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徐州风云 第二百零四章 河北正梁
袁尚以及一众袁军大将被曹植的话唬住,悉数惊疑不定。末了,曹植还略带得意的目光瞥了袁尚一眼,意思仿佛就是在说:“你们河北的部队也不外如是,还不如我曹家的部队。”
袁尚此人与其父一般,都是好大喜功之人,最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威风。这次虽然从曹植口中套取了重要情报,但曹植那得意的目光还是让袁尚的心十分不痛快。脸sè一沉,说道:“贤弟口中所言这背嵬军的确厉害,不过贤弟现在见到的,只是我河北战力最弱的部队罢了。”说完脸上lù出自信之sè。
后面几名袁军大将听到,脸sè微变。其中一员大将听到之后,出列对袁尚说道:“三公子……”
见到此人出列,袁尚大喜,笑道:“儁乂,你来得正好。将你所训练的大戟士领来校场,让贤弟也好好见识一下我河北军威”
曹植听到来人的字,眼眉一挑,暗道:“儁乂?莫非是张郃?”说完立即转头望了过去,但见此人年龄并不大,也就二十许岁,但是脸上却有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气质,给人一股稳重的感觉。无需多言,曹植心中立即便可以肯定,此人便是日后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河间张郃
张郃出列,原本便是想阻止袁尚,让他别泄lù太多军中秘密,不想他还未开口,袁尚便已经让他领大戟士出来。张郃眉头一皱,拱手道:“三公子,大戟士乃是我军jīng锐,只会阵前厮杀”
袁尚听不出张郃暗中的提醒,反而笑道:“儁乂所言甚是,正因为大戟士乃是我军jīng锐,正好让他们来校场cào演,等贤弟见识我河北儿郎之威”
张郃眉头皱得更紧,凝声道:“但是……”
话未说完,袁尚脸sè一变,回头喝道:“别但是了,立即按本公子吩咐去做方才州牧府中父亲之言,儁乂也不是没有听到的,还不去?”
被袁尚这么一喝,张郃无奈地叹了口气,拱手道:“诺”说完朝后面一名大将招了招手,二人便飞快地走下高台去了。
那边袁尚见张郃离开了,便笑眯眯地对曹植说道:“贤弟,孟德叔父的背嵬军确实厉害,但是由我们河北四庭柱之二,张郃、高览将军训练的大戟士、另外二庭柱颜良、文丑将军训练的jīng锐铁骑以及一正梁麴义将军所训练的先登死士,方是我河北jīng锐中的jīng锐。为兄相信,他们绝对不会比孟德叔父的背嵬军逊sè多少,特别是麴义将军所训练的先登死士,曾经于界桥大破公孙老贼的白马义从嘿嘿”说完,袁尚发出得意无比的笑声。
他这番话一出,后面不少袁军将领脸sè变得极为难看,袁尚此言,不就是将袁军的秘密部队全部公开了吗。
另外一边,曹植自然大喜了,对于这几支部队,按照曹植前生的记忆也有所耳闻,但仅是耳闻,未能证实。现在听袁尚之言,却是可以比较一番,其中颜良、文丑应该是专mén负责训练骑兵的。不过由于冀州骑兵起步较缓,应该还未算jīng锐,只能是大规模建制,因此没有特别的番号。但是这也不能大意,毕竟骑兵先天优势太明显,比步军强大太多了。
除此之外,袁绍麾下的两支特殊部队应该就是大戟士和先登死士了,听袁尚话里的意思,大戟士战斗力应该比不上先登死士。而且大戟士是由张郃、高览训练,这二人是袁绍入主冀州才投降的,不同于老早便跟随袁绍的麴义,因此大戟士战斗力不如先登死士也好理解。
而曹军与先登死士战力都跟公孙瓒的白马义从jiāo过手,双方却是可以比较一下。先登死士曾于界桥大破白马义从,而与曹军在下邳城jiāo手的白马义从,乃是界桥一役后公孙瓒重新组建的,战斗力远不如界桥时的白马义从。但是与曹军jiāo战的白马义从乃是赵云所率领,一路上赵云应该也有对他们进行训练,赵云的能力曹植还是比较认同的,特别是在骑兵方面,因此究竟是界桥时的第一代白马义从强点,还是赵云所率领的重新组建的白马义从强点,还是不太好说。
不过除了白马义从之外,曹军还与另外两路jīng锐骑兵jiāo过手,那便是吕布麾下的并州狼骑和西凉铁骑。据夏侯渊、于禁等人所说,吕布麾下这两路骑兵比当初下邳城的白马义从还要强。
就战斗力而言,曹植心中更偏向于吕布麾下的两支部队。但是除了战斗力之外,指挥大将的能力也十分重要,公孙瓒能在幽州打得胡人闻风丧胆,可见其能。而麴义能力挫公孙瓒,就更加厉害了。
想到这里,曹植实在想见一下,先登死士的战斗力究竟有多强了。心中虽然如此想,但曹植表面上却是继续和袁尚在胡吹海扯。那边袁尚也乐得其成,这次从曹植口中挖出曹cào秘密部队背嵬军,已经是大功一件了,而袁尚留意到曹植对于大戟士也十分在意,心中暗暗得意。
