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熄火停下,她的手刚碰触到门开关,就看见了程玮霆的车也缓缓的在她面前开过去。
若她没有看错的话,副驾驶座上面坐着的是夏晴雪。
他们怎么回来了,是以琛醒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苏忆忽然觉得有些心虚,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也出过去一趟了,就呆在车里准备等着他们先上去,然后她再出去。
却没有想到,是夏晴雪先下了车,乘了电梯上去,又隔了好一会儿,程玮霆才下了车进电梯。
“呵呵!这是什么情况?”
看见了这样意外的状况,让苏忆始料未及,不由的自言自语的讶异了一句。
按理说,他们都知道夏晴雪这两天一直都陪着牧以琛没来上班,而程玮霆也是在今天中午趁着午休的时候去医院探望牧以琛的,那么,他们两个结伴回来应该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却怎么要像做贼一般的分开上楼呢?
这里面有什么情况是她不知道的?或者是连牧以琛都不知道的?
带着疑惑,苏忆随后回到了办公室。
一见到她进来,原本围着夏晴雪不停问问题的秘书们一哄而散,而比她早一步上来的程玮霆意外的没有在女人堆里混时间。
“晴雪,总裁怎么样了?醒了吗?”作为总裁手下最直接的下属,苏忆这样关心的问一句当然是情理之中的,不问,才是有鬼了。
“醒了,又昏睡了!”夏晴雪的鼻音很重,眼眶虽然不是怎么红了,但下眼睑处的浮肿还是表明她哭过。
他的伤真的很严重吗?
苏忆微微的皱了皱眉,前天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都连夜去看望了他的,按照唐凌关于当时的情景描述,她很难想象,只是一簇火苗,怎么可能把人烧伤得昏迷不醒呢?
还有郁菟,她也就只是手上被烧伤而已,也至今没有醒过来,这事情也太奇怪了吧。
“那你就好好的陪着他吧,不用回来上班的!”苏忆看着夏晴雪说道,实际是带着试探。
她想要知道是夏晴雪自己要回来上班的,还是清醒了一下的牧以琛不愿意让她陪着才让她回来的。
虽然,据她对牧以琛的了解,认为后者的概率居多,但她还是忍不住要多思考一点。
原因无他,实在是他们刚才特意的举动让她狐疑。
“君姨说,我既然一心想要在这里实习,就不应该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上班和学习,看到以琛醒了,就让我回来了!”夏晴雪回答的脸色没有多少的波动,但眼神中透露着对牧以琛的牵挂和担心。
“哦!”苏忆不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就准备回办公室。
抬脚刚准备走,梁熙染忽然大胆的叫住她道:“室长,你说我们今晚下班可不可以去看望总裁?”
顿了顿,她瞄了一眼夏晴雪之后又接着道:“还有郁菟!”
苏忆回头看着整个秘书室除了脸色稍稍有些变化的夏晴雪之外的其他人,见她们露出恳切之色,等着她的回答,就考虑了一下道:“总裁今天才醒来,精神状况一定不会很好,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明天中午午休的时间,你们可以派个代表,我会带她一起去看望总裁!”
找个人做借口也是好的,这样是她泄露秘密的几率就会降低一点了。
“我去,我去!室长,你带我去吧!”梁熙染立即叫道。
安诺她们见梁熙染抢在了前面,也立即凑到苏忆的身边,吵着要去。
苏忆头大的看着这一瞬间似乎不再害怕她的女人们,眉头一皱,脸一沉,肃声道:“吵什么吵,现在是上班时间,先安心把工作完成了,你们自己再商量。明天中午十二点决定出人选,不然我就一个人前去医院看望总裁!”
冷面美人发威,众女们吓得立即噤声,乖乖的退回自己的办公桌前,键盘啪啪啪的响起来。
可一等苏忆进了办公室,立即又小声的争论了起来。
梁熙染表示是她不怕死的先提出这个事情的,就应该让她做代表去看望总裁。刘玉瀛和安诺当然不愿意,就在那里小声的争论着……
夕阳西下的时候,医院病房中的牧以琛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缓缓转头看着正背对着自己不知在整理什么东西的老妈,闭了闭眼睛,回想着自己怎么又昏睡到现在的。
脑海中的记忆让他眸色猛地一深,身子稍稍一动想要起来,但随即又闭上眼睛假寐。
他知道,早前他忽然不见了兔儿太激动了,才会被医生打了镇定剂。
而现在冷静的回想一下前因后果,兔儿的不见,恐怕就是跟他老妈有关系了。
心里有种深深的受伤的感觉,她就这么不喜欢兔儿吗?
