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百二十一章 你在找什么?

“嗯!晴雪说要喝黑鱼汤,还要麻烦你了!另外就再做一个糖醋排骨吧,让孩子开开胃。李嫂的糖醋排骨虽然做的也不错,但还是没有洪妈的入味!”夏夫人没有客气的推脱一表达自己和好的心意。

“好好!我让洪妈做!你呢,你自己要吃什么,我们一并做了带去!”

“我就跟晴雪一起吃好了,她反正也吃不完那么多的!”

“行!那我知道了!”

“嗯!那明天见!我这会儿还得给阿忠打个电话,他今晚有个应酬,还没有来医院呢!”

夏夫人这样说,是为了暗示牧夫人,她这是先把好消息告诉了她的,也是间接的表示友情不退的意思!

“好!明天见!晴雪既然醒了,你今晚好好的休息,不要再多想了!”

“嗯!知道!再见!”

“再见!”

收了线,夏夫人的心里微微泛着酸涩,她也真心的不希望她们姐妹几十年的情分会因为两个孩子而生分了。

那边,牧夫人的心情同样激**不已,五味杂陈,什么感觉都有。

“瞧你,阿倩主动给你打电话,就表示她这是在跟你道歉呢,你怎么看着还不开心的样子呢?”牧正荣一直在关注着妻子的面部表情,这时候,放下手里的书说道。

“我没有不开心!”牧夫人无意识的抚弄着手里的手机,低垂着头感叹道,“只是在想,我们做父母的,为子女当真是操不完的心!”

“这是人生必然要经历的事情!从出生开始享受父母的关心爱护,到自己为人父母,体会关怀子女的操心,这就是人生的历练,这样才是完美的一生。而在这样的经过之中,总不可能一帆风顺,只有经历坎坷磨难,跌宕起伏才算是真正的人生。”牧正荣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如是安慰道。

“我知道!”牧夫人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只是,明天去面对晴雪的时候,你说若是她问起我以琛去哪里了?怎么不去看望她?我该怎么回答?晴雪那孩子太纤弱了,胆小卑弱到让人我见犹怜,我就搞不明白了,以琛为什么就是不对她上心呢?”

“各花入各眼,我们不能将我们的眼光强行压制在孩子们的身上,毕竟每个人心态都是不一样的,要求也会有所不同!”

“可我真是心疼晴雪那个可怜的孩子!特别是看她毫无生气的躺在病**的那个瘦弱的身体,想象着她在昏迷的时候还念着以琛的名字,我的心就真的很疼很疼!正荣,你说我们就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帮一帮晴雪吗?”

看着这样的妻子,牧正荣长叹了一声,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道:“淑君,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的回答我!”

“什么?”牧夫人茫然的反问着,却不知为何,不敢直视丈夫的眼神,有着随时都想要逃避的感觉。

“你是真的只是单纯的心疼晴雪?还是想到了我们的过去?想到了下落不明的刘慧?害怕晴雪也会步上刘慧的后尘?”牧正荣却不让她逃避,紧盯着她。

当她的眼睛随着他的问题而想要逃避时,他放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微微抬高,也要让她的视线与自己的平视。

“正荣,这不是同一件事情,你不要这样说!”牧夫人眼神闪烁的不愿意直面面对。

“不!我觉得是同一件事情!淑君,你不能让纠缠了你几十年的愧疚来让我们的儿子补偿!而且,问题还是没有补偿对人!”牧正荣一脸正色的道。

“而且,晴雪不是刘慧,她们的性格完全不同,所以,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会出现同样的结局。再有,刘慧当年的事情,她父母半点不知情,也是因为太过疏忽了,才造成她的出事。可晴雪不同,你也看到了,阿忠和阿倩比疼自己的眼珠子还要疼惜她,一定会时时守着她,不会让她出任何的意外的!”