由于袁尚的命令,校场内韩猛所指挥的袁军士卒cào演还未完成便匆匆退场。而这时,曹植却是见到,袁军的撤退颇为húnluàn,几乎没有章法可言,跟方才进场之时的气势相比,不可同日而语。而曹植细心,却是注意到袁军的大旗还有传令兵的xiǎo旗一直都没有luàn,眼中jīng光一闪,暗道:“看来不是指挥的问题,而是士卒的心的问题进有据,退无道,看来袁军是胜仗打得太多了”
虽然看出了问题,但曹植却是不动声sè,待得韩猛指挥袁军都退出校场之后,很快就听见校场外传来“咚咚咚”一连串有力的鼓点声。
“杀杀杀”
下一刻,喊杀声仿如天边响起的炸雷,轰动整个校场,继而滔天杀气遍布校场内外,直压向高台如此强烈的声势压来,曹植的脸sè忍不住变了数变,暗呼道:“这就是大戟士?好强”而一边的袁尚,却是得意洋洋地看着曹植脸sè的变化。
未几,就见到一支身披重甲,手持大戟,约有三千人的部队从前方直冲入校场内。在冬日的阳光之下,士卒身上的重甲反shè起幽幽的冷光,令人心悸。而戟自古就是重兵器,平时只为装饰之用,而可以用之杀敌的,皆百中无一的大力士,由此可见,这三千大戟士战力何等强大。
如此装备jīng良,士卒素质强的jīng兵,曹植何曾见过。其方才所吹嘘的背嵬军,装备只怕也就如此,但要知道,曹植口中的背嵬军的装备,乃是按以前看过的资料念出来,而眼前这支大戟士,却是已经形成了建制,可以直接上战场杀敌,双方根本无可比xìng。
不过张郃和高览并没有按照袁尚吩咐,让大戟士cào演军阵,只是领着三千大戟士来到高台之前,向袁尚喊道:“禀报三公子,三千大戟士全部在此”
袁尚见张郃如此给面子自己,乐得咧开了嘴,而且见到曹植脸sè,更是张狂地大笑道:“张郃听令,立即cào演一遍军阵”
只不过张郃并没有如袁尚想象那般给面子,而是大声回道:“回禀三公子,大戟士训练一向秘密进行,因此请恕郃不能从命”
此话一出,袁尚脸sè当即变得难看至极,他没有料到张郃敢当面抗命。正要发作之时,却听见背后有人大声咆哮道:“哪个hún蛋,敢没有袁公命令随意调动大戟士,给老子出来”
听到来人的声音,后面一众袁军大将脸sè齐变,暗道:“煞星来了”
而袁尚脸sè也一片铁青地回过身来,大喝道:“是本公子下令调动的”
一边的曹植赶紧回身,但见一名体态彪悍的汉子,杀气腾腾,龙行虎步般走上高台,瞥了袁尚一眼之后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走到高台前,对下面大喝道:“张郃,你身为大戟士统领,难道不知道没有袁公亲自下达的命令,不可调动大戟士吗?立即带着大戟士,给老子滚回去,不然的话休怪老子在袁公面前参你一本”
下面的张郃听到,并没有因为来人的粗言秽语而发怒,反而恭敬地抱拳大声应道:“诺”继而转身招手,大喝道:“大戟士,撤”说完,直接风风火火地带着大戟士离开校场,整个撤退过程利落无比,与之前的袁军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袁尚见到来人竟然完全无视自己,怒极反笑,指着他骂道:“麴义,你竟敢如此?”
听到来人就是麴义,曹植心中了然,暗道:“这家伙虽然在后世名头不响,但现在风头却是厉害得紧,连张郃都对他如此服气,应该是有真本事之人。可惜他这脾气……嘿嘿。”想到这里,曹植心中暗笑不已。
那边麴义反瞪着袁尚一眼,瓮声瓮气道:“老子怎么了?在河北,没什么老子不敢的”
袁尚一听,更是恼怒,上前几步,手指几乎点到麴义的面上,咬牙切齿道:“麴义,你敢谋反?”
麴义冷冷一笑道:“袁尚,你别以为诬蔑老子就有用一切自有袁公裁断。还有,老子警告你,别用这样的态度跟老子说话,你只是袁公的儿子,还不是河北的主人况且就是你日后可以当河北的主人,也要记住对老子客客气气,不然的话,后果自负”说完一把攒主袁尚几乎要指到他脸上的手腕,用力一捏。
袁尚吃痛之下猛然缩手,只不过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都好像石沉大海一般,手根本缩不回来。而且随着麴义的加力,手上痛感越来越强烈。就在袁尚几乎忍不住要痛呼的时候,麴义猛然发力一甩,将袁尚整个人甩了出去。
袁尚踉跄几步,就要摔倒,一边的曹植见机,却是上前托了他一把,让袁尚找回平衡才不致摔倒在地。只不过当袁尚回头见到扶他的是曹植时,又羞又怒,脸sè仿如火烧,只不过见到麴义那高踞的神情,知道奈何他不得,只能死死地攒着拳头不放,怒瞪着麴义。
麴义完全无视袁尚的怒瞪,回过头对那一帮袁军将领暴喝道:“你们都呆在这里干嘛,不用练兵?不用习武了?还是你们觉得自己很有本事,这些都不用做了?若真是如此,都拉部队来跟老子的人练练”
听得麴义开骂,所有将领莫说是还口,就连看也不敢再看麴义,悉数低下头去。麴义狠骂了一顿之后,才喝道:“愣在此作甚,还不快去将今日的事都补回来?莫非还要老子手把手教你们不成?”
