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负心汉薄情郎

“欺师灭祖的孽障罢了,你能成为你府上贵客?裴寂,我瞧你脑子是越发蠢笨了!”

掌中用力,风刃不断逼近,大掌一挥,凌空一个巴掌毫不犹豫落在裴寂脸上。

堂堂太子之尊,竟被微生玉一个巴掌扇翻在地上。

可裴寂不敢反驳,只是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舌尖顶了顶被打的位置。

“先生脾气还是这般暴躁,便是对我再有不满,也还请先生消消气。”

反正他在微生玉手里挨的打也不是这一次两次了,面子里子什么的,早就被打没了。

整个南楚都知道微生玉的脾气相当暴躁,和他的名字更是不符,但他是皇室千岁,可代行皇帝职权,见者即跪。

“消气?消什么气?我这弟子本就蠢,再让你去打一顿,岂非更蠢了?”

盛长风:“???”

师父你到底是来给我撑腰的还是来看我笑话的?

盛长风很不理解。

“既然先生来了,那自然不用打了。”

那盛长风可是微生玉的关门弟子,且正主都来了,裴寂多少还是识趣的。

“哼,我来了你还敢打,你这太子位是不想要了?”微生玉冷哼一声,直接坐到主位上。

完全无视了裴寂。

目光又落在萧正邕身上,他不知何时恢复了年轻面庞,只是那头白发却怎么也恢复不了了。

微生玉抿了口茶,语气不善道:“你这是做了多少坏事,头发都白了?”

“当年我就劝她杀了你这个狼崽子,她心软不肯,到头来果真就养了个狼心狗肺的坏种出来!”

微生玉说话可不会嘴下留情,他与琅嬅是要好的,见不得养了这么个小白脸儿在身边。

偏生她喜欢,又拗不过,索性也就随了她的意。

想着有他和江冷鹤盯着,总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不曾想晃眼的功夫就传来琅嬅陨落的消息。

微生玉道修玄黄,自是能勘破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事物。

自然也知道琅嬅死于他手,他也想过将琅嬅复活,可惜那厮竟然连她一个完好的尸身都没留下,当真是心狠手辣,残忍至极!

萧正邕不为所动,仿佛说的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般。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聂琅嬅早就已经现世了。

什么罪孽什么恶,他不在乎。

“微生先生与其有空在这里愤世嫉俗,不妨找找自身的问题。”

萧正邕轻笑一声,尽是讥讽嘲笑。

道:“若非当年你在大婚当日抛下我师父,一去便是好几年不曾回来瞧她一眼,我师父也不会苦心长生之道,更不会走火入魔而死了。”

“放肆!”

微生玉脸色一变,更是在骤然间大怒。

忽然掀起的疯狂不知道碎了这东宫多少珍贵物件儿。

裴寂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着人将其收拾干净。

一旁的盛长风听得云里雾里。

什么大婚?

什么抛下?

什么走火入魔?

昨夜那姑娘好像也说过相同的话,此时此刻,盛长风小小的脑袋里是大大的疑惑不解。

似被人戳到了痛处,微生玉脸色很难看,萧正邕却不急不缓地喝茶。

又道:“自个儿便是个负心汉薄情郎,又有何资格站在此处指责我,说起来,若非是你,我师父也不会早早陨落。”

“二位尊者都莫要再说了,不过是些陈年往事,我这东宫可经不起二位的造作,什么恩什么怨,也请离了我这东宫再去计较吧。”

裴寂头疼得很,不管他们说的是什么,只要是和自己无关的,他也就不在乎了。

微生玉脸色阴鸷,盯着萧正邕意味深长地说:“若非瞧你是她唯一的弟子,你以为我会纵容你活到至今?”

“那正邕便要多谢微生先生的不杀之恩了。”

要说贱,萧正邕是贱到了骨子里的。

只要他不承认,任凭外人如何去说,都不会相信聂琅嬅是死在他的手里的。

他们师徒情深,当年琅嬅老祖陨落,他可是昏睡了好几个月才转醒呢。

且这后世都过了数百年了,就更无从考究辩论了。

“便是我不杀你,江冷鹤也容不下去,南楚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更容不得你在此撒野,萧正邕,你且安分守己些,兴许还能多活些时日。”

微生玉冷冷警告着。

“多谢微生先生教导,晚辈自会比先生活得长。”

微生玉冷哼一声,踹了一脚还跪在地上的盛长风。

“蠢东西,还跪着作甚?”

盛长风连忙爬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等走出了东宫,一路上都有侍女对他恭敬行礼,却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师父,方才所言可真?琅嬅老祖乃萧正邕所杀?”

“不是他还能有谁?”

当年他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就出了意外,他勘破天机才得知琅嬅死于萧正邕之手。

可恨那时他已逃窜,身为南楚守护者,他根本不能离开南楚太久,故而一直未能杀了他报仇雪恨。

而今他竟然自己到了南楚来。

“师父,长风昨夜遇到一姑娘。”

微生玉脚下一顿,狭长的凤眸睨着他,说:“怎么,想成婚了?”

盛长风脸色微囧,连忙摇头。

说:“那姑娘让我带话给师父,说四百年前的账她会找你来讨要的,还请师父藏好了自己的心上人。”

“她还让长风唤她祖师奶。”

盛长风一脸无辜,他可是实话实说的,信不信就由师父了。

微生玉眉心微拧,脸上出现了裂痕,只见他思索片刻后,便迅速激动地一把抓住了盛长风的手。

迫切地问道:“她唤何名?是何模样?”

“这……”盛长风脸色尴尬,道:“昨夜太过于慌张急促,长风还未来得及问。”

“不过长风瞧她身边跟了扶麟神兽,还是个炼药师……”

“什么?”

还不等盛长风说完,便被他急忙打断,盛长风头一回在自家师父脸上见到那样奇怪的表情。

有惊喜,有激动,也有疑惑,最后变得癫狂起来。

“师、师父,她还说……”

“她还说什么?”

盛长风惊恐地吞了口唾沫星子。

说:“让您把师娘藏好……”

盛长风觉得这句话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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