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悦柔收了这个秦唤云之后,她渐渐感觉到有一点后悔了,虽然自己是出了一口之前被他轻薄语言调戏了一下吃了一点小亏之后的恶气,但是她现在觉得,她宁愿受着那口恶气。
秦唤云还真的是当之无愧李悦柔对他邪气公子的印象,自从答应帮自己在契约那日表演演奏“架子鼓”之后,那厮时不时就来骚扰一下李悦柔,有的时候悦柔正在排舞,就见到一个脑袋突然从柱子那里,或者突然从门框那里钻出来,而且还是没有任何预兆的,仿佛是个灵异的鬼魂一样,而且还不发出一点声音,直到他站到她面前,说一声“师父早!”
他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好宝宝,一个乖徒弟,但是你就是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可爱,李悦柔感觉到了自己惹上了一个难缠的家伙,偏偏这个家伙还不觉得他自己烦人,偶尔还卖一下萌,装一下可爱,长长的睫毛还忽闪忽闪的,让你感觉他就是个天真无邪的好宝宝,可惜,他这样子,也就骗骗那些不了解他的人吧。
“我再说一遍,让你敲到每个鼓的中间!”李悦柔痛苦地咆哮着,这个家伙一定是上天派下来惩罚她的,一定是!
“可是师父,唤云觉得这个音敲在边上好听一些,不信你听。”
他还很认真地去敲了一下鼓边,然后侧着耳朵去听了一下,然后表情十分笃定地说,“师父,其实鼓的优点就在于它不同的位置所发出的不同的声音,还有敲击时候的节奏给观众和敲鼓的那个人的震撼……”
秦唤云还在不停地跟李悦柔讲着他的击鼓观,李悦柔终于崩溃了。
“秦唤云,你自己玩儿去吧,我不干了!”李悦柔爆发了。
“师父莫怪,徒儿只是随便发表了一下愚见。”又装无辜……
“拜托,只有两天我就要去实现跟掌柜的这个承诺了,你能不能走点心啊我的秦大公子。”怒气缓和一点了,“注意你的风度李悦柔,风度,风度,不要跟这个家伙一般见识。”她自言自语地安慰着自己。
“是,师父。”秦唤云这个时候又换上了一副听话的模样,但是李悦柔知道,这个家伙过不了一刻钟,马上就会继续捣蛋。
“好了,刚才教你那个鼓点是我上台的时候要用的,你给我死死的记住,你要是给我捅了篓子,我。。。”突然李悦柔想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可以威胁他的。
“是的,师父,徒儿明白,徒儿一定尽心尽力。”
这个欠揍的秦唤云,果然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每天净知道惹事,头都让他给烦炸了。
“姑娘,传言中秦公子可是寡言少语,玉儿见到他的时候也只是以前随姑娘远远看了一眼,他也不爱跟人打交道,怎么这两天看起来,好像完全跟传言中的不一样呢。”玉儿有些郁闷地说道。
“傻玉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你都不认识他,现在算认识了,领教了吧?”李悦柔说教一样教训着玉儿,一边又转过头看了秦唤云那个方向一眼,叹了一口气,又送了他一个卫生球眼。
惹上这个灾星,果然是倒霉,不过好在自己跟他只需要再相处这最后两天,然后就各奔东西了,这个免费的劳动力,用过了,就该丢回去了,免得在这里碍着自己的眼睛。
“师父啊!师父!你在哪里啊,下面的大鼓槌坏了啊,师父,师父!”秦唤云又开始叽叽喳喳了。
李悦柔感觉这个家伙都快烦死了,现在的她正在房间里面专心制作她的演出贵宾席的门票,上面还有独家的防伪标签,虽然她已经跟玉儿解释过很多遍了,但是玉儿始终不懂这种门票到时候应该怎么用,以前在乐伶坊看官们以前都是付钱就进来看了,李悦柔这次非说要把这种什么叫做门票的东西卖出去,而且卖的还非常少,刚好够二楼那些个包间数的。玉儿不明白,李悦柔就让她去忙自己的,仿佛现在全世界的人都是秦唤云那种德行的,就知道添乱。
“姑娘,霓裳阁那边的人来了,把姑娘要的衣服送过来了,是少东家亲自来的。”玉儿来报。
“好的,玉儿我知道了,请蒋公子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玉儿领进来一个偏偏公子,只见他如几日前神采依旧,但是今日却多了一些疲乏,身上淡蓝的衣衫比之上次稍显简单,但是上面烫金的工艺却非同一般,腰间佩戴的碧玉颜色通透,配上金黄色的流苏与烫金衣服的颜色相得益彰,束发的冠上一颗碧如湖水的美玉,悦柔不识货,但一见便知不是凡品,他浑身上下,闪耀出一中低调但是奢华的光芒,跟上次的感觉一样。
“姑娘,蒋某又来叨扰了。”蒋运尘拱手作揖道。
“哪里,倒是劳烦公子亲自为悦柔送衣服来了。