所有袁军将领听到之后,纷纷应了一声,就要离去。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袁尚忽然开口大喝道:“你们都给本公子站着”
听得此言,所有袁将本能地停下步伐,尽皆面面相俱,他们没有料到,这个时候袁尚会跟麴义较上劲了。
麴义听到,回过头半眯着眼睛盯着袁尚,曹植清楚地见到,麴义的双目之中蕴含了滔天的杀机。不过对此,曹植本着事不关己的态度,轻轻退到一边。正巧在此时,旁边有一把低沉的声音问道:“四公子,发生何事了?”
曹植猛然回头,见到来人正是许褚,于是立即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示意许褚静静观看。许褚是刚到,虽然还未清楚发生什么事,但见到袁尚和一名大汉针锋相对,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因而也乐得看热闹。
曹植这边并没有惹来太多的关注,麴义盯着袁尚好一阵之后,才皮笑ròu不笑地问道:“三公子不让他们去训练,不知有何吩咐呢?”
袁尚不知为何麴义态度突然有变化,但还是大喝道:“本公子奉父亲之命,带兖州使节参观军营,他们自然要在此侯命了”
麴义冷笑道:“老子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你要带兖州使节参观军营你就带个够,不要妨碍老子的部下做正事”
袁尚心中早就窝火无比,听到麴义再次出言顶撞,眼珠子一瞪,指着麴义暴喝道:“麴义,你先是对本公子出言不逊,现在又敢违抗父亲之命本公子看你是心存反意了,来人,立即将麴义这个反贼拿下,押到州牧府听候父亲发落”
袁尚此言一出,本以为后面的袁军大将会一齐出手,将麴义拿下。只不过事与愿违,后面那一大帮袁军将领根本不为所动,全部束手低头,只当没有听见,没有看到一般。
那边麴义面上lù出不屑的笑意,冷冷道:“xiǎo子,你真以为你是河北的主人不成?”说完手一摆,指着后面一众将领说道:“就算袁公亲自下令,他们也未必敢动老子分毫,更莫说是你这máo头xiǎo子了”说完一个箭步上前,在袁尚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用只有他二人才听到的声音说道:“xiǎo子,今日老子心情好,不将你的头拧下来。但你记住了,你老子现在能稳坐河北,我麴义有一半的功劳老子今日告诉你,以后别在老子面前狂,不然老子可没有今天这么好的心情”说完对着袁尚咧开大嘴,lù出满口的黄牙,而从口中喷出的臭味,却是让袁尚有干呕的冲动。
想袁尚身为袁家三公子,娇生惯养,从xiǎo都没有被袁绍打过骂过,何曾被人如此威胁。现在听到麴义的话,若然忍了,他以后怎么在众文武面前立足。于是无视麴义的威胁,对那帮还在低着头的袁将大喝道:“你们全都死了吗?看到没有,麴义想杀本公子,你们还不将麴义拿下?”
众将还是默不作声,但有几人已经抬起了头,盯着麴义,若是他真要动手,这几人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
那边麴义也是脾气暴躁之人,见到方才一番威胁竟然压不住袁尚一个máo头xiǎo子,也是窝火至极。揪住袁尚的右手猛然用力,竟然直接将袁尚举了起来。现在的袁尚虽然武艺还不如后来,但也懂得几招,此时见麴义动手,正要反抗。可惜那边麴义并非弱者,左手探出,轻易将袁尚双手制住,让其动弹不得
一众袁将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到如此地步,吕旷、吕翔兄弟脸sè变了数变,对视一眼之后齐齐高呼道:“麴将军切勿冲动”
见到二人开腔,麴义回头反瞪二人一眼,怒喝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都给老子退下去”说完脸上lù出狰狞的笑意,将已经高高举起的袁尚猛力摔在地上。
这袁尚娇生惯养,被麴义这么猛力一摔,当即被摔得头昏脑胀。下一刻,但见寒光一闪,只听见“刷”一下轻响,挂在麴义腰间那柄雪亮的战刀直接被拨了出来,锋利的刀尖直指袁尚那吹弹可破的项颈之处。
吕旷、吕翔见到,知道不能再拖下去,发了一声喊,齐齐扑了上去,分从左右拉淄要下手的麴义只不过麴义彪悍无比,暴喝一声,双臂向外用力,直接挣脱二人,滔天杀气顷刻间聚拢在刀刃之上,眼看那闪着熠熠寒光的刀刃就要朝袁尚的项颈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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