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致谢风行者凌云君,求订阅)“鱼俱罗,你把今晚,不,昨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与屈将军听,本王想听听屈将军对如何处置此事持何高见。”杨广按捺着紧张、激动的心情,向鱼俱罗吩咐道。
同时,他也在脑子里迅速地整理着自己的思路:鱼俱罗邀自己夜探石屋院,本是为了查访杀害会真和尚的真凶,岂料在石屋院中,先是邂逅了前朝末代皇后司马珞,继而在甜水路的出口处遭到屈突通先前怀疑的那名赤髯少年的偷袭,被掳,后来恰逢表兄李渊来寻找自己,会合鱼俱罗将赤髯少年打跑,屈突通率人赶来增援后,意外地从阿猫口中获知了花姑极有可能已从秘道逃跑,直至屈突通率人从秘道追赶,发现秘道原来通向万善尼寺。这一切的重点在何处呢?
他犹在沉吟未解之时,鱼俱罗已奉命向屈突通大致通报了事情的原委,屈突通听罢,冲着杨广一抱拳,问道:“不知王爷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
我正想问你,你反倒来问我?
杨广一怔之下,略带歉意地答道:“本王曾听姑丈提起,屈将军智略过人,眼前这件事头绪杂乱,本王一时之间还难以辩理得清晰,想先听听屈将军有何高见?”
“眼下要务,依末将管见,须立即将此事禀明皇上,候旨处置。”屈突通没有丝毫的犹豫,干脆利落地答道。
废话,我还不知道要向父皇禀奏?
杨广撩起眼皮,睨了屈突通一眼,继续问道:“但不知要怎样向父皇禀奏?是建言父皇立即封锁长安城,捉拿杀人凶手呢,还是禀奏父皇,称咱们查禁了一处南陈奸细的窝点?”
屈突通也颇感纳闷儿,心说:十几天前,这位牵总查案的小王爷尚不顾自己的阻拦,于查案刚有条线索之时,就迫不急待地要入宫向皇上邀功、报喜,今日却为何变得如此小心起来了?
他略一思忖,答道:“王爷,如要末将看来,现在向皇上禀报,称咱们找到了杀害会真大师的真凶,抑或查禁了南陈奸细的一处窝点,都不甚妥当。莫不如单向皇上禀奏,称王爷您得到线报,前来石屋院查案,结果在此发现了失踪已久的前朝皇后,并尉迟迥的亲孙女,将她二人交由皇上发落更为合适些。”
“这也未必太过于因小失大了吧。”鱼俱罗在旁禁不住低声嘟囔道,“一个被废已久的前朝皇后,一个反叛的孙女,并且两个都是尚未成年的女娃儿,咱们发现她们,又有什么可向皇上禀奏的?”
“鱼将军此言差矣。”屈突通见杨广脸上也流露出不虞之色,微微一笑,耐心解说道,“且不说当今天子圣明过人,听了王爷的禀报定会详询究竟,单只说司马皇后和尉迟芳林二人,也决非泛泛之辈。司马皇后的父亲司马消难现如今在南陈,位至国公,朝廷决不至对他的女儿等闲视之;尉迟芳林的祖、父辈虽尽皆故去,然其姐,前朝天左皇后尚在万善尼寺出家修行,况尉迟家族名满天下,朝廷如能善待尉迟迥的后人,必能在天下人面前彰显出朝廷的大度、宽仁,皇上岂会对此视若不见呢。”
“可是,昨晚在甜水路出口处截杀本王的赤髯少年不正是屈将军怀疑过的‘江南岸’酒楼上的那人吗?他既在石屋院附近现身,不就足以表明,这座石屋院极有可能就是南陈奸细的一处窝点吗?”杨广也心有未解地向屈突通问道。
“来自南陈,未必都是南陈朝廷的奸细。”屈突通目视着杨广,一字一句地答道,“先前我怀疑此人,其中固然有因他出身广陵首富之家的缘故,但大半是由于发现其形踪诡异,且身负武功,才将他列入了重点关照的行列,并没就此认定他就是杀害会真大师的疑凶。赤髯少年和花姑有所勾连,并意图加害王爷,只能增加了他身上的疑点,却仍不足以表明他和花姑两人就是南陈朝廷的奸细,更不能据此认定他二人就是杀害会真大师的真凶,至少末将是这么认为的。”
“那,对此,不知屈将军又作何解释呢?”鱼俱罗伸手从怀中掏出那方包裹着死蝙蝠的巾帕,递给屈突通,反问道。
屈突通先是不明所以地展开巾帕,待发现巾帕包裹着的是一只死蝙蝠时,紧蹙双眉,将那只死蝙蝠翻过来,掉过去仔仔细细观察了多时。
“喏,这就是它留下的齿印,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会真大师就是死在了它的啮咬之下?”鱼俱罗有意把自己被蝙蝠咬伤的那只手伸向屈突通,向他展示着自己手上那道尖利的齿痕。
屈突通曾亲自查验过会真和尚脖颈上的伤痕,凭着记忆将两处伤痕比对了移时,方抬起头来,向杨广说道:“王爷,据末将观察,鱼将军手上的这两道蝙蝠啮痕虽观其形状,与会真大师脖颈上的两道齿痕极其相似,但论其深浅、大小,却颇多区别。至少,鱼将军手上的两道啮痕决不至致人非命,而末将曾详细查验过会真大师的尸身,发现除了脖颈上的两道齿痕外,别无一处可致人死地的伤痕,据此只能推断出会真大师之死,与其脖颈上的两道齿痕有关。”
“即使果如你所说,我手上的这两道齿痕不足以致命,但却也能看出此种蝙蝠的啮痕与会真大师脖颈上的极其相似,会不会是花姑等人豢养在甜水路暗道之中的这群蝙蝠当中的蝠王咬死了会真大师呢?”鱼俱罗不服气地争辩道。
“蝠王?”屈突通恍然有所悟地点点头,旋即说道,“那也得捉到那只蝠王再下定论,否则只怕会被其所惑。”
杨广大瞪着一双眼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为避免出现上回贸然入宫邀功遭到斥责那样的结果,他思忖再三,还是决定采纳屈突通的话,立刻入宫求见父皇杨坚,重点向他禀奏在石屋院发现司马皇后和尉迟芳林两人之事,遂冲屈、鱼二人说道:“事不宜迟,咱们在此徒作口舌之辩,于查案丝毫无益,两位将军不如现在就随本王入宫,面见父皇,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详细向他老人家禀奏明白,听候圣意裁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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