“可是,正荣,我真的很害怕!你说晴雪和刘慧的性格不同,但是当年刘慧还不是很爱你,所以她能坦然的面对我和你的事情,虽然后来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了她的怀孕和失踪,但我总觉得跟我们还是有着很大的关系的。”牧夫人始终忘不了在他们口头协议解除婚约的那一瞬间,刘慧扑进牧正荣怀中痛苦的情形。

那时候,她就觉得心都跟着一起疼痛不已,总觉得刘慧说的话不是她的真心话,而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的孩子也不一定是事实。

可是,那时候,她却自私的选择了忽略这所有的一切,只将她当成是真的不喜欢牧正荣,而是心有别属。

但这种自私的结果就是生生的纠缠了她三十年,只要提到她,她的脑海中就会映出刘慧当时的面部表情。

而自己这样的猜测,她也自私的选择了从来都不告诉丈夫,只让他误会她是因为误会了他们的那个拥抱而时时在意着。

“淑君,你想多了!不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不必背着这样的包袱,就是晴雪,我觉得你们应该也是小看了她。她虽然看着软弱胆小,但她真的不会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孩子,也不是一个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孩子。不然,她不会在连医生都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还能醒来!”

“那是麦克医生的功劳!”

“如果她自己丧失了求生的意志,你觉得就靠外界的因素能影响到她吗?”而且还是没有用到任何的先进的科学仪器,牧正荣是真心觉得这跟夏晴雪强大的求生意志有关系。

“真的?”牧夫人有少许被说动的抬眼看着丈夫。

“你要相信现在的孩子们比我们那时候还要坚强!”

“好吧……”

洁白的雪,鲜红的血,两种极致的颜色交汇在一起,刺得人眼睛生疼。

在白皑皑的鲜血与红艳艳的鲜血之间,数十条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雪地里,正是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一片白雪。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寂静的雪地里显得那样的苍凉而悠远。

跑近,看着眼前一具具的尸体,和遍地渐渐凝固的呈现了乌黑色的鲜血,少女几欲作呕。

但她却丝毫没有没有退缩,依旧在尸体中寻找着她最想要见到的人。

“师父!师父!你在哪里?你为什么要骗夭儿?你为什么不带着夭儿一起!师父,你听见夭儿在呼唤你了吗?师父,听见了夭儿的呼喊,就回答夭儿啊!夭儿害怕,夭儿好害怕啊!”

少女踉踉跄跄的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呼喊着,可回应她的只有呼啸着的北风。

泪眼朦胧间,视线不清,忽然感觉脚下一绊,她来不及反应就被绊倒在地。

冰凉的雪地上带着湿粘的感觉在她手掌心中散开,令得她终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并连滚带爬的逃离绊倒自己的尸体。

她顾不得看身着着他们师门的衣裳的是哪一个认识的人,只想在这些人中找到永远都是白衣翩然的师父。

可是,没有,没有师父那潇洒飘逸的身影。

她是否能当做师父侥幸的幸免于难,逃过一劫了?

但是,师父若是还活着,为何不出来与她相见。

“师父!师父!”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一边继续干呕着,一边继续寻找着。

她脸颊上的泪水在北风呼啸中,瞬间结了一层薄冰,随着她的走动瑟瑟落下。再流泪!再结冰!再掉落!

她已经感知不到脸上的感觉,手指也开始麻木了。

她的师父真的不在了这里吗?

应该是真的不在了,因为师父知道她最怕冷了,若是看到她这时候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必然早就出来抱着她,温暖她了。

可是,师父没有出现,那就说明他真的不在这里了。

可是,他不在这里又是去了哪里呢?

满门的师兄弟都死在了这里,师父去了哪里?

脚下又是一绊,她重重的摔倒在地,只感觉整个身体都好像要被冻僵了一样无法动弹。

师父不在了,她该何去何从?要不,就跟着同门一起埋尸于此吧!

她好冷,真的好冷,裸.露在外的肌肤已经没有任何的知觉,意识也渐渐的开始模糊了。

师父,若是你已经比夭儿先走一步了,那一定要砸黄泉路上等着夭儿!

若是你还好好的活着,那每年的今日,你一定要记得来这里看望夭儿啊!夭儿盼着你来!

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声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沙沙声,让她迷蒙的神智略微清醒了一些。特别是在感觉到不远处的那抹白衣翩然时,她濒死的心忽然加剧的跳动了起来。

“师父!”她哑着声虚弱的叫着,勉强的挣扎着想要从雪地里爬起来。

可是,待她仰头时,却发现这抹白衣非那抹白衣。

是了,她怎么忘记了,师姑也同师父一样喜欢一身白衣,因为--师姑喜欢着她的师父。

白衣在她头边站定,并缓缓的蹲下身,让她能能够清晰的看见她带笑而得意的脸。

“你在找什么?找你师父,我的师兄吗?”白衣的声音比呼啸的被风还要寒冷,几近快要淹没她的身体的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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