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反抗到一拳暴击王树梓,整个过程完全是一气呵成,速度极快,拳的力道更是极大,几乎蕴藏了我全部的怒火,打在王树梓的胸口之时。我甚至都能听到骨头咯咯的声音,王树梓这种花花公子,哪里经受的住我这暴击,顿时人都翻白眼了。
而我。在这一瞬,整个人已经散发出凶猛的暴戾之气,虽然脑袋冲动,但内心却明朗,我知道,擒贼必先擒王。只要抓住王树梓,我和丁武迪才有机会全身而退,所以,我轰出一拳后,半秒都没停歇,立马一把拉过王树梓,想把这小子彻底制服。
但,我终究还是小瞧了王树梓身边的四个黑衣男。他们都不是一般的打手。都是一些练家子,有点能耐,反应也很迅速,在我拉过王树梓的那瞬,离的王树梓最近的黑衣男,忽然就伸手抓住了王树梓,另一手对着我一刀劈了过来。刀芒充满了杀气,我本能的松开王树梓,一个闪退,避开了黑衣人的刀。
后退了的我,没有再进攻,只是恶狠狠的盯着王树梓,此刻,我的脸上满是头顶流下的鲜血,彷如魔鬼一般。
被我打了一拳的王树梓,这会儿已经从惊愕和痛苦中,缓过神了,他不停的咳嗽,等到他缓住了那口气,他才愤怒的指着我,竭力大吼道:“给我砍,砍死这狗日的!”
瞬间,黑衣男就朝我冲了过来,率先过来的一个人,速度非常快,可能身手也是最厉害的一个,他一闪到我身前,就挥刀砍了过来,毫不客气。
不过,我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虽然头上的痛欲裂,但我浑身充满了干劲,满是暴戾之气,在这第一人挥刀袭向我的时候,我头一低,身子一弓,躲避掉了他的攻击,随即,在他还没出第二招时,我整个人如同利箭一样,冲了过去,一拳就暴击在他的肚子上,黑衣男吃痛,身子都不由的弯了起来,我抓准这次机会,在他弯腰一瞬,我的双手直接按住了他的头顶,身形一跃而起,我的膝盖,重重的顶在了黑衣男的门面上,只是一瞬间,第一个冲过来的强势黑衣男,便瘫软的倒在了我面前。
我的狠辣,果断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就如同一头迅猛的豹子,捕杀着猎物,在其他黑衣男围过来之时,我红着眼怒瞪着他们三人,大吼道:“来啊,你们来啊,我弄死你们!”
暴力与血腥充斥着我的全身,我已经被愤怒烧昏了头脑,我已经不计一切后果,只知道,我不能再被**,我就算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或许,正是因为我的气势太强,以至于三个围过来的黑衣男都一时愣住了,不敢上前来,王树梓见状,顿时骂道:“草,给我干啊,干死他!”
王树梓的命令就如一道电击,瞬间把三个黑衣男电醒了,他们不再迟疑,立马操刀朝我杀了过来,这几个黑衣男都是成年人,估计打过不少架,出手毫不留情,又猛又迅捷。
我终归是孤身一人,双拳难敌四手,打三个黑衣男,我根本分不出身,亦十分吃力,不经意间,我的背都挨了一刀,痛的我青筋都暴起了,整个人都跟得了狂犬病一样,越发的疯癫。
就像我爸说的那样,谁要想弄死我,我就要先下手为强,生命在受到威胁的时候,人就能发挥出无限的潜能,所以,挨了一刀的我,不但没有倒下,相反,我的气势更强势了。
在其中一个黑衣男漏出了一个破绽时,我一个侧踢飞快的甩到了他的脸上,动作帅气至极,把那黑衣男踢的一踉跄,身子都立不住了,我乘势而上,抓住他拿刀的手,用力一扭,这家伙吃痛,刀掉落,我立马接住他的砍刀,继而对他一刀劈了过去,直接把他干倒了。
越打,我浑身就越有劲,双眼越发的通红,气势越来越盛,干倒这个黑衣男后,我没有停歇,再次出手,对着另外两个黑衣男疯狂进攻,这两个黑衣男见我这么变态,本身就少了点底气,眼下我手上又拿了家伙,更增强了我的战斗力,没多会儿,我就把这两个黑衣男给干倒了。
这一下,我的戾气越发重了,简直滔天,我提着带血的刀,对着贱人王树梓一步步的逼近,或许心中对他的愤怒实在太大,感觉此刻我眼中都露出了凶光,真的萌生出了杀意。
面对我的狂暴,王树梓慌了,本身就被我打伤的他,脸色都惨白了,他的脚步不断的后退,而这时,舞台周围的那一圈黑衣男飞快奔了过来,挡住了我的去路。
王树梓见黑衣男挡了我,脸上立马恢复猖狂狠戾之色,他突然跑到丁武迪身边,拿刀对着昏迷的丁武迪,冲我怒吼道:“把刀放下,否则我杀了他!”
