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请坐!”
他非得挤在静娴身边,挨着他一起做,叶雄轻咳一声,道:“二公子,还是过来与我同坐,喝些小酒暖暖身子才是!”
褚建仁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道:“无妨,正好可以与我师父交流感情。”
一句交流感情,张若风几乎折断了手里的筷子。
他是厌恶静娴的,更是不喜看到她过得如此好,更不知她是如何成为二公子的师父,教的又都是些什么。
听闻这褚建仁欺男霸女,不是个好东西,莫不是静娴受了他的胁迫,要同他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张若风越想越离谱,察觉到他神色有异,目光也是一直放在静娴身上。
叶灵筠赶忙说:“爹,若风哥哥今天是来提亲的,聘礼和文书都带来了!”
徐氏也笑着说:“是啊,你瞧两人多般配,若风日后当上状元郎,灵筠可就是状元夫人了。”
何氏却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不就是个状元夫人么,一大早就到处溜达,到处宣扬自己女儿要成为状元夫人了,高兴得一张嘴都合不拢了。
叶雄脸色漆黑,这前脚才退了婚,后脚就立马来提亲。
“我不同意。”
叶灵筠脸色骤变:“爹,若风哥哥都已经与静娴退婚了,我为何不可以?!”
叶雄眼神凉凉地看向她:“你是要嫁他做妾?”
“怎么可能是妾,自然是正妻!”叶灵筠扬长了脖子,这话像是说给静娴听的。
静娴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你倒是问问,张若风是要娶你当正妻还是妾室?”
叶灵筠顿时变了脸色,因为从始至终,张若风都没说要娶她当正妻,只是说过会娶她。
“若风哥哥,你一定是要娶我当正妻的对不对?”
徐氏也慌了,瞧着张若风一副沉默的神色,心里也开始怀疑了起来。
张若风沉默不言,静娴摇了摇头说:“他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便替他说。”
“叶静娴!”
张若风神色阴沉,目光中带着一丝威胁。
“你的若风哥哥早就在昆京订了婚,且定下的是他恩师家的千金,而他此番回来,便是要带你去昆京做妾的。”
这些消息,都是钟昆带来的,药王阁消息灵通,张若风的那些小动作,自然可以被查得清清楚楚。
叶灵筠的脸色立马就白了下去,她冲到静娴面前,恶狠狠地盯着她大喊:“你胡说!”
“你分明就是在嫉妒我即将要嫁给若风哥哥了才会如此诋毁!”
她和张若风是有情的,他以前明明说过,这辈子只会娶她一个的,又怎么会和别的女子订婚?
静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胸无点墨,长相丑陋,还是嫉妒你只会依靠男人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亦或是嫉妒你自己亲妹妹还在怡春院受苦,你却一心想着如何成为状元夫人?”
叶灵筠脸色立马惨白了下去。
叶雄也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闷酒。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不能因为自己和若风退了婚,就想我们灵筠也过得不幸福,竟然编造出如此荒谬可笑的谎言来!”
徐氏大声斥责着,其实心里却一点儿底都没有。
因为从始至终,张若风都没有说一句话。
“爹,你倒是说句话呀!”叶灵筠急了,将目光看向了叶雄。
他啪的一声放下酒碗,沉声道:“若风恩师乃太子太师,他要娶的,也是太师之女,事关若风前程,他又如何能娶你当了正妻?”
叶雄的话,可算是彻底击灭了叶灵筠心里残留的那一点希望。
她不可置信地踉跄着,眼里泛起了泪花。
状元夫人这个美梦就这样破碎了。
“灵筠,便是为妾我也会好好待你的,不会让你吃亏的。”沉默许久的张若风终于开口说话了。
却得来褚建仁一声冷嗤:“是啊,昆京里的小妾,那也是贵妇级别的,你不吃亏。”
可为妾终究是低人一等,叶灵筠自视甚高,从小便是告诉旁人,她将来是要成为状元夫人的。
如今要她做妾,她丢不起这个脸!
太子太师……
那是何其高贵的身份,叶灵筠连听都没听说过。
“这婚我不同意,那太师千金你能高攀,我叶家可高攀不起。”叶雄冷哼着。
张若风一边要攀附权贵,不愿放弃自己的前程,一边又想抱得美人归。
他和叶灵筠是有情的,可当初为了给静娴一个庇护所,才不得不选了张若风,而今他攀上权贵,静娴嫁不得,叶灵筠更嫁不得。
张若风皱起了眉头,看向了叶灵筠,说:“你若当真不愿为妾,我也不会勉强。”
“不,我愿意!”
出乎所有人意料,叶灵筠竟然应下来了。
她咬咬牙说:“我愿意嫁给若风哥哥为妾,只要能和若风哥哥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
静娴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她当真以为那高门大户里的小妾是那么好当的?
叶雄脸色铁青,却见张若风深情无比地将叶灵筠搂在了怀里宽慰着:“对不起灵筠,委屈你了,那太师千金是个好相与的,断然不会为难你。”
“等日后到了昆京,我也一定会对你好的。”
叶灵筠虽然心中百般不愿为妾,可张若风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且她本就是乡女出身,若是能嫁给他做妾,那也是高门大院儿里的贵妾,算不得有多低贱。
若是不应,那她日后注定就只能在村子里找个乡汉嫁了。
她是要做凤凰的人,怎么可能成为一辈子的乡妇,两两相比,做妾可比做乡妇幸福多了。
“你当真要嫁给他做妾?”要不是有外人在场,叶雄怕是要一巴掌扇在叶灵筠脸上了。
“我愿意!”叶灵筠愣是没有片刻犹豫,她很是会权衡利弊,只要能离开这破地方,做妾又怎么了。
况且,她相信以自己的手段,嫁给张若风做妾后,有的是法子独得恩宠。
听说那昆京里的小姐们,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手段?
静娴只需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
只得在心中嗤笑她的天真和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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