当然,这并不会影响到他会对兔儿的爱恋,只不过,现在他不想将无谓的时间浪费在和她们额争吵上面。
耳边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了,然后是牧夫人尽量放低的脚步声,好似走到床边来看了一下他,以为他继续睡着,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又蹑手蹑脚的走开了。
听到门开门关的声音,牧以琛这才再次睁开了眼睛,果然不见了老妈的身影。
而他眼光略扫,想要找到自己的手机,这个时候,或许还得请郁扬帮个忙。
只是,整个房间都看遍了,就连床头柜也翻找了一下,竟然都没有看见手机。
他老妈为了夏晴雪,还真是用心良苦,连联系外界的唯一工具都没收了去了。
牧以琛闭上眼睛不由的苦笑了一声,以前他曾笑话郁扬和苏忆东躲西藏的爱情,没想到这么快就报应在他身上了。
后背的伤很疼,疼的几乎有点麻木。
若是换了之前的心境,他绝对会冲动而不管不顾的闯出去。但此刻他冷静的选择了等待,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时候的身体,只怕刚走出病房就会被医生护士给挟持回来,而那个后果不外乎又被打一针镇定。
而他,不需要外在强赋予的镇定,他能够忍耐。只要忍耐一个或是两个晚上,等老妈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他就能去找兔儿了。
“兔儿!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哪怕是翻遍全中国,我都会尽快找到你的!”他坚定的自语着,睁眼看着从微敞的窗户外透进来的晚霞霞光。
为了避免和老妈发生冲突,牧以琛一直假装着昏睡不醒,就连她因为担心而叫了医生来检查,他都始终保持着假寐状态。
晚饭的时候,牧正荣、夏忠、夏夫人还有夏晴雪都过来看他,小声的讨论着他的身体状况,他也依旧不愿意睁眼。
他听到了老妈的哭声,也听见了夏晴雪的哽咽声,但这些都没有兔儿的下落更加牵扯他的心,所以,他冷情的选择了漠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真的几乎睡了过去的时候,听见他们鱼贯而出,留下的是父亲牧正荣。
他似乎叹了一口气,低声的对老洪道:“我想喝点新鲜的橙汁,你帮我去附近的咖啡厅里榨一杯过来吧!顺便再去买一份水饺!”
牧以琛微微一怔,这显然是老爸在打发老洪走开。
“是!先生!”老洪应着,脚步声笃笃的离开了。
等声音远离之后,牧以琛没有再装的睁开了眼睛,抬眼看着老爸,因为他知道他一定是看出来了。
果然,牧正荣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看出来你并没有睡着,你夏叔也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拆穿你,所以就赞同我留下来照看你。”
“如果爸要跟我谈妈的事情,我想你可以不用费那个口舌!”牧以琛的神情淡漠,眼里也带着一抹疏离,“我不会生她的气,但同样也不会原谅她私自把兔儿送走!”
“这件事情,确实是你妈做错了,但她也说了,并不会延误对郁小姐的治疗,只是不希望……”牧正荣知道儿子在生气,但出于妻子的角度,他总还是忍不住要替她说一句。
“妈的希望和不希望的出发点都在晴雪身上,但爸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或者,当初没有强烈的反对这门婚事,也有我的不对,但是你和妈也是从纠结中过来的,难道就不能体会我的心思吗?”牧以琛侧着头直直的看着牧正荣,坚定而带着质疑,“还是说,正因为妈觉得亏欠了某些人,所以,就要将那份愧疚强加在我身上。”
“以琛,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牧正荣猛地一怔,因为牧以琛准确的判断出了妻子的心思。
但认可是一回事,承认却又是另一回事,他当然不会帮着儿子来质疑妻子的用心。
“爸,我说的对不对,不需要你来认可,你只要知道我的想法就行。而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现在的心情的,不是吗?毕竟你也曾是其中最关键的当事人。不管你当年有没有过犹豫,有没有过曾经想要放弃妈而和刘慧走下去过无爱的一生,但你都已经选择了妈,所以,你不必想办法来帮着妈说服我!”牧以琛非常故意的选择了说出刘慧的名字,只要他老爸的反应不慢,那么……
“刘慧?!你怎么知道刘慧的?”果然,牧正荣立即就被这个名字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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