这话,一下就让我顿住了脚,我眼里的凶光渐逝,人也慢慢清醒了,我意识到,自己终归还是一只瓮中之鳖,就算丁武迪没在他们手上,我也根本无法一人打过这么多人,更何况,有了丁武迪在,我的行为越要受限制,我根本奈何不了王家的人。
在我愣神这一瞬,王树梓又大叫了一声:“给我把刀放下!”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手中的刀,也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声音清脆而悲凉。
王树梓见我放了刀,立马对着挡在我面前的黑衣男下令道:“给我干死他!”
瞬间,黑衣男就跟苍蝇一样,向我扑了过来,这一刻,面对这么多黑衣男,我是无力的,在刚刚干倒了四个黑衣男之后,我就有点筋疲力尽了,在丁武迪被王树梓拿刀顶着的时候,我的气势也消失了,整个人都成了蔫了的白菜,凭我现在的状态,敌对这么多黑衣男,根本不可能,况且丁武迪还被王树梓顶着,我更加不能动。
此刻,我的内心是那么的不甘,那样的狂躁,但同时,却又是那么的无奈,眼看黑衣男打向了我,我甚至都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直坐在舞台中央如同皇帝一般的秃顶男,开口了,他深沉的声音响在了空旷的大厅:“住手!”
听到这声音,我立马睁开眼,望向了秃顶男,嚣张的王树梓,也看向了他爸,疑惑道:“爸!”
秃顶男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只用他恶毒的目光望向了我,冷声道:“小子,有两小子嘛,难怪这样嚣张,还敢在我的场子,打伤我的人,你想打架是吧,好,我就满足你!”
说完,秃顶男立马把头转向了他身边的墨镜男,墨镜男领意,突然动身,猛的一下,就从舞台之上一跃而下,如同雄鹰展翅一般,非常的霸气。
片刻之间,他就闪到了我的身前,动作敏捷又利索。
他一过来,那些围攻我的黑衣男立马让开了,但是,我却感觉,这个墨镜男带给我的压抑气息,比起这群黑衣男还要来的厉害,他身上散发的气息太霸道了,强的我都有点窒息,在我呼吸急促之际,秃顶男的阴声又传了过来:“听着,这个是我的贴身保镖,你和他打一场,要是你赢了,我只针对你一个人,要是你输了,就别怪我不讲江湖规矩,我要你和你的兄弟,都废在这里!”
他的声音,就像阴司鬼发出的一般,极其恐怖,顿时寒了我的心,这秃驴,真是一个卑鄙小人,甚至比他那狐假虎威的儿子还恐怖,他表面最平静,但内心里却早已打好了对付我的算盘,他就是坐在那高高的舞台之上,观看着我被他儿子当狗耍,看到最后觉得不过瘾了,就用墨镜男来逼我单挑。他的这招,引的王树梓都乐意了,他好像明白了他秃驴父亲的意思,马上跑到了舞台上,拿了把凳子坐下,边咧嘴道:“对,打打看!”记丽狂划。
父子两,果然是一条心,一个比一个贱,他们真的把这当古罗马的斗兽场了,把自己当贵族,把我当奴隶,看台下的我怎么被玩死。我越惨,这两父子或许就越兴奋,这种不把人当人的父子,真tm太恶心,我恨,很恨,我根本不想应承这场单挑,我不想让父子两看戏,不想用自己的惨淡来取悦这对狗父子。
但墨镜男却容不得我拒绝,直接朝我出手,他的步伐,十分稳健,很有套路和规则,我知道,这场战斗终归避免不了,在形势逼迫之下,我最终还是鼓足了劲,奋力而上,跟墨镜男对战了起来。
我完全凭借心中的那股信念,不要连累丁武迪的信念,和墨镜男拼力打着,但这个墨镜男,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他的拳脚不仅威猛有力,动作更是连贯至极,甚至,他能手脚并用,打的你防不胜防,我就算拼尽了全力,也对抗不过他。
此时的我,完全是困兽之斗,只依靠着自己的那股不怕死的狠劲,拼死跟对方周旋着,而,台上的秃顶男和王树梓,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为墨镜男加油助威,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娱乐,是最过瘾的乐趣,他们的眼睛,甚至都散发出了一种贪婪的光芒,好像这样的打斗他们还不过瘾,他们希望我被虐的更惨。
他们这副贱嘴脸,再次燃起了我的熊熊怒火,激发了我的力量,让我变得狂暴,我真的就像一个狂暴的畜生,不要命的和对方打着,但终究,我还是敌不过这个深不可测的墨镜男,我头上挨了三酒瓶子,背上挨了一刀,精力早被先前的四个黑衣男消磨的差不多了,即便我再回光返照,也不可能斗得过墨镜男。在被他的连环拳一拳又一拳击打在我的胸口时,我终于无力的倒了下去,那么的迷茫而凄惨。
但,我倒了地,人都瘫软了,台上的王树梓还很有劲的戏谑的喊着:“起来啊,继续打,快起来!”
