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要关头,顾祁寒显得很冷静,他紧紧握着我的手,沉稳冷静地说,“别怕,如果飞机真的爆炸,也不是事故,而是有脏东西在作祟,只要除掉他们,我们就能平安无事。”
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抚平了我心里的惶恐,我渐渐冷静下来,相信他的分析,他刚才的确在飞机上动了手脚,按理说,飞机是不能起飞的,可是飞机还是起飞了,说明上面不干净,有脏东西控制飞机起飞了。
我环视一眼四周,机舱里面的外国人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听歌,看电影,谁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危险当中。有时候,真羡慕他们,无知,便无畏。
我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顾祁寒低声说道,“我弄一个傀儡,代替我坐在这里,然后去一趟驾驶室,看看情况。”
“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纸,折叠成小人模样,一手拿着纸人,一手轻轻从纸人身上抚过,同时口中低声念起咒语,念完咒语,纸人就像活了似的,轻轻动了几下,他把纸人放到椅子上,低声跟我说,“我先去了,你小心一点儿。”
“好,你也注意安全。”
他点了点头,趁着周围的人不注意,身形一闪,消失不见,那个被他放在椅子上的小纸人瞬间变成他的样子,头部倚靠在椅背上,煞有介事地看着我,微笑着叫我,“老婆。”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只是一个小纸人儿,还敢叫我老婆,就不怕被顾祁寒听到,将它烧了?
机舱里,温度突然急剧下降,好像有一团冷气从脚底升了起来,寒意侵入骨髓,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周围的外国乘客抱怨太冷了,按了呼叫按钮,估计是想让空姐拿毛毯来。我也按了呼叫按钮。
可是等了半天,空姐都没有出现。
机舱里,渐渐地涌出淡淡的黑雾,四周阴森森的,除了黑色的烟雾,我看不见任何景象,周围的乘客,仿佛突然消失了一般,所有的声音,也突然消失了,我仿佛被隔绝到另外一个世界。
我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好,条件反射地将手伸向自己的胸前,并没有摸到背包,我顿时后背一凉,咱们坐飞机不能带刀,不能带木剑,所以把斩魂刀和桃木剑办理了托运,我的背包里面放了拷鬼棒和红线铜钱等等,只是刚上飞机的时候,空姐就帮我将包放进了头顶上方的行李架里面
。
我赶紧解开安全带,刚要站起来,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伸了过来,掐住了我的喉咙,我低头看去,脖子上什么都没有,但是我能感觉到那只无形的手越来越用力,我拼命挣扎,一边用右手去掰脖子上那只无形的大手,一边将左手伸向口袋。
那只无形的手,越收越紧,掐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难受得眼泪都涌了出来,强烈的窒息感将我淹没,我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箓,一巴掌拍向了自己的脖子,艰难地张开嘴,快速念着咒语,“急急如律令,恶灵退散!”
轰地一声,符箓自燃,伴随着淡黄色的火光,我听到一声尖利的哀号,掐在我脖子上的那只手飞快地松开,一团黑色的烟雾从四面八方消散开去。
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晰,一位长得很漂亮的空姐,走到我面前,将我的呼叫灯关掉,微微弯着腰,笑容甜美地问我,“女士,您有什么需要吗?”
“我有点冷,麻烦你帮我拿一床毛毯。”
“好的,女士,请稍等。”
过了一会儿,漂亮空姐抱着毛毯走来,微笑着送到我面前,我抬起手,正要去接,那床毛毯竟然着火了,整个烧燃起来,火势很凶猛,瞬间就将毛毯烧尽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我甚至还没来得及从口袋里掏出符箓。我脸色煞白,后背冒出惊悚的冷汗。
空姐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双手捧着那床烧成灰烬的毛毯,漂亮的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呆滞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阴森森地说,“女士,您的毛毯。”
我就像被蛊惑了般,木然地伸手,在摸到那堆灰烬的时候,我猛然清醒,闪电般将手缩了回来,心里一阵后怕,我也算是久经沙场,见过不少厉鬼恶灵的人了,竟然差点儿入了套。
“你为什么不接,为什么不接!”原本温婉有礼的空姐突然发怒,尖锐的嗓音震得我耳膜都疼。我下意识往后缩,却见她周身燃起火焰,脸上的肌肤被烧焦迅速萎缩,全身上下很快就只剩一副骨架子。
一双白骨森森的手从火焰中伸出,凄厉地咆哮,“你为什么不接,你接啊,你接啊……我好痛,求求你,你接啊……”
这声音变成了祈求和撕心裂肺的哀号,即便我见过比这更惨烈的场面,我还是心生惊惧,在她将白骨森森的利爪伸向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
地掏出一张符箓射向她,同时快速念驱鬼咒,符箓贴到她身上,瞬间自燃,她在火中挣扎扭曲,痛苦地哀嚎,一声声凄厉悲惨,“好痛,救救我,救救我……”
整具白骨,在驱鬼符的威力下,不过几秒就化作了一团团黑雾消散,不过我的耳畔还残留着她凄惨的求救声。
我不知道这架飞机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我知道,这上面有不少怨魂,短短的一分钟不到,我就遇到了两个。
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转头打量四周,发现两个外国人用惊愕的眼神盯着我,好像看外星人一样,我估计我刚才拿黄符驱鬼的一幕,让他们觉得我是神经病,可我没心思管他们的想法了,我很担心顾祁寒,不知道他去驾驶室,会遇到什么事。
我赶紧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站起身,从行李架里面取出我的背包,然后快速将背包背到胸前,伸手摸了摸里面的拷鬼棒,心里才安定了一些。
我坐回座椅,扣好安全带,突然感觉到一双眼睛盯着我,转头一看,是刚才骂我们的肥胖男子,他蓝莹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他的眼神很奇怪,让我从心底升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种古怪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很快就收回了视线,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朝着厕所那边走去。
机舱里的灯光把每个乘客的脸照得惨白惨白的,他们自顾自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坐在我周围的几个外国人也盖着毛毯陷入了熟睡。我心里毛毛的,握着拷鬼棒的手指紧得发白。
“乘务员,可以过来处理一下吗?卫生间里的人都在里面呆半小时了!”一个抱怨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因为厕所被占用,等得不耐烦了。
长相漂亮的空姐走过来,对着乘客歉意地微笑了一下,然后走到厕所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柔声问道,“请问您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厕所里面没有人回答,她又敲了几下,等在外面的乘客不满地要求直接撞门。
这时,门却在大家的注视之下缓缓打开了,七嘴八舌的乘客们像被消音了一样突然沉寂下来,然后爆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只见卫生间里面全是鲜血,墙壁上也溅满血迹,马桶上肥胖的白人男子大张着嘴巴,从厕所里面跌跌撞撞地扑了出来。他的脸上满是鲜血,眼球混浊,目光毫无焦距,嘴角流出黄色的涎水,动作僵硬地一步步往前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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