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病缠绵
叶连倾见他要走,慌忙想从地上爬起来拉住他,无奈双腿麻痹僵硬,她措不及防身子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溅起一地水花。
好痛,好痛,全身都在痛!只是再痛,也敌不过心底的那处被狠狠伤过的痛,楚君庭没有回头,哪怕是停顿一下他都没有。
她挣扎的匍匐前进,想要阻止他的脚步,手肘压在地上被硌得生疼,双眼里渐渐一片朦胧,混合着雨水一起落下,到最后竟也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天上下的雨。
“相公,你不要走……听我解释……好么?”,叶连倾眼见着马车越走越远,那一袭清濯的白似乎慢慢的消失不见,她知道,她追不上他了,她失去了一个解释的机会,两人之间的距离最终俞拉俞模糊。
叶连倾虚弱无力的倒在地上,细雨依旧在下,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她身体上仅存的温度,她开始感觉浑身发冷,继而发热,反复循环,难受的很。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着,将脸蛋贴在冰凉冷硬的青石板上,极其渴望它带给她的舒服,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逐渐混沌起来,眼前万人空巷的景象缓缓的化成了一道微光,随着她阖上双眸一同不见。
……
好白啊,怎么会那么白?!她这是在哪?
叶连倾睁开眼皮,入眼便是四周灰白,就连窗外投进来的太阳都和着点点微白。
她从**爬了起来,正要下去时这才看到自己的右手上扎着输液针,不知名的药水通过细窄的管道一滴一滴融进她的身体里。
叶连倾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周围,突然惊醒,这不是她之前做手术所在的医院么?她怎么会在这里?此时此刻,她的脑袋里钝痛无比,莫名的记忆在狠命的拉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经,虽然有思绪,但是她却是怎么样都想不起来了,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这时,病房门忽然被打开,一个身形修长的医生推门而入,由于他戴着口罩导致叶连倾看不清楚他到底长的怎么样,只得干巴巴地看着他朝她走来,不过此人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她连心都痛了!
“你是谁?”,叶连倾出声问到。
男子不为所动,一双温润如玉的凤眸冷冷的盯着她,丝毫不夹带任何的感情,高贵而冷漠。
“你究竟是谁?快点让我出去,否则我……我就报警了!”
“我最恨别人骗我,而你却深深的伤了我的心,你确实该死!”,男子幽幽的吐出这句让她不明就理的话来后,转身便消失在房间里,叶连倾心下着急赶忙跳下床去,哪知这一跳非但没有追上他,反倒把自己给吓醒了。
她的头重重的磕在床沿上,疼痛立马传向大脑,刚刚才养回来的半条命差点又撞没了。
枝枝听到声响后飞快的端着药走到她面前,呼道“夫人你小心点啊,陌姑娘和主子正好着呢,若是你不小心惹火了他,我敢担保你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
叶连倾抬起头惊诧的看着她,这不像是她说话的风格,枝枝虽然是直性子,但也是知道分寸的,更不可能与她说出这样的话。
蓦地,本来枝枝笑意不明的脸突然又变成了咬牙切齿的陌婠,她一身火药味,怒气冲天的看着她。
“你知不道你很该死?抢走我的庭哥哥还霸占左相夫人的位置,我今天要跟你拼了!”,她将手中端着的药悉数泼到叶连倾的身上,然后紧接着她整个人也扑了过来,两只手死命的掐住她纤细的脖子,表情狰狞至极,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叶连倾很想奋力推开发疯的陌婠,无奈全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想叫救命却怎么也叫不出。
渐渐的,她感觉自己被密封在一个黑漆漆的袋子里,挣脱不了,随着意志的消沉,脖子上加大的力道,她终是晕死了过去。
“夫人,你没事吧?夫人,夫人?”
一阵来自外界的摇晃把困在黑暗中的叶连倾给解救了出来,她惊恐的睁开眼睛,猛地从**坐起身,看了一下四周她顿时又安心不少,这是她住的房间。
“夫人,你还好吧?刚刚奴婢看你又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又像是在推开什么人一样,可把奴婢给吓坏了。”,枝枝边说便随手拧了一条泡在水中的毛巾,走过来就要抬手往她头上擦去。
“等会,你不要动!”,叶连倾急切的制止住她的动作,朝后面蹭了几步,警惕的盯着她道“你到底是谁?你是她还是枝枝?”
“呃?”,枝枝疑惑地挑挑眉,不明白她是在玩什么把戏,她当然是枝枝了,不然她还能是谁?!“夫人啊,我看你一定是连续高烧两天把脑子给烧坏了吧?我就是枝枝啊!”
“真的?你是真的枝枝?”,叶连倾此时也有些将信将疑,貌似只有枝枝才会以这种没大没小的态度跟她说话。
“嗯!”
得到枝枝的肯定,她如获救命稻草般猛扑了过去,将她抱得紧紧的。“枝枝啊,我刚才好害怕,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还有人要杀我,相公他也要离开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叶连倾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枝枝从来都没有见过这副模样的她,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阵心疼来,反手搂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安慰道“夫人,你放心,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有奴婢在没有人敢伤你,主子像奴婢一样,不会丢下夫人你不管的,夫人你就安心的先睡会吧,高烧刚刚退下去,肯定很难受的。”
听到枝枝的话,她犹如打了针镇定剂般,全身颤抖的血液终于平复了下来。她伸手扶住发晕不断冒出冷汗的额头,这才知道自己是个病人,来不及细想,枝枝已然将她盖好被子。
算了,还是先睡会吧!
叶连倾暂时抛去脑中许多想要问的问题,合着安心的浅笑深深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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