我累了,真累了,不光体力没了,更是心太累,被王树梓和老秃驴玩累了,我宁愿被他们一刀结果了,都不想被这样当畜生虐待,不想两父子扭曲的心里得到愉悦。终究,我还是没有爬起来,只是软软的躺在地上。
王家父子见我跟死狗一样一动不动,顿时觉得无趣了,特别是王树梓,很失望,他直接从舞台上下来,走到我身边,踢了我一脚,喊道:“怎么了,彭子锐,就不行了,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呢,结果还是成了死狗,我呸!”说完,他还朝着我喷了下口水。
我咬着牙,没有说话,心力交瘁的我,实在是不想再开声,而这时候,秃顶男开口了:“好了,玩够了,就这样吧,这两人都参与了废肖家儿子的事,我们就帮他们加倍补上吧,把他们两个双手都给废了!”
王树梓一听,眼都亮了,嘴一咧,就拿刀对准了我。
到这一刻,我才算明白,秃顶男为什么要这样的虐待我,原来,他让我过来,不只是为他儿子找个面子,更是为了肖家。
肖家人迫于马尾辫背后势力的压力,不敢直接对付我,所以才利用王家,借刀杀人,王家人等于是做了肖家的刽子手,那么,将这一切促成的牵线人,必然就是宋文明那个小人了,他和肖虎关系不错,又跟王树梓玩在了一起,是他利用王树梓,挑起王家和我的矛盾,同时又把肖家的仇恨,让王家一并解决,一切的一切,都是宋文明在背后导演,他真的是太tm阴了,我恨,我气,但更多的是心灰意冷。
不过,我第一个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我的好兄弟,丁武迪,所有事都和他无关,他只是听我命令行事,他是无辜的,于是,在黑衣男拿刀去动丁武迪的那瞬,我使劲了自己最后的气力,对着秃顶男竭尽全力道:“别动我的兄弟,你的儿子是我打的,肖虎也是我废的,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你不能废我兄弟!”
但我的话,根本没用,还惹的王树梓不满,他一脚踹向了地上的我,骂道:“你他妈的自己都管不了,还管别人呢!”
我没理他,继续对着舞台上的秃顶男,虚弱道:“王老板,你不能废我的兄弟,你这样不合规矩,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的,求你放了我兄弟吧!”
说到最后,我的语气里都带着点祈求,我心里清楚,面对秃顶男这种阴暗的人,强硬的态度只会适得其反。我只有放低姿态,以求得最后一丝希望。但想不到,他早已算计好了一切,断然拒绝我道:“不好意思,单挑,你输了,你就要承担这后果,以后你也要记住,你的兄弟被废,是因为你自己输了才被废的,跟我无关!”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把我气的人都快憋死了,我红着眼,愤慨的冲他道:“姓王的,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一定要你后悔的,我发誓!”
我身体太虚了,威胁的话说两句就说不下去了,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秃顶男完全不在乎我的威胁,他阴森的眼中再次闪出一抹寒光,道:“那你等有能力报复我再说吧,动手!”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特别有力,彷如一道圣旨,压根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的心都跌落到了深渊,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真的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贱的一对父子,我恨,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红着眼,狠狠的盯着台上的秃顶男,双手竭力想撑起身子,想从地上爬起来,跟他们拼命,但,我刚一起身,就被墨镜男一脚踢飞了,随即,几个黑衣男直接把摁倒在地,让我无法动弹。
而此刻,王树梓拿着砍刀走到我身边,邪恶的盯着我,猖狂道:“老子也让你尝尝被废的滋味!”
说完,他挥起刀,就对着我的手臂砍来,而与此同时,丁武迪身旁的黑衣男也提起了刀,准备废了丁武迪。
这个瞬间,我沉默了,我把一切的不甘与苦楚,都憋在了心里,我的心,彻底绝望了,但我的眼神,却依旧那么的坚定,我通红的眼,直直的盯着王树梓,一眨不眨,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王树梓此刻已经死了千百遍了。但事实却是,我的眼神不能杀人,我和丁武迪,就要被废在这了,我的心脏,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止跳动了。
但,让我震惊的是,王树梓提着的刀,却迟迟没对着我砍下来,时间都像静止了一般,现场所有人都没有动弹,好似被点了穴一样,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齐刷刷的对准了酒吧的门口方向。
猛然间,我的心跳就复苏了,我恍惚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于是,我立马将视线从王树梓身上移开,转头望向了酒吧大门口,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立在了酒吧的入口,她的皮肤很白,身体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此时此刻,却显得那么挺拔有力,如同泰山一般。
她的突然出现,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但是,马尾辫的目光,却没有对准在场的任何一人,对于眼前的狼狈现场,对于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她全部都无视了,仿佛我们所有人都是空气。
她只静静的走到角落的一张散桌旁,悠然的坐了下来,随即,寂静的酒吧大厅内,响起了马尾辫不算响亮却极具磁性的声音:“服务员呢?给我来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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