”悦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蒋某很是期待姑娘两日后在乐伶坊的表演。”蒋运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看蒋公子是期待悦柔穿上这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衣服时的效果吧。”李悦柔像看出了蒋运尘的心思一般。
“呵呵,姑娘,不瞒姑娘,在下虽然很期待见到姑娘穿上我霓裳阁的衣服站到国都最大舞台上时候的盛况,不过也更加期待这一次姑娘跳的舞蹈。”蒋运尘兴致勃勃地说道。
“公子,莫要抱有太大希望,也许悦柔会让公子失望的。”
“我有感觉,不会的。运尘看人,向来不错。”
李悦柔有些不好意思了,再这样客套先去反而显得自己有点做作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打了一个机灵。
“对了,蒋公子,这衣服的钱我还没送给柜上呢,既然公子亲自前来,那衣服的钱就直接交给公子了吧,也免得玉儿再去跑一趟。”悦柔说道。
“呵呵,既然今天我已经来了,那自然是没有打算再取姑娘一文钱,就当做蒋某认识姑娘的见面礼了,只愿姑娘不要嫌蒋某小气才好,只是蒋某也不知道姑娘这次舞蹈还需要什么特别的配饰,否则蒋某一定一并送到了。”蒋运尘笑着回答道。
的确,蒋运尘虽说是个生意人,但是身上依然是有一种脱俗的气质,完全不像这乐伶坊掌柜的那样浑身充满了铜臭味,李悦柔突然感觉,自己或许能跟面前的这位蒋公子成为很好的朋友也不一定。
这样想来,悦柔就对蒋公子说道:“等到表演的那天,我一定会为你的成衣坊做一个很大的广告,让你的成衣坊更加名声显赫。”李悦柔像保证一样对蒋运尘说道。
“广告?那是什么?”蒋运尘一脑袋的问号。
“简单的说,就是你有一件东西想要卖出去,但是别人都不知道,但是你要想办法让别人知道,你要利用这样的一个渠道告诉别人,你想要卖出去的是什么,是不是别人所需要的,而且不仅要让别人知道你卖什么,最好是记住你,这样将来你的生意就会越来越好做了。”李悦柔耐心地解释着。
“哦!原来这就叫广告啊,听起来很不错,多谢姑娘的提点了,那等到姑娘登台的那一天,一定要帮我做个广告啊。”
“那是必须的。”李悦柔特别耿直地答应着。
“不知蒋某是否能与姑娘交个朋友。”蒋运尘试探着问李悦柔。
“可以啊,蒋公子都送了我见面礼了,我也应该回赠公子一点什么才对。这样才算朋友之间的礼尚往来吧。”悦柔说完挠了挠头。顺势就看到了桌上摆着的门票。
“公子,悦柔现在身无长物,就这个东西也许还值钱点,你别看它是张小纸片,也许从今天下午到后天,它就身价倍增了。你拿着这个,我表演的那天,你不用付一文钱, 自然会有人给你安排最好的位置。”说完悦柔自信地笑着,看着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许多的蒋运尘。
“蒋某谢过姑娘。”蒋运尘拿着门票,有些疑惑地看着李悦柔,但是知书识礼的他, 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对李悦柔表示了感谢。
“姑娘还要准备两日后的演出,蒋某就不做打扰,改日再来看望姑娘,告辞。”
“公子慢走。”
送走了蒋运尘,她开始交代玉儿怎么把门票的价格给提上去,教她怎么去市场把价格给往上抬。
玉儿脑子笨,半天都教不会,终于,李悦柔再次崩溃了。
“玉儿啊玉儿,你说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到关键时候反而这么笨了呢,一个秦唤云不够,现在连你也跟着他一起傻了是吧。”李悦柔明明在教训玉儿,却偏偏连累了一个躺着也中枪的秦唤云。
秦唤云不干了,远远地就喊道,“师父,徒儿不是笨,这叫钻研,钻研就是做学问,做学问就是要刨根问底。”秦唤云还在那边继续地唧唧歪歪。
突然,鼓不响了,悦柔刚刚想抬头看看这是怎么回事,一抬头,就看见了秦唤云那个家伙又像幽灵一样飘到她面前了,一不小心,撞进了他幽深魅惑的眸子,“师父,你用这种眼神看唤云唤云会不好意思的。”秦唤云又换上了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
“秦唤云,你给我闭嘴。”李悦柔是在忍受不了这个恶魔了。
“哦,师父,可是在我闭嘴之前我想说,你刚才交代玉儿的事我好像明白怎么做。”然后他没声了。
“哦?你懂怎么做吗?你的笨蛋脑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够用了啊?鼓学会了吗?怎么还想把玉儿的活也一起拦下来了啊?”李悦柔变现出了一副对他极端不相信的样子。
按理说,这个家伙应该噼里啪啦一阵反抗,然后啰啰嗦嗦一大堆啊,怎么这会儿需要
反应的时候倒是一句话没有了啊?
