有功,依然执迷不悟的当斩,随本王杀了宋澄!”
张天赐有样学样,出了堡门就大声疾呼,他的一众手下也跟着叫嚷。
很快,四下里的侍卫就开始有人倒戈,并迅速在御道中扩散开来。
宋澄开始还没把张天赐的心理战当回事儿。可待张天赐等人从堡内出来后,侍卫们就开始大乱。
他一面大声呵斥,一面砍了几个不服从他命令的侍卫脑袋,但依旧阻止不了部下的反叛。
此时宋澄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后悔没有出城把他的亲属军卒带来。
知道大势已去,宋澄拨马便退,但他的骑兵队已被后面来援的侍卫用云梯拦住了退路。
可怜叱咤风云的凉州大马都指挥使,竟然因为一个大意,死在了自己的手下手中。
来到宋澄的落马处,宋澄早已被砍的不成人样,张天赐见状仰天长笑。
苏和暗叹这个时候了还有时间去抒**感,于是也不管什么尊卑,一把将张天赐和刘肃拉进宫堡,摒退众人。
“卫王!事已至此已无退路。你现在必须趁各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办三件事。拿下姑臧城的控制权!”
经此一战,张天赐已经把苏和当成神仙对待。
一听他说要拿下姑臧城,立刻来了兴趣,急切的问他该怎么办。
“第一,趁宫城侍卫已乱,卫王你以王族名义,指挥侍卫们攻下马太后的明光宫,将马太后和宫城里所有不听话的王族都关押起来。”
“第二,以王族长老和马太后的名义,任命你为姑臧城的新任城防指挥。然后关闭所有城门,全城戒严,在城内马上清剿宋澄和马太后的党羽。”
“第三,同时马上派人出城,带上宋澄的调兵印令,以朝廷和宋澄的名义,将驻扎在城外的凉州大马收服,解除他们的武装,等待下一步指示。”
听了苏和的三条措施,张天赐连连点头。当即命令由刘肃负责城内的清剿,又传令尚在都城的孟兆去收复城外的凉州大马,而他亲自领兵攻打明光宫。
当日,姑臧城内外风声鹤唳,由于宋澄暴死,马太后和其他王族长老又没有准备,张天赐以迅雷之势拿下了姑臧城,并成功收复了城外三十里处的一千凉州大马。
忙活了一天,大势已定,苏和才吐出一口浊气,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小院。
刚一进院,高力等人便围了上来,关切的问他跑到哪里去了。
“哎!出去跟人喝了一顿大酒,结果一觉睡到现在,你们都怎么了?”
苏和摊开双手,后背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痛。小玉见他皱眉,乖巧的为他捏肩解乏。
“怎么了?外面到处都在喊打喊杀,我们以为你又捅了什么娄子了!”
高力咂咂嘴,见苏和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又痛恨起这小子一个人喝花酒的事情。
“我一个小屁商人能捅什么娄子?行了,我累了,先睡了,天塌了也别来烦我!”
苏和摆摆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他确实累了,跟着一个不着调的家伙造反夺权,不牺牲大批脑细胞那才叫有鬼了。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推开房门,苏和就见到院里堆了整整两大车花花绿绿的箱包。
“这是怎么回事儿?”
见到这些东西,苏和还以为是高力发了疯出去乱购物。刚好夜满贯等人在院里石炉前忙活,他便不解的问道。
“哈,老板,您可是起来了!您睡觉的这段时间,咱们小院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
“这些礼物都是来看望您的人留下的,有姓孟的将军,姓梁的将军,还有几个留下东西也没留名字,看着像是本地的官员富庶……”
说着,夜满贯从怀中掏出一小叠名刺,送到苏和的面前。
苏和简单翻翻,看到有孟兆、梁景,还有几个自己并无印象的名字。
“来了客人怎么不叫我?”
“高大哥说您让天塌下来都不能烦您,所以就没让我们叫您。那些将军官吏知道老板身体有恙,也都恭敬有加,留下礼物说改日再来拜访。”
夜满贯说这话时,腰杆挺的笔直,他从小到大装了各种各样的富商官吏去骗别人,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扬眉吐气。
一群将军大员在他面前毕恭毕敬,这种感觉让他浑身舒畅,意犹未尽。
苏和哪晓得夜满贯这小子在意**些什么。
他叫夜满贯指挥仆人们把东西收起,又随口问起高力等人的去向。
当得知高力带着温贞和小玉去城外试验新造出的弩箭时,苏和不由得眼角一颤,心中感慨:‘万事俱备,只欠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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