“喂,你在搞什么啊?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见秦唤云用手指了指李悦柔,再用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这会儿倒是听话了,该听我话的时候你怎么不听了,好了,准你说话了。”
“谢师父恩典,其实师父教我的那个鼓点我早就学会了,我只是想跟师父再多点时间独处,所以假装不会的,还有啊,师父,你刚才说的那个门票的运作方式,跟这边开黑赌场的差不多,我有信心可以搞定,你就等着我拿钱回来给你吧,保证你还没有开始表演之前就能赚得盆满钵满。”秦唤云好像丝毫都没有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
李悦柔却像活活吞下了一坨大便一样,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他,后面的话还能听,前面半句是怎么回事啊。
算了,他做事向来都这样,自己应该习惯了才对。
“好了,既然你懂,那这些票就交给你,没赚到你说的盆满钵满,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李悦柔恶狠狠地威胁着。
“遵师父命。”像个小太监一样高唱完这一声,秦唤云又以幽灵的速度迅速消失在了自己眼中。
没过多久,果然传来了门票价格疯涨的消息,看来自己公关和宣传做的很到位嘛,李悦柔这样想着,还真的是佩服自己的脑袋瓜子。
“前面何事喧哗?”一辆豪华的马车里面有一个浑厚的男声问道。
“奴才马上去探。”
一会儿,探听的人回来了。
“主子,是乐伶坊的舞姬乐红姑娘与她掌柜的七日契约的一个舞蹈表演,这条街上的人都在争着买一张乐红姑娘表演时进场用的门票,现在是一票难求啊,价格还在蹭蹭往上涨呢。”
“哦?门票?有点意思,前几日听小北说过这事,官家,去给弄一张门票吧,改日我带着小北一块儿看看这轰动了这个国都的舞蹈表演。”
“奴才这就去办。”
不一会儿,去买门票的人就回来报信了,“主子,花了三百两的金子,才拿到一张。
马车里的人拿着这张门票,看着上面有一个独特的跳着舞的小姑娘,有点玩味地笑了笑,“门票,这舞姬乐红,有点意思,两天后见,朕要亲自去看看,北王念念不忘的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马车渐渐消失在了这条繁华的街道上,街道上的人们还是继续在讨论着门票的事情。更多的消费不起门票但是还想去看表演的人就到处去打听当天进场需要多少钱,然后再盘算一下是不是值得,然后再算算自己在霓裳阁门口开的那个赌盘里面能赢多少钱,最近国都的人,似乎都在为这个叫做乐红的舞姬疯狂着,着迷着。
“师父,我回来了。”秦唤云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怎么这么快啊?门票呢?”悦柔问道。
“都卖出去了啊。”
“都卖了?那么快?”悦柔有点吃惊,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速度。
“是的,有的我卖出去然后再买回来,然后再倒卖,中间也赚了不少的差价,师父,我是不是很聪明。”
“那也是我提点得当。”悦柔有点骄傲地说着。
“师父,这可都是民脂民膏啊。”
“这些有钱人的钱不拿白不拿,等本姑娘恢复自由身的时候再去向广大的人民群众谢罪吧。”悦柔说道。
“嘿嘿,人民群众,师父,你可真会造词。”现在在她面前秦唤云的模样完全就是一个还未成熟的小孩子。
“赚了多少钱?”李悦柔轻声问道。
“四千二百两黄金了。”
“这么多了啊!”
“师父教导有方。”
“钱呢?”
“存进钱庄了,那么多钱带在身上不安全,我去钱庄的时候,还好老板认识我,不然我就会被官差给抓走了,那么多的钱,有的小钱庄开一辈子都没见过。”
这师徒俩跟做贼似的在那里嘀嘀咕咕,玉儿无奈地摇摇头从旁边走过,时而能听到这师徒俩发出一阵夸张的奸笑声,听起来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的都不是骗人的话。
“这师徒俩。。。唉。。。”玉儿叹道,然后端着东西走了开去。
继续嘀咕中。。。
“哈哈哈哈,秦唤云,你师父我没看错你,你简直就是个天才!”李悦柔奸笑着说,一副贼贼的眼光瞟着秦唤云。
“师父,都是您带领得当啊。”秦唤云挑着一条眉毛得意地回答道,温柔邪气的俊脸此刻又蒙上了一层奸诈的笑。
持续嘀咕中。。。
唉,这师徒俩看起来,还真的是相得益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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